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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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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水里的几个贼徒恭声道:“爷,只没了脖。爷也下来凉一凉吧。”
嚣魏牟扫帚眉一扬,甩去汗衫,水花飞溅中,他那黝黑庞大的身躯已跳下水去,将头高高扬起,啐地吐出嘴里的水,吼道:“给爷送几个桃来。你们也下来下来;;;;;;噢!把那边的岸壁推一推,马匹赶下来。”
几个心腹贼徒用衣裳兜了十多个大桃子跳下水,走到嚣魏牟的身边。
嚣魏牟抓起一个桃子,在水里搓两下,一边大嚼,一边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另一侧,十几个贼人就着慢坡,将岸壁推平了些,把马匹鞍鞯去了,赶下了水。忽然来了兴致,哈哈大笑着,拨着水走了过去,扳住一匹光马,翻身坐了上去,把桃核一抛,转着眼睛,悠闲地四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一众剽悍的手下。
日影斜了些。几百贼徒载浮载沉,嚼吃着桃子,十分惬意。留在岸上的贼人不断地把一个个桃子扔下水,有时故意抛砸向同伴取乐,哄嚷笑闹着。
蓦然,震动天地哗啦啦一阵豁响,上游汹涌的滚滚洪流排山倒海般扑泄下来。一展眼间,在一片惊呼狂叫声中,已把几百人马裹卷入掀腾的浪涛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搏命

飞湍瀑流,深壑雷鸣,汹汹水势如银河翻倾,似万马奔啸,滚泻而下,轰然水声震耳欲聋,瞬间吞没了干涸河沟里的几百人马。水流一旋,人马身不由己被裹卷在洪流中翻滚着往下游冲去。
嚣魏牟一行熟识水性的不过数十人,余者包括嚣魏牟在内却都是一群旱鸭子,故而每日也只在林荫里纳凉避暑。这天眼见河水干涸,那嚣魏牟本是一粗犷傲侮之人,平日里威势赫赫,行事全然不顾天理人情,哪有什么深谋远虑,当下也不深计较,却让贼众一同下水歇凉嬉耍,连马匹也尽去了鞍鞯辔头赶入河里。此时变起仓促,焉及缓出手应变。水力千钧,带得一帮贼徒向底沉,往下漂。几个近岸边的,本能的手忙脚乱地赶着朝岸上攀爬,怎禁得岸壁峭陡,几下纵跳抠爬,早被滔滔洪峰带下沉落水底。水势峻急,裹在其中的人活动困难,便是会水的也定不下身形,象片树叶般只被冲击得不住翻转、扭摆。一大群不会水的更是胡乱扑腾,乱抓乱拨,一旦捞着什么,便如救命稻草般死不肯放,旋流中同向下沉去;;;;;;
嚣魏牟所幸正骑在马上,浪头一打,眼前白茫茫一片,口鼻里连呛了几口水,倒把懵了的嚣魏牟给激醒了。生死一发,嚣魏牟突然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两腿紧夹住马腹,双手死命抓住坐下马的鬣鬃,一被冲出水面,就大口呼吸几口,浪头打下,又紧闭住呼吸,昏眩感中竭力保持住神智的一线清明,载浮载沉地骑在马上,向下游漂泻而下,在劈头盖脑压下的一座座浪峰中苦苦和死神抗争。
站在岸边投掷桃子和同伙笑闹取乐的二三十个贼人被轰隆震鸣着的激流吓得手足俱软,喷溅而起的水花溅打在身上,两个惊惶失措的贼徒甚至脚下一滑,哀嚎着栽入水里。其余的人悚然退开爬出几步,扯着嗓子野兽般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一声号角撕裂了振颤的嚎呼声,对岸草木丛中墓地冲撞出三十余骑,一轮羽箭,对岸正鬼哭狼嚎的贼徒栽倒了大半。这些贼人也毕竟是在杀戮血腥中滚爬过来的,仓皇中便待摸弓箭回击,手一探却捞了个空,才醒起都只穿了犊鼻短裤,有几个还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兵刃弓箭全丢在桃林里,气急败坏地回身就跑。再一轮羽箭,一总全倒了。对岸的骑兵也不再理会这边,驱马沿河而下,浮沉着顺流直泄的贼人只要一冒头、一露身,就是一箭飞出,水浪里一片片红色的液体不时地冒出、漾开;;;;;;
