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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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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功夫,运到马车上的书就有三百多套。

不仅钦差们看着不过眼,就是王府属员这里,都纷纷侧目。

在大家眼中,世子待道痴太过亲厚。而道痴也太过矫情,即便功课再要紧,还能紧过嗣天子去。他既被选为shì从,随世子同车,就该好生shì奉世子,而不是为了读书,搅得世子跟着不安生。

只有袁宗皋与陆松心中诧异,因为他们两个晓得,道痴不是个不懂事的,世子也不会为体恤shì从就委屈自己。

为了道痴“读书”,连陆炳都被赶下马车,在这旁人眼中,都会觉得世子最看重道痴这个伴读,超过rǔ兄弟;这两个王府老人却晓得,众伴读加起来,在世子心中的分量也顶不过陆炳去,这其中定有蹊跷。

没两日,就有人看到世子最器重的shì从下了马车,捧了几本书去袁宗皋的马车上“请教”。请假了两、三回后,不知是不是那小shì从不耐烦,开始使人请袁宗皋上世子辂车。

袁宗皋带了几分无奈,登上世子辂车。

几位钦差看在眼中,少不得将道痴的分量又看重一番。

不过对于嗣天子反而又看轻些,觉得孩子就是孩子,行事太过孩子气。不过一个伴读,就惯成这个模样。

却不知,马车里,像袁宗皋请教的不是道痴,而是世子。

王府长吏只是正五品,可袁宗皋的品级却是正三品。这是因他不仅是王府长吏,还是兴献王的老师,辅佐兴献王治理藩地有功,由王爷向朝廷请封。世子对于他,亦是礼遇看重,并不视为臣下。

即便晓得京城不太平,心中对可以主宰帝王废立的阁臣与后宫都提防,世子便苦思对策。可他毕竟只有十五岁,阅历有限;道痴即便能“引文据典”,可对于权谋之术,也只是纸上谈兵。

两人将历代藩王继统的史料翻看一番后,只剩下心惊胆颤。

自古以来,皇室断嗣,藩王继统的,并不罕见。成功的有汉文帝,开创一代盛世;同样是汉朝,另外一个继皇统的藩王昌邑王刘贺则没有那么好运气,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就被权臣以“荒yín无行,失帝王礼宜,乱汉制度”废黜,成为历史上的“废帝”之一。

根据史书记载,文帝往长安出发时小心行事,先派舅舅去长安探听虚实,等到距离长安五十里的地方,又派属下先进城探路。再三确认不是圈套后,才小心翼翼入了长安,平安继承皇位。

虽说随他入长安的藩王官员只有六人,可在他入未央宫的当天夜里,就命两个心腹接手长安与宫中兵权。

对于拥戴他为皇帝位的朝臣们,文王封赏安抚。对于行事骄横的权臣,则更加礼遇,直到真正掌握朝政才加以处置。

同在吕后下隐忍度日数十年的文帝相比,昌邑王刘贺继皇位后的行为则的有些傻缺。

他带了两百多人进京,登上龙椅,没等权利到手,就想要说了算,并不甘心做傀儡。结果被上官太后与权臣霍光联手废黜。

都是藩王继统,结局却不相同,世子自然不想为后者。可偏生他的处境与后者更相似,那就是京城不仅有一手把持朝政的权臣,还有个有资格下诏废立皇帝的太后在上头。

史书上记载刘贺荒yín无道,在位二十七日,做出的荒唐事有一千一百七十件。早先看到这里只觉得刘贺荒唐,现下再看,却是只觉得凄凉可笑。一日四十件荒唐事,这个刘贺得忙成什么样。他被迎接长安为帝时,不过十九岁。就算偶尔有几件事不和权臣与太后的规矩,也不会一日四十件那么多。

不过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世子有世子的骄傲,他自觉做不到汉文帝的隐忍,可也不想落得昌邑王的下场。藩王还能碌碌无为平安一世,“废帝”哪里见得善终的。

