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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胸器
“行了！你明亮！”陆涵韵白了秦多多一眼，“你明亮，怎么不敢和你的那根羽毛表白，尽学那些狗血的言情小说，捧着一颗玻璃心，默默站在阴暗处守护。”
被呛得几乎无语，秦多多果断以攻为守：“姐，你和那个混蛋为什么分手？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就算千年的感情，也抵不过胸脯的四两肉。”陆涵韵一口喝光了纸杯内剩下的汤，手一扬，空纸杯精准地落入饮水机旁的废纸篓，“他嫌我是搓衣板，婚前意识又不够open，不准他提前验货体验，就另寻目标了呗。”
刚说完，就往秦多多的胸上一抓，吓得秦多多尖叫一声，伸手打掉了陆涵韵的狼爪，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陆涵韵嗤了一声：“你有这‘胸器’干嘛藏起来，早亮出来，说不定你的那根羽毛，早就粘在你身上了。”
秦多多的脸颊微红，“你说什么呢，白羽才不是那种人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那根羽毛到底是什么人？对你是怎么个意思？要是没戏就乘早另寻目标。”
“寻什么！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
“打住！打住啊！”陆涵韵不耐烦地做了暂停的手势，“又是你高考那天，痛经痛晕了，他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你上了救护车。”
顿了顿，看着秦多多瞬间流光溢彩的脸庞，陆涵韵翻了翻白眼：“万一人家是发扬同学间的无私友爱呢？要不然他怎么一直都没对你表白？从初二到高三，有五年了吧！能忍那么多年没对你表白，就冲这股纯情劲儿，就可以算是本世纪的一大奇迹了。这时间换别人，女朋友都换了几波了。我看啊……是那根白色羽毛根本就不喜欢你！”
不喜欢？！秦多多的心肝被这个假设的结论砸得颤颤巍巍，反驳的话堵在了喉咙口，郁闷地看向了别处。
这间休息室就在急诊室的后面，和急诊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夹板，有一面是落地的玻璃墙，能清楚的看到大厅的情况。而从大厅看过来，却是反光如镜面，什么都窥视不到。
秦多多很喜欢这样的视角，如同坐在硕大的电视屏幕前，电视剧却是真人版的自然演绎，少了表演的成分，这样的电视剧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很快，大厅里原本相依而坐的一对小情侣，把这出电视剧推向了高潮。四片唇粘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舔咬啃噬，像是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才罢休，真是大胆又卖力的‘演出’。
“姐，你这工作不错，天天看言情剧直播。”秦多多朝落地玻璃墙努了努嘴。
陆涵韵懒懒一瞥，没多做停留就收回了目光，似乎是习以为常，语气不酸不淡的，“好，你怎么不念医学院？”
“医学院分高，我高攀不上，能考上Ｓ大我就很满足了。”她说的是实话，她的成绩一直是在中游飘荡，这次高考超常发挥才考上Ｓ大。
秦多多饥色的眼不由自主地又往大厅瞟去，正喜滋滋地看在兴头上，大厅一侧闭合的电梯门却缓缓启开了。
她的目光随意地向电梯处一瞥，心腾却跟着腾地一颤，头本能地往旁边偏，目光则尽力地往反方向瞟，费力地追随着秦少天渐渐离去的背影……
“考上了又怎么样，一本本书比砖头还要厚，除了上课，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
陆涵韵的声音在秦多多耳畔低低响起，让此刻游离在状态之外的秦多多，回归了本位，猛然惊觉自己此时身处何处，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地转回了头，看向了陆涵韵。
只见此刻的陆涵韵正45°仰视天花板，眉心微蹙，神色幽深，这让秦多多的神经不由得绷紧。
