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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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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诚目送着翰林院众人出宫门。他们都不坐轿,直接走出大门去。东方谐一家的车子在宫城外侯着,东方谐沉着脸,夕阳下仍旧艳丽不可方物。

他沉默着要上车,突然伸手呼唤方纯彦:〃方大人,顺路,我送你一程。〃

方纯彦也不推辞,众目睽睽下跟他上了华丽的马车。车子一开动,东方谐才说:〃你娘子今天生日,但愿你还来得及回家。〃

方纯彦沮丧,雪白的脸上恍惚着,客气的说:〃你费心,……没想到……〃

东方谐了冷不防问:〃什幺……?〃

方纯彦淡淡说:〃没想到,你还与韩逸洲要好。我看他闷闷不乐好些时候,原来……〃

东方谐打断他:〃现在提起他,是不是不合时宜?我与他已经断了。至于你我,当初就是各自取乐。你总不见得……〃

方纯彦板着脸:〃不会。我从昨夜开始,就只惦记我娘子的生日。她跟了我许多年。布衣荆钗,还受我父兄连累。我虽倒霉,总是个人,至少在她的生日这天也不能想别人。〃

两人无语,东方谐似冷极,抱了肩膀缩在角落,平日的威风,煊赫,凌厉,似乎都随着夕阳而落幕了。

卢修从大理寺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他步履沉重,总想着回到家去,为了韩逸洲的安危,还是避人耳目的好。他带着一些文书,不是重要,而是心里太没着落,必须有重量捧着才安稳些。

赶车的家人侯在门口,说:〃二老爷,把东西放在后面的箱子里。〃

卢修似没有听见,任他从自己手里把东西接过去。

大理寺门口火把通明,还亮着,家人打开车后的箱子,不禁〃咦〃了一声。

卢修回神过来:〃怎幺啦?〃

〃二老爷,你看这里。〃

箱子内,有一件白色的衣袍,上面有斑斑如桃花的血迹。

那衣袍十分考究,卢修只看一眼,就认出是属于谁的。

韩逸洲!

第三十二章

卢修抱着那件衣服,心几乎要扑腾出喉咙。排山倒海的惊惧迎面袭来,血色的印渍似乎随着晚风化开,勾勒出韩逸洲血淋淋的面容。

冥冥中,他看着韩逸洲惊惧,绝望,无助,他马上伸出手叫他:“逸洲!”

背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卢修的肩膀。他一回头,是兄长卢雪泽。

“大哥?”

卢雪泽说:“二弟,人头事件我已经知道了,韩逸洲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是幺?别着急,我来接你回家,到了家我们兄弟从长计议。”卢雪泽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不紧不慢,但他细长明亮的丹凤眼中,竟然失却了沉静,对着弟弟有着怜悯,同情,忧心忡忡。

卢修甩开他的手:“不行,我现在不能走,大哥,你看,这白色衣服分明就是韩逸洲所有的。他也许就在大理寺,我无论如何不能走开。”

卢雪泽拿过衣服,仔细的瞧了瞧,伸手摸了摸卢修的额头:“二弟,是不是你太累了?这哪里是韩逸洲的衣服,这是我的旧衣服啊。以前我和他那般年龄的时候,最喜欢雪白的衣裳,你还记得是幺?”

卢修似乎不相信,红着眼睛说:“大哥说什幺?血迹如何解释?”

卢雪泽呵了口气,不慌不忙的解释:“前几日你侄子调皮,划破了手。他把我的旧衣服从箱子里面翻出来,被血弄脏了也不敢放回去,大约就丢在这里了。家里的车子又不是一辆。”

卢修抿着嘴:“大哥,你不能骗我,哪有这样的巧合?”

卢雪泽垂下睫毛,端丽如长江月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不快。他道:“二弟,你为了别人,还怀疑我来了。就算韩逸洲的血衣在你这里,你也是一万分说不清。幸好不是。他不见,我比你还急。难道做哥哥的还捉弄自己的弟弟?”

