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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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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日子不见妹妹了罢?再这样下去,皇后只消在御前说上几句,妹妹只怕就又要去住那永巷了。”泠美人默默不语,半日才道:“只是皇上不肯见妹妹,妹妹又能如何?琴声虽悦耳,皇上也该听腻烦了。皇上心意不明,妹妹也不敢轻举妄动。”赵贵仪笑道:“妹妹那样一个聪明人儿,如何这会子倒糊涂起来?前番妹妹因何得宠?”泠美人便道:“妹妹愚拙,还请娘娘指教。”只听赵贵仪又道:“几时皇后又为些什么,不能侍君,妹妹的好日子可就又到了呢。”泠美人听了这话,心内兀自捉摸。两人又商议了几句,泠美人看已将饭时,便做辞去了。

文乐送了她出去,回来笑道:“娘娘指点于钱氏,她又是个有几分聪明的,该当能再获圣宠。钱氏得了幸,必会记得娘娘的恩德,在皇上跟前多为娘娘美言的。”赵贵仪却冷冷一笑,道:“钱氏不是个安分守己之辈,本宫不过借她的手同皇后斗上一斗罢了。好了,扳倒了皇后,咱们好走路。败了,本宫也可脱了她的挟制。本宫要同外头的人议个什么,还要靠她来传话么?”说毕,便坐起身子,将手中茶碗递与文喜,又说道:“年终了,大伙都不想生事。且过了这个年,再做计较。”

再表坤宁宫内,待众妃散去,萧清婉便命人打扫了一间偏房出来,与三皇子居住。又将那起日常服侍三皇子的奶母宫人叫至跟前,令自吩咐了一番。这起人陡被皇后传来,又知自家主子获罪于皇后,各自惊惶不安,只是低头听命。那赢纪初时只在外头吃点心,同宫女玩耍,落后腻了又不见母妃,便吵闹起来。萧清婉叫人将他带来,亲手拿了许多米粉糕与他,又笑哄他道:“你母妃身子不好,故而将你送到这儿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定然不会去搅扰你母妃。待她好了,自然就接你回去。你在母后这里,虽然一时半刻见不到你母妃,却能常见你父皇,可不好么?明儿,母后还有许多好玩的玩意儿拿给你,你母妃也还来看你。”这赢纪往常在黎顺容处,不得常见父亲,此刻听皇后如此说来,又听说母亲明天就来,究竟是孩子心性,不哭了。

萧清婉又令宫人拿上几碗甜汤,与他吃糕。原来这坤宁宫里新造的米糕,是用糯米粉合了烧酒、洋糖、脂油并各种果脯一道蒸的,入口香甜甘美。赢纪吃得喜欢,便连吃了好几块,小小人儿耐不住糕里的酒性,不多时就睡着了。萧清婉叫奶母上来,抱了他去睡了。

晚夕,赢烈过来,与萧清婉一道入房,探视了三皇子一回,见赢纪在此处甚是安逸,便放了心。又出来走到明间内,因已用过了晚膳,萧清婉便吩咐烫了烧酒上来,摆了几盘菜蔬点心下饭,陪皇帝饮酒。

赢烈吃了几钟酒,因说道:“今儿听闻你把纪儿接来了,朕起初还怕你年轻,不会带孩子,老三又小,又是个黏人的脾气,你平日里各样的事儿又多,没得劳累了你。过来一瞧,看他睡得那样熟,倒是朕多虑了。”萧清婉浅笑道:“皇上说的是,臣妾年轻,所以才要习学着怎样养育孩子。不然往后臣妾自己有了生养,还什么也不懂,可该怎样好呢?”赢烈莞尔一笑,说道:“宫里那么多养娘奶母,还用你愁这些!先有了身子,才是正经。”说着,略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朕已都听黎顺容说了。你觉着纪儿放在这儿好,就带着罢。只是那黎顺容向来上不得台盘,言行举止一向颠三倒四,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萧清婉忙陪笑道:“臣妾哪里是同她置气呢,只是见她日常说话粗俗不堪,三皇子日日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还能有所上进么?纪儿并非小门小户的孩子,乃是龙裔,将来也是要为社稷出力的。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臣妾是真心忧虑呢。”赢烈颔首道:“若是如此,也还罢了。”二人又吃了几杯酒,看看天色将晚,萧清婉便吩咐收了去,服侍赢烈睡下不提。