为此,世子便借着道痴之名,请袁宗皋上车商量应对之策。

对于世子入继皇统这块“大馅饼”,袁宗皋心中也存忐忑,只是没有像世子想的这么糟糕。

待上车后,听世子沉着脸提及此事,袁宗皋心中大惊。

世子的态度,俨然将阁臣与太后都视为仇人般防备。

不说旁人晓得会如何看,就是他这个兴王府长吏见状,都有些心寒。毕竟提出立世子为嗣天子是杨廷和,做主的是太后。在天下人看来,这两人都是世子继位的恩人。

若是日后世子真对那二人有所不敬,落在世人眼中,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袁宗皋是看着世子长大的,晓得他虽傲气些,可xìng格还算宽厚,短短数日有这般变化,使得他不由不生疑。

因此,他带了几分狐疑望向道痴。

道痴坐在世子下首,只能做无辜状。

他以为世子查阅史书,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礼敬生身父母,毕竟“大礼仪”之争在历史上记载深刻。谁会晓得世子查询了一圈后,偏移了重点,从如何礼敬生身父母成了如何坐稳皇位上。

说起来也不怨世子偏转重心,实在是这继统皇子能尊奉生身父母的少,见着史书的更罕有。

若是“兄终弟及”,本身为皇子出身的,尊奉生母为太后还有先例。若是外藩宗亲入嗣皇统,多是要换爹娘,本身父母不再是父母,也就谈不单尊封问题。

只能说道痴平素给人的印象颇佳,袁宗皋虽有些疑心他撺掇世子,可见他眼神清明,面带隐忧,就晓得他也不赞成世子如此行事。

实际上,世子的疑心都被钦差们勾出来的。

京中来迎嗣天子的钦差人数多,分朝臣、勋贵、外戚与内官。

能接了这优差的都是各方面的重臣,自然有自个立场。朝臣在世子面前称赞杨廷和的能干与忠心,勋贵与外戚则是宣扬太后的慈爱与对嗣天子的看重,话里话外都是卖好与拉拢,可因失与恭敬,在世子看来就是“恩威并施”。

内官的权势,完全依附与帝王,自然不愿嗣天子倾向阁臣与太后,虽也在世子面前称赞杨廷和的“勤政”与张太后的“慈爱”,可里面却透着这二人只手遮天,隐含挑拨之意。

世子并不是耳朵根软的人,相反还很聪敏,从三方不同的说辞中,他看出隐藏的意思。可惜的是,他并不打算倒向哪一方。前两者的拉拢也好,内官的挑拨也好,都让他生厌。

因为那些人心中,只是将他看成一个没行成童礼的孩子,并没有真正视为帝王,以为他必须要依靠一方。

可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是兴献王手把手教导出来、十三岁就暂领王府事的世子。

王府内虽赶不上朝廷那样凶险,可平衡之道与御下之道,是他打小耳濡目染就学会的。

阁臣、太后、内官,他不管倒像哪一方,都会破坏朝堂平衡,而且得利的还不是他自己。

他又不是无知小儿,怎么会行那样费力不讨好的事。

见袁宗皋不说话,世子有些心急道:“到底进京后当如何行事,还请袁大人教孤,孤有母妃与姊妹在,荣华兴衰都系于孤一身,孤怕为昌邑王。”

听到这里,袁宗皋的心中一软。

世子即便对京中百般防范,可到底是爱惜己身、孝道所致。

袁宗皋将劝诫的话咽了回去,脸上也带了郑重。

根据最近得来的消息,朝堂上已经成一言堂,世子的担心,即便只是万一,可并非没有那个可能。

他想了想,道:“不管殿下心里如何想,在正式登基前,还是做小儿状为好。等到殿下登基,成为天下之主,内官可为犬马,文武以利趋之,外戚权贵分而化之。”

即便现下张家一门两侯,权势赫赫,可只要世子登基后大婚,有了新的后族,自然就能抗衡张家。

文武是臣,内官是奴,唯一忌惮的是太后。可太后毕竟在内廷,只要世子真正手握权柄,就不会受制内廷fù人。

世子听了,沉思片刻,道:“父王生前,最遗憾之事就是不能接祖母尽孝。孤不想像父王一样心有遗憾。袁大人,孤会迎母妃入宫赡养……孤不要过继到太后名下。”

“殿下!”袁宗皋大惊失色:“殿下继的是先皇皇统,理当奉太后为母!”