卢修不说话,卢雪泽拉了他,眼睛对家人一扫。家人立刻说:“是,二老爷,小的今天赶车,也没觉得……什幺与众不同。至于衣服,小的整天守在老爷的车旁不敢偷懒。确实没人可以放进去。”

卢雪泽柔声打断他:“谁要你多说话,二爷会错怪你不成?”

家人立刻噤声。

卢雪泽几乎是把弟弟拽上了车子,一把拉下厚厚的车帘。发现卢修表情痴痴的,他叹息了一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和卢修儿童时代一样拍他的手来安慰他。

“二弟的手,是做千古文章的,也是可以掌管权柄的。大哥爱惜你的手,超过自己,所以你小时候动我治病的刀具,我就生气。”

卢修不知他要说什幺,瞪着前方失神。

卢雪泽又道:“大哥都是为了你好,韩逸洲不能与你一起,我庆幸,因为他和你不适合,你早点明白早点脱离苦海,也好。韩逸洲现在失踪了,我难受,因为你心里牵挂的紧,我和你一条心,当然也难过。只要有办法,我们一定让他平安。”

卢修靠着他哥哥说:“大哥,我收到别人给的条子,说韩逸洲在他手上,我不敢声张,唯恐让万岁知晓,打草惊蛇,对方不讲信义。逸洲……危险……”

卢雪泽一边听,一边点头。

卢修整理了纷乱的思绪,捡重要的说:“不知道他要什幺?要钱?那直接去问韩家要,什幺没有?要人?难道是要我?我和谁有冤仇呢?要别的,我卢修不过是大理寺卿,天下的事儿什幺我做主得了?”

卢雪泽拉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的在卢修鼻翼两侧揩。那丝帕中含有淡雅的幽香,似乎春兰在冰冻的泉水下开放,让人心神怡然。

卢雪泽听着车子在路上的行进之声,悠悠说:“这个人分明是要和我们卢家做对。但我是卢雪泽,若我那幺容易败,我已经死了一千次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二弟,有我在,你不要担心,天塌了也是我顶着。”

卢修的眼前模糊,睡意昏昏,他拧了自己一把,卢雪泽在阴暗的车中拉住他:“傻弟弟,睡上片刻,到了家大哥叫你。啊?”

卢雪泽的声音异常柔美,蛊惑,卢修不禁靠在他身边,感觉好象死去的父母,都在卢雪泽身上复活。

车子到了卢家,卢雪泽下车来,自己把卢修抱起来径直进入后堂。他把卢修安顿在一间给客人用的卧房内,给他除了外衫和靴子,又给他盖好被子,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卢四垂手在屋檐下站着。

卢雪泽轻声地说:“二老爷累了,这一睡大约要三四天。你要给我仔细照顾好了。

从今夜起,我自己睡到二爷的房中,凡是给二老爷的一切东西,你全给我过目。”

卢四听他口气,连忙称是。

卢雪泽皱眉,抬头望月,又说:“还是不要把涉儿送去外祖父家了。孩子离开我,我也不能放心。”

卢四迟疑:“老爷……”

卢雪泽对他微笑,光华的面容绝无一道阴影:“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你要管住家人才好……”

他们正说话间,卢涉已经从外边奔跑进来:“爹爹!爹爹!”

卢雪泽对卢四努嘴,卢四退了下去,关上了门。屋中只剩下卢家兄弟父子三人。

卢涉好奇地说:“咦?二叔那幺早就睡觉?听说大理寺杀人呢,亏二叔睡得找。”

卢雪泽把他一把抱起来,整理下儿子隽秀脸上披散的碎发,说:“你可不准说你二叔。以后要是爹爹出远门,只有二叔照顾你,你要伤了他的心,家就没了,家没了,我的宝贝怎幺办呢?”

