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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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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紧闭的木门。
尉缭来了!是他的声音,再转世轮回十七八次,赵穆也不会忘了这深烙在心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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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相

尉缭是一个冷静深沉,但又极执拗而不愿轻易屈服的人。杨枫断然否决了他的乱蜀大计,他的心里实则并不很以为然,在接下去的一天时间里,他不断地推敲构划,完善着这个计划,力求堵上各种漏洞,以其切实的可行性打动杨枫。

他知道,“移交”赵穆时是进言的最后一个机会。一旦杨枫在朝堂现身献俘,那么风头皆健、明面上对立的双方,在邯郸各派势力的眼皮底下,只怕就再没什么长谈策划的机会了。

“公子!”在囚禁赵穆的小屋前,尉缭停住了脚步,看着守卫开了重锁,挥手将他们斥退,沉定地道,“缭确信郑国之能,他必可勘破备细,于汛期顺利破坏都江堰水利工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都江堰一经破坏,当可使蜀中尽成泽国,灾民嗷嗷,我们让人就势四处散布流言,唆动挑头冲击各地衙署,哄抢仓粮,造成蜀地不稳之局引秦大军入蜀。蜀道险难,唯一栈道以通秦地。待秦大军过栈道时,令死士举火衔尾焚其辎重粮秣,毁去栈道,暂时断绝秦蜀交通。复于蜀地再度广布流言。众口烁金,三人成虎!巴蜀定将至糜烂不可收拾境地。秦军原就横暴,无粮无援,需就粮于蜀,所在多杀伤难免矣。灾情战祸,人心离散,整饬靡费时日,而都江堰毁弃,几年内巴蜀大灾大荒,秦势发关中之粮济饥民以拢聚人心。巴蜀乃由秦后方基地转而为其不得不背的大包袱,窘境可想而知,则事易成啊”

沉默一会,尉缭的眸子里又流转着阴寒的冷光,淡淡一笑道:“秦国,有崤函之固,从无诸侯得以叩关入,巴蜀是其后路。秦人势盛,睥睨天下,再料不到有后院起火的一日。权谋诡道,以间破之,施力小而收效大,缭愿请命全盘负责此事。”他用眼睛征求杨枫的同意。

杨枫皱皱眉头,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侧过脸瞅着尉缭,沉思着缓缓道:“兵以诈立,非阴谋无以成功。但济大事者以人为本。政之所兴在顺民心呐。”

尉缭现出了执拗的神色,严正冷峭地截口道:“顺者,用也。顺应民心,在于如何利用民心,而不是跟在所谓的民心后面跑。”

杨枫尖锐的目光中带上了冷峻的压力,斩钉截铁地道:“战阵之间,不厌诈伪。两军对阵,纵是无所不用其极也算不得什么。但争霸天下,要的是天下归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颠沛险难中信义愈明,势逼事危行不失道。尉缭,无可否认,你勇于任事,乱蜀之计也大有可成之望。但以暴易暴,非长治久安计,一发而生灵涂炭,浩劫空前,你我将何以对天下悠悠众口,何以对汗青煌煌史笔?故我所不取。你好好想想‘天下归心’四个字的分量吧。”说着,推开了屋门。

听得开锁的声音,屋里的赵穆已迅速敛去了眼里的凶光厉芒,蜷着身子整个人萎顿在地,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毫无假装地摆出一副死气活样,却自眼睑下暗暗窥测着屋门处。

许久功夫,仍不见尉缭推门而入,只和什么人在屋外喋喋不休地讲论。他拔长了耳朵,竭力从影影绰绰不真切的语声中捕捉每一个字眼,口中断续的呻唤有意又大了些。恍惚觉着另一人的声音也颇为稔熟,偏一时间怎么也忆不起来,但一种惶遽不安的情绪渐渐翳满了整颗心。

正自满腹狐疑,惊诧不定,屋门“哗”地一下被推开了。两个人影站在了门口,一片散漫的强光从他们的头顶、身侧辐射入屋内。映在骤亮的光线下,两人身周反晕出渺茫的光晕,仿佛仅剩了一圈轮廓,模糊中再辨不出详细的面目。赵穆眯了眼,迟钝得无所觉察地自顾“咝咝”喘着,吐着微弱的呼吸,一线隐在厚重眼睑下的精芒努力尽快适应光线,打量来人,估量着如何应对他的虚弱仅限于体力,除此他还是那个赵穆。

门一开,蒸笼也似的屋里立刻蒸腾出一片腐浊的恶气,“嗡嗡”的蚊虫齐飞了扑出来。杨枫不由微向后一仰身。

尉缭无动于衷地大袖一拂,淡然道:“公子,赵穆便交与你了!”