以此,都再无别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三皇子为皇后接在坤宁宫照看,黎顺容眼见无望;只是日日前来探视;萧清婉也并不阻挡他母子相见,每次都坐至日西时分方才离去。赢纪年幼好动;坤宁宫里的细小摆件儿不知弄坏了多少;皇后也未有一语苛责;日间饮食起居照料的无微不至,凡日常所需无不百依百顺,各种点心玩具要一奉十,溺爱之情比之在黎顺容身边时;更重了数倍。皇帝见此情状;只赞皇后贤惠。便是黎顺容过来;眼见如此,那要求情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加之皇帝常驾临坤宁宫,黎顺容来此探视之际,倒能多见上皇帝几面,却是她意想不到的一桩好事。于此,萧清婉倒不大理论了。

时日匆匆,转眼便是年节,宫里各处都张红挂彩,陈设了一应应景物事,宫中一时喜气洋洋。皇帝也早于二十六日封了笔,日日只与皇后一道打理宫务,萧清婉又打点了许多簪环绸缎等物,分赏六宫。宫务琐碎冗繁,赢烈比之往日只在前朝处置朝政,倒还多添了几分忙碌。至二十九日,帝后率皇子公主与众妃嫔入奉先殿祭祖已毕,隔日便是年三十了。

三十这日,尚宝司已先至奉天殿设御座、宝案、香案,预备正月初一的元旦朝贺一事。至傍午申时,帝后与群妃并携皇子公主同入乾清宫,共享家宴,便是连一向不露面的惠妃也来了。

因惠妃一冬里久不出来,今日赴宴,帝后不免各j□j问一番。那一众位份比她低的嫔妃,也都起来先与她行礼见过,只宸妃与她平叙姊妹之情。倒是赵氏被贬做贵仪,此时也少不得含恨忍了上前道礼。惠妃虽久病不出,消息倒是灵通,自皇后进宫数月,宫内一连出了几桩大小事情,也尽皆知晓,眼见赵贵仪上来与自己行礼问安,赶忙让自己的贴身侍婢扶住了。赵贵仪不过做个样子,也就顺势起身免了。得泠美人上前行礼时,惠妃拉着她的手笑道:“钱妹妹如今出息了,也算熬出头来了。”泠美人不好说什么,只是福了福身子,还是萧清婉向她微笑道:“钱妹妹得皇上宠爱,已升至美人了,现在承乾宫居住。因姐姐一向病着,不曾叫她打搅姐姐休养。”惠妃便向萧清婉点头笑道:“得娘娘指点了,嫔妾生这病,不能得与娘娘略分重担,倒十分拖累娘娘,得娘娘照拂时常赠衣施药,又常打发太医令来与嫔妾医治,嫔妾甚感不安。”萧清婉淡淡一笑,道:“姐妹之间,何须客气!”众人略叙一回寒暖,各自入席。皇帝便吩咐排上宴来。

顷刻,乾清宫殿上龙鳞凤脯,高堆盘盒,羊羔美酒,满泛金樽。翠袖频摇高擎玉盏,朱裙曼舞缓抱银壶。张挂花灯,欲迷人眼;铺设旖席,但闻笑语;教坊司众乐伶拨弦弄管,吹弹歌唱,又有众舞姬上来,分行列队,舞蹈一回,十分齐整。殿上歌欺裂石,舞尽天魔。众妃嫔都精心装扮了,那起往日里难见龙颜的,只望今日能入得龙目,见幸君前,乾清宫内说不尽的衣香鬓影,锦罗绣带,珠环玉绕。远远望去,只似蓬莱仙境。

殿中偎红倚翠,众嫔妃或有碰盏笑谈的,或有上前与帝后敬酒的。这帝后二人都是善饮之辈,又逢佳节喜庆,自然钟钟不辞。那赢纪现因跟了皇后,遂今日坐在皇后身边——皇长子赢纬与二皇子赢绵,倒坐的远了。萧清婉亲手与赢纪布菜,又拿手巾与他擦拭颊上汤渍,亲昵之态宛如亲生。皇帝在旁看着,也甚为欢喜。