秦多多的这位表姐从小性格强悍，嘴上更是不饶人，偶尔流露出这种类似文艺青年的忧郁气息，那就表示下面她带起的情绪会强而猛烈。就好像海上的暴风雨前，海面总是特别宁静一样。
果真，五分钟之后，陆涵韵手中的手机被她捏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结果我泡书，那混蛋就泡妞，搞出人命，还非得上我实习的那个医院做手术。我当时就气得差点拿手术刀，把那混蛋直接整形成太监！”
“姐！冷静！冷静！”秦多多用双手轻轻掰开陆涵韵紧握的右手，把解救出来的手机，轻放到了桌上，“幸亏你当时没动手，要不这世界上可就少了一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了。”
“白衣天使？！”陆涵韵越说越激动：“我当初就是被这四个字给迷惑了！现在我是真后悔啊……本硕连读7年，在这医院兢兢业业了2年，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早就被划入剩女行列了！”
剩女？！秦多多体内沉睡的八卦细胞被这两个字瞬间激活，用眼角瞄了瞄陆涵韵的神色，小心翼翼探问：“大姨又逼着你相亲了？”
陆涵韵幽幽地叹了口气，“上个星期是盘爆炒肥肠，上上个星期是盘糖醋排骨，还不知道这星期是什么菜色呢！”
“万一这星期这盘，色香味俱全呢！”秦多多乐观地鼓励。
陆涵韵不抱半点希望：“得了吧！好的也不能留给我！不是软硬件有瑕疵，被人挑剩下的。就是被前任伤害，心理留下阴影的。要遇到一个身心健全的，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别这么悲观嘛！”秦多多用手搭住了陆涵韵的肩头，“相亲就像是撒网捞鱼，你要勤撒网，才能捞到你中意的鱼嘛！”
“去去去，赶紧上去吧，快到９点了！”陆涵韵动了动肩，抖掉了秦多多的狼爪。
被陆涵韵这么一提，秦多多赶紧抓起了纸袋，一溜烟出了休息室上了电梯。
无人的电梯飞速上升至16楼，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606室，再次轻轻地扳动了房门的把手。
屋内的灯亮着，杜女士闭着眼靠躺在病床上，头微微歪向门的方向。
秦多多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
、第13章 订婚典礼
秦多多放轻了脚步走了床边，挨着床边摆放着一个两抽屉的床头柜，一把小钥匙插在上层抽屉的锁眼上。
秦多多把纸袋放在了床头柜上。再伸手轻轻拖高了杜女士的头，把枕头放平后，慢慢地护着杜女士的头，让杜女士躺了下去，再拉过被子，替杜女士盖好。
往常这么做的时候，敏感的杜女士都会醒过来，今天却难得没有醒。气息均匀地从杜女士鼻端溢出，不知道是累极了，还是因为舒缓了心神太安适了。
秦多多替杜女士掖了掖被角，弯腰抽出了床头柜下层的抽屉，把纸袋里的衣物轻轻放入，再轻轻地合上了抽屉。顺势摸了上去，捏住了钥匙上了锁，准备拔钥匙的时候，手却停顿了。
上层抽屉里装着杜女士的日记本，那本秦多多无数次想偷看，却从来没有得逞过的日记本，此刻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拿到。
她能拒绝这个诱惑吗？
显然……不能！
她偏了头朝病床上看去，杜女士安宁熟睡的脸庞，让她更放了心，收回目光再看向上层的抽屉。抽屉的边缘在这一瞬间仿佛漏出了绮丽的眩光，像一个炫色华美的宝盒，充满让人想一探究竟的诱惑。
她再次转动钥匙开了锁，缓缓地移出抽屉，拿出那本印着白色小碎花的布艺日记本。
一个只有几秒的动作，竟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硬质封面，日记页面上有着杜女士娟秀的字。
极厚的一本，一日一页，虽然记的是一些日常琐事，但她依然很激动。窥视已久的东西忽然到了手中，那种满足感让她的手又微颤了起来。
她流水般翻阅着日记本，一个熟悉的名字猛地跳入眼中。
秦少天！秦少天！又是秦少天！还是秦少天！
她厌恶着这个不断出现在日记页面上的名字，想加快了速度往后面翻阅，手却不听使唤地顿住了。
秦少天！秦少天！秦少天！
满满的一整页，都书写着这个名字。密密麻麻的字像是无处发泄，肿胀的感情，随时会溢出页面，淹没一切。
她偏过了头，再次看向了病床，杜女士睡梦中的脸，被灯光镀上了柔和的光晕，安静地像是和风旭日下的湖面。