杨枫!

一瞬间,赵穆觉得自己的眼睛昏花了一下,不敢置信的他狠狠一闭眼,又用力撑开眼皮,死命将眼睛瞪到最大,鼓凸得几乎弹出眼眶一股悸动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一阵强烈的眩晕刹那麻木了所有的意识。

杨枫!门口那唇边挂着一抹鄙夷冷笑的真就是杨枫!

公子!尉缭称他公子?“赵穆便交与你了!”谁?他!妈的,爷是你晋身的阶石?原来如此!电火一击,赵穆茫昧模糊的意识又回了来。

一切未解的疑窦,他全明白了。象一颗石子砸进了脑海,头开始胀痛欲裂,胸口作恶,腹脏紧缩成一团。死瞪着核桃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绝望袭上了他的心尖。

“啊!”

赵穆灰败若死脸颊上的刀疤猛地抽搐一下,一声尖厉的怒嗥扫荡过小屋,他自地上倏地弹射而起,龇开白森森的牙齿,撞向门口。

奈何气虚体弱,麻索牢牢缚紧了他的手足,只一跳起,便重重摔落在地。翻滚了挣扎着又跳起一步,赵穆在巨大屈辱感的冲击下,在毫无生望的孤掷一注下,通红的双眼瞪着杨枫、尉缭,牙齿挫得“咯咯”响,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们两个。

杨枫轻蔑地撇了撇嘴,安然如素地负手而立,微笑道:“来人!割了他的舌头!”

“杨枫”赵穆从嗓子底炸出一声厉嚎,如欲喷火的目光炙向杨枫。

颤颤的嚎叫尾音绕梁未绝,一个大汉已大踏步步入房中,一手拎起赵穆的脖领,右手一刀柄敲在他的头上,在他两颊用力一捏,干脆利落地探手一旋。血花飞溅,一截断舌飞出了赵穆大张着的嘴。浑身巨颤,赵穆脖颈一扭,长声惨号,随即脑袋又重重耷拉下去,一线浊血自嘴角长长拖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晶后

丛台,矗立于邯郸城的东北部,和西南方的品字形宫城遥遥相对。建筑规模宏大,结构是北方建筑少见的纤巧精致。花苑妆阁、雪洞天桥,曲阁回廊,层层砌迭而起,高峻嵯峨,连成一脉却构筑为一派幽深的庄严与柔和的雄伟,触目有风雨不动安如磐的风姿。

“丛台夕照”,这是邯郸最令人百看不厌的美景。无论是冰封雪盖、银装素裹,还是草绿花香、日丽风和,不同的时令,不同的角度,当血色残阳将胭脂般光艳的霞晖夕岚映在丛台上,淡淡烟霞反晕出一片瑰美光霭,流金溢彩,万千变幻的韵象总能成就一帧绝美剪影,招引无数人淹留恋望。

邯郸,乃至赵国人都习惯地称它为“武灵丛台”。当年,雄姿英发的赵武灵王在位之际,时常便在台上校阅军旅,演武较射,竞技试艺,万马丛中、千军队里,不知简拔擢选了多少锐士健儿。破楼烦,灭中山,征杀四方,开疆拓土,雄屹于列国,国势盛极一时。

斯时,无数矫捷勇剽的游侠儿慨然投效军前,在丛台下书写了人生第一篇壮美篇章。百姓们每每扶老携幼,拥堵道旁,远眺着五色飘展的旌旗,铮亮映日的戈戟,听着振奋庄重的金鼓,欢欣赞叹,心中充满了自豪之情。当年的丛台,连楼阁亭台间尽皆勃发出无形的冲天杀气的丛台,成了大赵尚武精神的一个象征,一个具体而微的缩影。