桃林里此刻尚有一百多贼人躲在树荫下歇凉,忽听得外面水声滔滔,哀嚎惨叫,沸反盈天。“夏汛来了!”一个贼人自作聪明地大叫。贼众们乱哄哄叫嚷着冲出林子,蜂拥奔向河边。
“杀!”一声大吼。机括连响,一片密如织雨的弩箭从两侧的林木中激发暴射,倾泻而出,毫无戒备、赤手空拳的贼众疾风扫落叶般栽下了一片。
嚣魏牟所属,平素散漫而无军纪,尽皆是自恃勇力,好斗喜杀,狠戾异常的亡命之徒。骤遭突袭,却不慌乱,反一个个面目狰狞,红了眼睛,露出残狠暴虐的神色,弃了一地鳞叠的死伤者,箭雨中一窝蜂呼啸着卷入桃林里。
杨枫一声唿哨,率众随后掩杀,另二十余人翻身上马,沿河疾驰,与对岸的骑兵毫不留情地夹击、射杀在激流中挣扎的贼匪。
贼人飞窜回林子,各自奔驰攫取兵刃,迎面却又是二三十人撞出,腹背夹攻,猛扑残存的几十个余匪。
旋风式的攻击下,残匪们没有丝毫逡巡溃散的迹象,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着兽性嗜血的厉芒,暴啸如泣,不顾死活的猛烈飞扑迎上。
百战死士和亡命枭匪,双方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
人影奔掠纵跃,刃芒飞闪撞击,血肉横飞喷洒,嘶吼叫号声震动了整座树林。
杨枫脸颊一抽搐,脸色突变,长眉斜挑,眼里冷酷的寒芒暴闪,吼道:“结阵,随我冲杀!”
“长风”猛劈快斩,炽炽的光华幻化,刀芒飞腾游曳,一路跃射暴进,冷电晶光流闪间,一片片腥赤的血肉抛落,殷红的血花暴雨般四散迸溅。每一个和他交擦而过的贼徒不是伸手摊脚地一头栽下,便是打着旋儿缓缓软倒。卫士们集结成锥形攻击阵势,紧随杨枫身后,奋进突击,穷追猛打,破入各自为战的贼阵中。
迎面截击贼众的卫士保持着相互依恃的战斗队形,整然而战,干脆利落地斩杀近身搏杀的贼人。倏地退出战圈,快速回旋环裹于外围,避实击虚,以弩箭见机收割人命。
狂厉地叫啸着,贼人仍毫无畏缩之色,坚不肯溃退,狞厉而悍不畏死地疯狂扑击,便连那些受创者,只要还能支撑着爬得起来,亦摇晃着身子,持械再度加入剧战。而几个躺倒在地的重伤者,同样是目射凶光,嘶哑着嗓子狂吼。
追逐搏命。杨枫已脱开了尖锥阵形,倏东倏西,暴进暴退,如虎趟狼群,再没有了一丁点怜悯之心,以最暴烈的手段斩杀嚣魏牟的贼徒,包括那些尚在地上蠕动着的,一时却未死去的重伤者;;;;;;
云黯风凄。惨烈的厮杀已经结束了。
杨枫还刀入鞘,沉沉地叹了口气,余悸和庆幸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这场搏杀面对的不过数十贼众,但那种全身心的疲累却远较以往任何一次战阵厮杀都要来得强烈。这些贼匪几乎已不能再称其为“人”了,他们对生命,不管是他人的,或是他们自己的生命的漠视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的生活中,只有血腥,只有杀戮,比一帮嗜血的豺狼更要可怕。与他们对敌,压在心头的沉重感实在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就连地上这一堆断首残肢的尸体都令人掩不了心中的惊悸,仿佛那些来自幽冥的魂魄依然会暴起伤人。

第一百三十章一炬

徐夷乱心烦气躁地在大帐里踱来踱去,眼下的一切实在是大伤脑筋,他几乎有种进退维谷般的束手无策了。不期然的,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太子丹临行前执手嘱咐时殷殷期盼的眼神,太子丹清亮的声音又在他耳畔轰响;;;;;;可是,他该怎么向太子丹交代呢?一事无成,形势却愈来愈乱,他盘算筹谋了许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急促的脚步声响,一名守望的军士匆匆进帐跪禀道:“将军,山外嚣魏牟驻屯处一带隐隐传来了惨呼号叫声,距离太远了,听不真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嗯?”徐夷乱骤然停住脚步,目灼灼地盯着军士,咬了咬牙,沉着脸道:“知道了!派两队斥侯前去哨探!”