这才是她认识的杜女士啊！这才是她那个万事淡然的母亲啊！可这日记上……日记上写的……
她腾地翻过了那一页，闭上了眼，平复着起伏的心绪，却不由得好奇宣泄如此澎湃的情感之后，会是什么？
竟然……是满怀憧憬的心愿！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细细地看着，每一个字都不想遗漏，因为太过梦幻，太过美好。由单纯真挚的情感幻想的婚礼，中式古典婚礼的花轿、喜堂，喜服，每一个细节，竟然和那份婚礼策划书不谋而合。
她忽然感到悲凉，为杜女士，也为自己。
一个女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期盼着的完美的婚礼，却被利用成为威逼别人就范的筹码。握着这个筹码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的母亲最爱的男人！还能有比这个更悲哀的吗？！
她合上了日记本，轻轻放回了抽屉内，摁灭了床头的灯，放轻了步子离开了病房，却一时找不到离去的方向。
长长的走廊上亮着不明不暗的灯，照不清廊尽头的路。她忽然害怕自己就会如此踏上一条晦暗不清、祸福难料的不归路。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放慢，一步步挪动着。
照这个思路，以下应该发展为鬼片。幸好，这只是错觉。事实上不到两分钟，她就顺利摸到了电梯口，进入了电梯，按了1层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条短信跟着飞了出去：‘告诉秦少天，我愿意和琅曦城订婚。’
十几分之后，穆询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好’字。
而这个‘好’字却一天之后，快速地演变了成了一场隆重的订婚典礼。这让此刻身处化妆室的秦多多感觉自己像一条自投罗网的鱼。
一身板正的西服，玉树临风站立在她身旁的穆询，更让她差点以为今天要和自己订婚的人，已另换了人选。
穆询双手捧着一只硕大的纸盒，“小姐，这是您的礼服！”
米黄色的纸盒上系着银粉色的丝带，在中心处打成简洁的蝴蝶结，像是一件精致的，等待着人去启开的礼物。
秦多多懒懒地扫了一眼，伸手拉开了丝带，粗鲁地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礼服。
是件短款的抹胸婚纱。
纯净的颜色很轻易就让人联想到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简单的款式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腰线处镶嵌了一排碎钻，璀璨得如夜空的星辰，很是价值不菲的样子。
秦多多拿着婚纱站在了落地镜前比划，淡漠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穆特助，这场地和礼服，你家董事长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吧？”
“是！”穆询含着笑，答得坦然。
秦多多顺了顺婚纱蓬蓬的裙摆，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余光一瞟，镜子中，穆询那张俊脸阴云密布。
她转过了头，“出去吧！”
“是！”穆询含笑微微颔首，快步走到门边忽然停下，低低道：“我让人进来帮小姐换衣服！”
“不……”‘用’字还没出口，门已经悄然关上了，跟着就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秦多多本能地喊了声‘请进’，一个拿着化妆箱笑得满脸春风的美女就走了进来。不但极其高效且迅速地帮她换了衣服，并且把她按在了化妆桌前，帮她化了清透自然的妆容，还把她长期扎成马尾高高束起的长发放了下来。打理得柔顺黑亮后，从两侧的耳边各挑出一股发丝，用一支皇冠形状的立体发卡松松夹住，随意却不失别致的韵味，和礼服妆容倒是相得益彰。
美人拿着一面小镜子，照着秦多多的身后，“秦小姐，您看下，这个造型您还满意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