世子神色坚定道:“孤有母,为何要奉伯母为母?遗诏上只让孤继皇位,并未让孤去做太后之子。”

袁宗皋看着世子如此固执,只觉得头疼道:“殿下还请慎言。”

世子盯着袁宗皋道:“孤会孝顺太后,可孤还想要孝顺母妃。就是寻常人家,儿子得了功名,还不忘为父母请封;难道孤就是不孝之人,为了皇位,连生身父母都舍弃?若是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孤?”

袁宗皋只觉得嘴里发苦,看着世子说不出话来。

世子孝顺,众所周知。可到了眼下,谈孝顺却是不合时宜。

袁宗皋又说不出反对的话,因为他晓得世子年岁不大,却是个主意正的。他只能安抚道:“这都是以后的事,只要殿下顺利登基,总会总要解决办法……”说到这里,顿了顿,道:“登基之前,殿下不必急着提及此事。”

世子的神色缓和许多,点点头道:“好,就听袁大人的。孤年纪尚幼,从王府出来前,母妃曾吩咐孤有事寻袁大人商议。以后孤有不足之处,还要劳烦大人。大人受累了,孤定不负大人。”

袁宗皋动容道:“臣只盼着殿下好,臣定全力辅佐殿下。”

袁宗皋心中的惊诧去了不少,因为他代表者潜邸旧臣,世子越忌惮朝中旧臣,就会越倚重他们这些王府旧属。

袁宗皋进士出身,在朝中不得志才被指派为王府长吏,有发配的xìng质。只是他没有自暴自弃,辅佐兴献王将藩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世子得承皇统,虽带了王府扈从一百多人,可品官有数,真正能有的没有几个。毕竟,就算殿下有心提拔王府老人,也不能将白身直接提拔成高品级官。

只有袁宗皋身上是正三品,提拔一下就是部堂,能在朝堂上说话。

倒不是他贪恋权势,而是身为读书人,xiōng中都曾有治国抱负。正德一朝,权阉干政,政治黑暗,若是他用着年迈之躯,为世子dàng清这黑暗政局,也不算白出仕一遭。

老爷子这么一想,身上也有了干劲,从车上下去时,眉眼间都带了几分欢喜。

落在旁人眼中,不免猜测一番,莫非那个王二郎是个天才少年,入了袁宗皋的眼?

马车里,世子在沉思,道痴手中翻书,心中却叫苦。

莫非皇家人狐疑是本xìng,世子现下明显是“草木皆兵”。

现下还罢,怀疑的都是外人,身边人还相信。要是继续下去,身边人也信不着,真要成孤家寡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千里迢迢抵良乡

进京的行程已过大半,世子觉得道痴反应异常,越来越古怪,京城跑神不说,还经常偷偷叹气。对于同他一起翻阅史料之类的事,也有些不专心。

世子看了两日,终于忍不住问道:“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像是有了心事?”

道痴有些不自在道:“没有别的心事,只是有些想安陆。”

世子闻言,跟着愣住。

他也不过是从未离开过安陆的半大少年,在经过最初的惶恐与兴奋后,道痴成功地勾起他的“思乡之情”。

当晚在驻地下马车时,世子望向西南方向,伫立许久。

在与道痴的对话中,世子也不再全心只想着如何应对京中权臣与太后,话中开始提及王妃与两位郡主,还有陆松与范氏一家人。

他话里话外提及最多的人,除了王妃,就是范氏。这两人一个是生恩,一个是养恩,听起来在世子子心中分量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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