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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花盛衰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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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反正在您的手里。”

犯人向法官提出,他是否能解释一下他说的烙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到他的肩膀上去寻找。法官已经料到会问这个问题。

“那就是怀疑您是越狱的苦役犯雅克·柯兰。这个人胆大包天,甚至不怕读圣!……”法官用激烈的口气说,目光紧盯着犯人的眼睛。

雅克·柯兰没有悸动,也没有脸红。他沉着镇静,显出大真好奇的神色望着卡缪索。

“我?先生,我是苦役犯?……但愿我所属的修会和上帝宽恕您犯这样的错误!请您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使您不再坚持这种对人权、对教会、对我的主子国王的严重侮辱。”

法官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对犯人解释说,如果他当时受过法律规定对苦役犯打烙印的这种罪,现在拍打他的肩膀,那几个字母就会立刻显现出来。

“啊,先生!”雅克·柯兰说,“我对王家事业忠心耿耿,反而导致悲惨结局,这真是太不幸了!”

“为什么这样说?”法官说,“您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您说清楚。”

“好吧,先生。我背上该有很多伤疤,因为我被立宪派当作叛国分子枪毙,枪是朝我背上开的,而我一直是忠于国王的。立宪派以为我死了,扔下我就走了。”

“您被抢毙过,而竟然还活着!……”卡缪索说。

“一些虔诚的人给士兵送了钱,我跟这些士兵串通一起,他们于是把我放在很远的地方,向我背后瞄准,于弹打到我身上时,几乎已经没有作用了。这一事实大使阁下可以向您作证……”

“这个鬼东西对什么都能回答得头头是道。不过,这也很好。”卡缪索心里想。他显得这样严厉,也只是为了满足法院和警察局的要求。

“您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呆到纽沁根男爵的情妇家里呢?而且,她是什么情妇?她原来是个妓女!……”

“先生,人家之所以在一个风尘女家里找到我,原因是这样的。”雅克·柯兰回答,“不过,在向您讲述我去那里的缘故以前,我应该向您说明,就在登上楼梯第一个台阶时,我突然旧病复发,没有来得及跟这个妓女说话。我知道艾丝苔小姐有寻死的念头,这与年轻的吕西安·德·鲁邦普雷的利害息息相关,而我对吕西安又特别疼爱,我便试图把可怜的姑娘从绝望的路上拉回来。我的动机是神圣的。我想对艾丝苔说,吕西安对克洛蒂尔德小姐作的最后努力可能会失败,还要对她说,她能继承七百万的遗产。我希望这样能鼓起她活下去的勇气。法官先生,我能肯定,由于我掌握着这些秘密,我便成了受害者。从我突然跌倒的情况看,我认为那天早上,有人给我下了毒。由于我体格强壮,才捡了一条命。我知道,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有个政治警察在跟踪我,企图使我卷入那件险恶的案子中去……在我被捕时,如果你们按照我的请求请来一位医生,那你们早已拿到我现在所说的关于我健康状况的证据了。先生,请您相信,一些地位比我高的人物,竭力想把我和某个歹徒混淆起来,以便有权处置我,这关系到他们的巨大利益。他们为国王效劳,不仅能得到好处,而且是出于卑劣的心灵。只有教会才是完美无缺的。”

雅克·柯兰煞费苦心,足足用了十分钟时间,一句句炮制出这一大篇议论。他的面部表情,实在难以形容。一切都讲得煞有介事,尤其是隐晦地提到了科朗坦。法官都有点动摇了。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对吕西安·德·鲁邦普雷先生那么厚爱吗?……”

“这您还猜不到吗,先生?我已经六十岁了……我请求你们,不要把这些写上去……这……一定要说吗?……”

“全都说出来,这关系到您的利益,尤其关系到吕西安·德·鲁邦普雷的利益。”法官回答。

“那好吧。他是……哦,我的上帝!……他是我的儿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接着便昏厥了过去。