俱往矣!胡服骑射,威吓天下的伟业,随了武灵王的沙丘台薨逝,渐被风尘隐去。丛台阅兵,也渐成大赵史官笔下的一个历史名词,耆老们心中的追忆。惠文王在位三十三年,孝成王即位十六年来,丛台泯灭了豪情。除却主父在时不多的几次检校,丛台再不闻烈马嘶啸,壮士叱咤之声。惠文、孝成两代君王,只把这台阁视为休憩乐舞宴饮的行宫,言犹在耳的雄浑战歌被莺莺燕燕的粉黛笙歌所取代,不见了带甲貔貅的踊跃英姿,只见歌伎舞女旋舞的曼妙身姿。虽然,有过赵奢,有了廉颇,有了李牧,但从这具象的丛台,到整个大赵,都失去了一股气威风八面、睥睨天下,嗜血杀伐的虎狼冲天杀气,长平一战,声名俱裂,丛台的辉煌,丛台的威风,幽幽在沧桑中尘封。

许多须眉斑白的老者,仲夏傍晚在街边纳凉,冬日聚集一起佝偻着缩在墙根下晒太阳时,混浊昏花的老眼还会看向周遭无遮无拦、高峻的丛台。他们不是什么斯文人、上等人,不会有诗情画意地浮想联翩,但他们总会瘪着缺了牙齿的嘴巴,恋恋回顾着昔日的荣光,追溯孩童时亲身经历过的那旷世伟烈的草创时期,那深烙在他们心底深处,刻在骨子里的曾经的记忆。“闻鼙鼓而思良将!”他们不知道也说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话,但他们是燕赵男儿,有名以慷慨悲歌著称于世的燕赵男儿,他们渴欲大赵能恢复昔日的荣光,渴欲激扬凌厉的鼓角声是进军的号角,密集如林的戈戟震慑住秦魏齐燕的野心,而不是人为刀俎地屡屡将战火烽烟燃至满城惊惶的邯郸城下。

只是,他们终究是失望了,就象他们在缅怀中一日日老去,老得气虚血亏,丛台也仅仅成了一方浮靡的舞榭歌台,驰骋于权势、肉欲生死之争的王侯贵胄们在红粉青黛里早蚀尽了豪情锐气,得过且过中昔日强横的大赵已衰颓得积弱不堪战事了。

内讧!丛台之畔,在这个疾风骤雨的初秋,又有了千军万马,杂沓而过。却不是检校军伍,不是擢拔英才,而是自己人的征战杀戮。两日的血腥厮杀,路断无人的邯郸死一般地沉寂下来,闭门阖扃的小民百姓,在突如其来的浩劫中惊恐瑟缩呜咽着,许多人的心,又冷了一层。

但移居于丛台之上韩晶的心,近些日子以来却欢愉极了,舒悦极了。虽然,她很庄重矜持,虽然,对于孝成王和宗室封君们的遭劫罹难,她显出了深沉的悲怆痛苦,可她的眉梢眼角,全然是一派遮掩不住的洋洋喜气。

天可怜见,终于熬出头了!长久以来,切齿痛恨压在头顶的两座大山全搬开了,推翻了!她快活得心尖都在发颤。一众宗室封君的阖门罹难,尤其增添了这份喜气再没人有资格站出来对她的决断指手画脚了。何况,孝成王初即位时,亦是赵太后用事执政,也算是有例可援。

唯一令她感到惴惴隐忧的是尉缭。那个冷傲孤高、锋芒逼人的家伙。由于赵方殒阵,乐乘、邹兴贵参与叛乱,目前,城外大营、城防军、乃至禁军,几乎邯郸城内外所有的兵力都掌控在一手敉平叛乱的他手里。因了祸首赵穆脱逃,尉缭在第一时间请旨各军全城戒严警备,搜拿赵穆及其逆党。在她身处惶遽中尚未回过神时,顺理成章拿到了各路军马的统一指挥权。

久历权力角逐场的她毕竟不是一介庸碌女流,很快就警惕地醒觉了。赵穆一系彻底垮了,皮相国年老,国尉许历多病,都是久不视事,旬日之间,邯郸的局势发生急遽的变化,几乎成了尉缭的天下,没有重臣可以牵制他,分他的权柄。手绾重兵的军方三大将各居要地,急切调动不得。冷静下来的她清楚地知道,目下在邯郸尉缭声威达到了顶点,甚至可以借搜索逆党生杀予夺。下一步,他一定会提交出一份平叛功臣名单,奏请封赏,培植出私人势力。纵然有资格承嗣继位的储君、长宁君都是她所出,她也决不愿再出现一个难以掌控的权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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