黎顺容坐在下头,仰头张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本是赢纪的生身母亲,眼看此情此景,颇为不是滋味。又秉性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人,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免就带了出来。坐在她身侧的苏修媛瞧见,微微一笑,说道:“三皇子跟了皇后娘娘,倒能时常见见皇上了,又提携着姐姐也能亲近御前,姐姐倒愁些什么?”这黎顺容愚拙无知,苏修媛几次三番暗算于她,她尚自蒙在鼓里,至此刻仍将她视作个推心置腹的姐妹,便毫不隐瞒道:“妹妹不知,皇后待得纪儿好,姐姐虽然放心,但看纪儿一日日的与皇后亲近,姐姐只恐再难要回孩子了!”苏修媛听得这样浊蠢的话语,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文淑容在旁坐着,耳听二人言语,虽望着满桌珍馐,却无甚胃口,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腹,心内暗自忖道:现下是黎顺容的孩子,接下去怕就是我的孩儿了。我也早说要我腹内孩子认宸妃做义母,她们岂有不多想的。今看皇后夺人子嗣,直如探囊取物,皇上也坐视不理。我该如何是好?想至此处,她转头看了赵贵仪一眼,却见她稳坐席前,径自饮酒吃菜,神态自若,还如不曾降位时一般,便又想道:她自然是不怕的,皇长子已大了。皇后想拉也拉不动了,纵然弄过去也只是徒结仇恨罢了。这般想着,她也不吃菜了,只是默默出神。

赢纬与赢绵坐在一处,因二人已成年,席位便离妃嫔稍远。赢绵素来省事,自饮自酌,倒也自得其乐。那赢纬却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年少轻浮,性|好女色,又不惯吃哑酒*,看着殿上歌姬舞伶各个妆妍斗媚,灯前月下恍若瑶池仙娥,三杯酒下肚便恨不能揽入怀中,只畏惧皇帝在上头坐着,不敢造次。无趣之下,他便或与赢绵闲谈,或自家吃酒,吃来吃去就就带了七八分酒意,把眼一溜,扫到首席上皇后身侧服侍的几个宫女身上。他旁人且不瞧,只顾瞅着文燕,看她今日打扮的比别人不同,只是一身素服淡妆,头上戴了两朵绿绒绢花,虽不及旁人娇艳,但浓妆艳抹之中乍见这么一个素雅的人儿,却别有一番滋味。赢纬一双浮浪眼睛,扫来扫去,只在她身上打转。原来,文燕姿色本不出众,不过中上之姿,赢纬勾搭她已有时日,她口中的话也且是活动,邀她出来她也肯来,但她本人却是极有主意的,一直不曾让赢纬得手。赢纬弄不到手,只是心痒难搔,下元那日又为明月惊散了幽会,望梅止渴不得,反生出许多馋涎,一时竟将外头原先的那些相好都撇下了,满心只想她的账儿。

赢纬只顾望着首席,不多时赢绵便也察觉,看他满脸垂涎之态,甚是不堪,便问道:“皇兄在瞧什么?上头无过是母后在喂三弟吃东西罢了。”赢纬也觉失态,忙把话来遮掩道:“不过才一段时日不见,皇后倒出落的比往日更显娇艳了,真是尤物之类,怪道父皇如此宠爱于她。”说毕,又嘿嘿笑道:“还是父皇舒坦,做了皇帝,论什么样的美人儿都能揽到怀里去。”赢绵耳听此语,甚为轻亵萧清婉,心底恚怒不已,又闻他说出后头那一段话,更是一股无明业火直透泥丸,只碍着人前,勉自按下。

不说殿中众人各怀心思,只言酒过三巡,赢烈自端了酒盏向萧清婉道:“你顾着纪儿,酒也不大好生吃了,朕且与你吃一杯。”萧清婉笑盈盈的端起杯子,与皇帝相碰,各自饮尽。赢烈放了杯子,自拣了一块乳鸽入口,方才说道:“明儿是正月初一,朕与你当受群臣朝贺,又是一日辛苦。本当你那儿可免了这一遭儿,只是你今年才入主中宫,朕想让你也出来见见那文武百官,不致令他们看轻了你。”萧清婉赶忙笑道:“皇上一番苦心,臣妾自然领会得。且皇上尚未说辛苦,臣妾既为皇上的妻室,哪敢躲懒懈怠不履中宫之职?”赢烈望了宸妃一眼,见她正同惠妃说话,便又对萧清婉说道:“你要受群臣朝见,坤宁宫里必然事多,怕你一人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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