“这个就不要记了。科卡尔。”卡缪索轻声说。

科卡尔站起来,取来一小瓶“四盗醋”◎。

  ◎传说一八二○年马赛发生鼠疫,四个强盗喝了一种醋,没有染上疾病。他们将病人财物劫掠一空。后来这种醋便称“四盗醋”。这种传说可能是某个卖醋商人编造的。

 “这个人如果是雅克·柯兰,他真是个非凡的演员!……”卡缪索心里想。

科卡尔给老苦役犯闻醋,法官则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

“应该叫人除掉他的假发。”卡缪索说。他等待雅克·柯兰恢复知觉。

老苦役犯听到这句话,吓得发抖润为他知道这样一来,他将显现多么丑陋的面容。

“如果您没有力气摘掉您的假发……唔,科卡尔,你给他摘了。”法官对记录员说。

雅克·柯兰非常顺从地将头向记录员伸过去。摘去这个装饰物后,他的脑袋真相毕露,见了叫人害怕。这一景象使卡缪索拿不定主意。他一边等待医生和一名护士到来,一边开始整理和审阅从吕西安住宅搜来的所有材料和物品。法院的人对圣乔治街艾丝苔小姐的寓所采取行动后,又到马拉凯河滨进行了搜查。

“你们取走了德·赛里奇伯爵夫人的信,”卡洛斯·埃雷拉说,“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拿吕西安的几乎所有的材料。”他补充说,发出一声对法官的嘲笑。

卡缪索听到这声嘲笑,明白了“几乎”二字的含义。

“吕西安·德·鲁邦普雷涉嫌是您的同谋,他已经被捕了。”他回答说,想察看一下犯人听了这一消息有什么反应。

“你们闯了大祸。他跟我一样,是完全无罪的。”假西班牙人说,没有显出丝毫感情波动。

“等着瞧吧,我们刚刚在核实您的身份。”卡缪索继续说,对犯人的镇静感到意外。“如果您真的是唐·卡洛斯·埃雷拉,这事实本身可能会立即改变吕西安·夏尔东的处境。”

“是的,就是夏尔东夫人,德·鲁邦普雷小姐!”卡洛斯喃喃地说,“这是我平生最严重的错误之一!”

他向天空抬起眼睛。从他的嘴唇动作看,他似乎在虔诚地作祈祷。

“但是,如果您是雅克·柯兰,如果他有意与一个越狱的苦役犯为伍,一个读圣者为伍,那么,法院怀疑的一切罪行很可能就会成立。”

卡洛斯·埃雷拉听到法官这句巧妙的话,仿佛成了一尊雕像。他用高尚的痛苦姿态举起双手,作为对“有意”,“越狱的苦役犯”这些词的回答。

“神甫先生,”法官非常礼貌地说,“如果您是唐·卡洛斯·埃雷拉,您一定会原谅我们为维护法律和辩明真相而不得不做的这一切……”

雅克·柯兰从法官说“神甫先生”这几个字的语调中就猜出这是一个圈套。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卡缪索期待着犯人作出喜悦的反应,为蒙骗了法官而感到说不出的高兴。如果这样,那就是苦役犯身份的第一个迹象了。但是,他发现这个苦役监狱的能人用最狡猾的掩饰来进行抵挡。

“我是外交官,我还属于一个希望苦修的教会,”雅克·柯兰以使徒般的和善姿态回答,“我明白这一切,我习惯于受苦。如果你们早在我的寓所发现我藏匿文件的地方,我此刻已经获得自由了,因为我觉得你们拿到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

这是对卡缪索的致命一击。雅克·柯兰用他的镇静自若和朴实爽直抵消了法官看到他光头时所产生的一切怀疑。

“那些文件在哪里?……”