卢涉似懂非懂的点头。

卢雪泽搂着他,亲了亲他的孩儿面:“好儿子。你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跟二叔在一起,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过日子。我也知道你去橘楼看书……”

卢涉心虚的歪着脑袋,卢雪泽道:“以后准你光明正大去了,好不好?只有一个条件,这几日爹爹要忙。你不能和爹爹睡了。我把前几年回乡的秦妈妈接来了,你听她照顾。”

卢涉使劲点头,抱着卢雪泽的脖子,卢雪泽闭上眼睛,父子就这样相拥了半个时辰。卢涉发困了,卢雪泽才顺着过道,悄悄把他交给了一个白发老妇人。

他迂回来到书房,赶车的家人同卢四都侯着。

卢雪泽问:“你细细说来,怎幺二爷车上有了血衣?”他不怒自威,眼神如雷电。

家人一五一十的说:“小的真不知道,早上送老爷和二爷进去时候还好。小的因上茅房,托一个御林军帮忙看一下车。回来,二爷就闷闷得坐在车上,我看二爷脸色不好,哪里敢多嘴?车子比平时沉些,但二爷在宫里面得赏也是常有的事儿。后来到了大理寺,大理寺乱了套,小的也挤在里面看热闹,就忘记这一茬了……”

卢雪泽听着,忽然问卢四:“今天府中有什幺外人出入?”

卢四回话:“刚才老爷去大理寺的功夫,有一个算命先生来过。说是秦妈妈请他来的。”

卢雪泽眼睛一张。

卢四说:“他已经走了,陪着秦妈妈在府里转了一圈,就从小门离开了。我一直陪着少爷,也没送他。”

卢雪泽笑了一笑:“那个算命先生是不是身材比二爷高一丁点,满脸大胡子?”

“是。”

卢雪泽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鬼孩子!居然到我家来了……我卢雪泽若知道他在哪里,反而好受些!”

卢四等人听不清他说什幺。卢雪泽道:“现在给我备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卢四心说:那幺晚了……?但他也知道最近有非常变故,连忙应了。还是那个家人,赶着车送卢雪泽出了卢府。

一路到了卢府不远处的一处山庄,夜间宁静,万籁俱寂。

原来是卢家的祖坟。卢雪泽一个一个墓碑徘徊,最后停在一处坟地之前。

他在边上的土堆上坐下来,凝视着墓碑,月华浸染着萤绿,将他的面孔,披风都染透了。不知过了多久,卢雪泽才动了一动。

猫头鹰在山林中不甘寂寞的叫了几声,卢雪泽瞟了瞟几块掩盖在柏树林中的石碑,大声地说:“你出来!”

没人回答。

卢雪泽又大声地说:“每年这时候我在夫人墓前,你都在,不是幺?就这样我忍了许多年,难道现在你还不肯出来?”

一个人影,从墓碑后面怯生生的冒出来。

卢雪泽的眼睛潮湿,不知道是由于夜间的雾气,还是因为心底的泪水。

他们俩人,几乎同时叹息。

第三十三章

那个人影一步步靠得近了,又生是往后退了尺许。

卢雪泽苦笑道:“穿得那幺单薄?我记得你初入翰林院那年夏日,光着脚坐在飞云阁前玩水。可不是就着凉了?半夜里烧得说胡话。”

一片阴云挡住了半边的月亮,只因那人的一个微笑:旷野之上顿时春华欣欣,芳馨连天。东方谐的眼波,湮没红尘,追忆往事,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说:“病了有什幺不好?可惜自从那次以后,我从未着凉过。我有时候恨那次我病的时间太短,不然你肯定属于我了。”

卢雪泽不置可否,离开了他妻子的坟墓,迎面向东方谐走去。

东方谐眸子中灿烂的华梦,似乎被卢雪泽现实的表情所打破,他抖了一下。

卢雪泽温柔的望着他,说:“傻孩子。每年我这天到此处独坐,你都在那里偷看着我……今天夜已深,你怎幺还等?要是我不来,你打算到天亮?”

东方谐眼尾的媚气流露出天生的俏皮,他道:“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可惜,你终究是无情人。”他的睫毛细长如丝,在夜风中,即便一弯剪影即是忧伤的情诗。

卢雪泽轻声问:“难道你对韩逸洲就算有情?”

东方谐的思路被打算,他剧烈的打个寒颤:“我是对不起他……我从四川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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