“哥!不能再派斥侯了。”帐帘一掀,一个脱跳剽悍的年轻人和一个脸色焦黄,干瘦木讷的中年人相继步入大帐。
“下去吧。”年轻人朝军士挥了挥手,转向徐夷乱道:“哥,这几天来,我们已折了八起二十七名斥侯了,都是派出探路侦察,整队人就渺无踪影地失了踪,毫无追查的踪迹;;;;;;嚣魏牟纯然就是个畜生,在山野中,更是肆无忌惮,行事悖逆,杀人如麻,几乎是不问身份好歹,见人就杀。我看咱们的斥侯多半是尽数遭了这厮毒手。哥,咱这一千人可是太子的亲卫军,每一个都是饱战之士,再这么无谓的折损,实在是不值得啊;;;;;;山下骚乱,定是嚣魏牟又在杀人取乐了。哥,我们现在就该象刺虎的卞庄,坐观嚣魏牟劫杀赵国送婚使团,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完成了太子交托的使命。”
徐夷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依旧站着候命的军士摆摆手,待他退出帐外后,烦闷地踱了几步,叹了口气对自己的族弟道:“夷平,我着实放心不下。特别是发现嚣魏牟那日,一早派往侦伺赵人的一队斥侯竟全失了踪,但愿不要是让赵人觉察了。如今我们象聋子,瞎子,几天来都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如果让赵人过了河,再想下手可就困难多了。”
徐夷平诧道:“哥,嚣魏牟下手处,向来一片赤地,寸草不留。休说赵鬼仅有不到千人,便是五七千人,嚣魏牟一旦出手,依然叫他们化为齑粉。”
徐夷乱苦笑道:“怕的就是这个。嚣魏牟下手太残狠了,那些不可以常理揣度的手段任是谁都猜得出是他下的手,这样于我们的大计毫无益处。”仰起头看着帐顶,他的两道眉毛攒在了一起,扼腕一声长叹,“我真是后悔,不该立意在赵人渡河时截击,以我们兵力之强,前几日择一险要处化装成魏军,硬碰硬地劫杀,事情不早办成了;;;;;;可惜,可惜我一直犹疑不定,当日看了洹水北岸遍地那几千具尸骸,赵人又突然改变了行进路线,我就一直想着再摸清一点底才动手,务求万无一失;;;;;;无怪尤先生始终力主让夷则大哥领军,直言我缺的就是一份能决善断,临机处事的能力。搞成现在这番局面,我,我实在愧对太子的信任重托。”
黯然兜了两个圈子,徐夷乱看着那枯瘦大汉,嘴角一牵,苦涩地道:“宋意先生,依你看该当如何?”
宋意搓了搓瘦骨嶙峋的两只大手,面无表情地道:“徐将军,将略非我所知。太子只是闻知那杨枫武技甚高,生恐折损过甚,甚至为他救了赵国公主去,方才让我随军同来,制他死命。至于军阵之事,我一介外行,不敢置喙。”低头想了想,道,“不过,徐将军,这事可迟误不得。燕赵议和,赵人咬定要太子为质,大王也业已意动,若不能尽快在魏境中除去赵倩,破坏赵魏联姻,进而令赵魏交恶翻脸,迫使廉颇大军回撤,太子就危险了;;;;;;”
大帐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徐夷乱神情压抑,双眉紧蹙地走来走去。踌躇再三,明知对时机的把握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偏又理不出个头绪,喃喃道:“可这时嚣魏牟已堵住了路口,除了等,我们还能怎么办?绕道东行,突袭赵军;;;;;;又可能令嚣魏牟渔人得利,更是危险;;;;;;”烦乱地看了看宋意和徐夷平,懊恼地扬手道:“你们先下去,容我再想想,再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下来,天空中一片片阴云密布,山林茂密,光线愈加黯淡,带着些儿清凉的晚风自东南方向阵阵拂来。孤零零在大帐中正襟危坐的徐夷乱却浑身燥热,一头一脸的汗,压抑沉闷的感觉象一片沉重的阴云压在了心头,下午突然而起,声传至三十余里外的呼号似乎更预示了某种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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