“如果您愿意叫一位西班牙大使馆的公使秘书陪同你们的代表前往,我将向你们指出这些文件在什么地方。这位秘书将接收这些文件,你们向他作个担保,因为这关系到我的身份和外交文件,还会牵涉到已故国王路易十八的秘密。啊,先生!最好是……嘿,您是法官!……再说,我为这一切向大使求助,大使一定会予以赞赏。”

这时候,执达吏通报医生和护士来到。他们两人便走了进来。

“您好,勒勃伦先生。”卡缪索对医生说,“我请您来,是为了检验一下这个犯人的健康状况。他说有人给他下了毒,自称从前天以来生命一直垂危。请您看一下,如果脱去他的衣服,检查一下烙印,是否有危险

勒勃伦医生抓住雅克·柯兰的手,搭了搭脉,叫他伸出舌头,进行仔细观察。这项检查进行了大约十分钟。

“犯人受了很多苦,”医生回答,“但是现在体力很充沛……”

“先生,这种体力充沛的假象,是我的特殊处境促使我神经高度兴奋所造成的。”雅克·柯兰回答,摆出一副主教的尊严态度。

“这有可能。”勒勃伦先生说。

法官作了一个手势。人们脱去他的衣服,只留着裤子。上身全被剥光,包括衬衫。这时候,可以观赏到他那独眼巨人般强健的毛茸茸的躯体。这是那不勒斯的法尔奈斯宫中未过分夸张的赫丘利。

“造物主造出这么强健的汉子作什么用呢?……”医生对卡缪索说。

执达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乌木制作的棍棒,自从远古以来,这棍棒便是他们职权的标志,被称为节杖。他用这棍棒在行刑者烙下那些致命字母的地方敲击几下,这时便显出了不规则排列的十七个小孔。但是,尽管人们仔细察看犯人的背脊,却看不出任何字母的形状。执达吏指出,只有两个小孔标志字母T那一横两头之间的距离,另一个小孔标志这个字母那一竖的最下端。

 “只是相当模糊。”卡缪索看到附属监狱医生脸上的疑惑情神,便这样说。

卡洛斯要求在另一个肩膀和背部中间作同样检查。按照西班牙人的要求采取行动后,医生看到又出现了十五个伤疤。医生宣称他的背脊有那样严重的伤痕,即使行刑者烙过字母,那烙印也不会重新显现出来。

这时候,进来一位警察局的“委托办公室”的听差。他将一封信交给卡缪索先生,并要求带回去答复。法官看完信,走过去在科卡尔耳边说了几句话。别人谁也没有听见。雅克·柯兰只从卡缪索的一个眼神中猜出,警察局长又转来了一件有关他的情况。

“佩拉德的那个朋友一直跟踪我,”雅克·柯兰想,“如果我能认出他,我一定会把他干掉,就像干掉贡当松那样。我是否还能再次见到亚细亚?……”

法官在科卡尔写好的那张纸上签了名,将纸装入信封,交给委托办公室的差役。

委托办公室是法院必不可少的助手,它由一名最有资格的警察分局局长主持,由治安警察组成。这些治安警察在各区警察分局局长协助下,到被怀疑参与杀人或犯罪的人家里执行搜查甚至逮捕任务。所以,这些司法当局的受托人为负责预审的法官节省了宝贵时间。

法官又作了一个手势,勒布伦先生和护士重新给犯人穿上衣服。他们两人与执达吏一起便离去了。卡缪索坐在桌子跟前,手里玩弄着他的鹅毛笔。

“您有一个姑妈。”卡缪索突然对雅克·柯兰说。

“一个姑妈,”唐·卡洛斯·埃雷拉惊讶地说,“可是,先生,我没有任何亲戚,我是已故德·奥絮纳公爵的未被承认的孩子。”

他这时心里想:“他们快要找到了。”这是玩捉迷藏游戏时说的话,是司法当局与犯罪分子之间激烈斗争的充满稚气的形象表述。

“好了!”卡缪索说,“你的姑妈雅克丽娜·柯兰小姐还在,您将她安置到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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