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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成少华也拎得清了，点点头应道：“好，明白了，我这就去跟他们沟通。”
回到接待室，成少华拿出了香烟递过去：“呵呵，张所，那个，有件事要跟您商量一下：这个曹义凯呢，我们暂时就不带回青岛了，我们打算直接在您这里审，张所您看……”
“诶，不不不不！成队长，这可使不得呀！”张所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摆着手说道，“这手续和批文都下来了，咱一定要按规定走程序呀！这大过年的，可别害我犯错误啊！”
张所老奸巨滑，其中利害关系拎得很清楚：对方想直接在这里审，那万一审死了嫌疑犯怎么办——中国警察的刑讯逼供可是闻名宇宙的，动不动就有嫌疑犯在看守所内莫名其妙地死掉，死法希奇古怪，而这曹义凯好歹也是副局级国家干部，要是被对方搞死在他的管辖区内，那他就难辞其咎了。
成少华看出了对方的忧虑和立场，转身看了眼弟兄们高昂士气和全套装备，胸中豪气激荡：“好！那咱就把曹义凯押回青岛！张所，有劳了！”
……
“哐啷——哐啷——”
一阵脚镣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传来，曹义凯低垂着脑袋，痀偻着身躯，蹒跚着脚步，向成少华等人慢慢走来。
“曹局，别来无恙啊？”成少华脸带蔑笑，目光里却饱满仇恨。
“啊！”曹义凯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成少华！是你们？”
“啧！啧！啧！”看着曹义凯苍老憔悴的面容、花白凌乱的头发，成少华摇头讥讽道，“曹局长，你也有今天？看守所还住得习惯不？”
曹义凯怒哼一声，目泛恨意。
成少华回以冰冷脸色，寒光直视着曹义凯，手一挥：“带走！”
……
京沪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三辆警车开启了双闪灯，风驰电掣般向青岛方向驶去。
“啊——”
警用囚车隔离舱内，曹义凯＇文＇发出一＇人＇声杀猪＇书＇般的惨＇屋＇叫，蜷缩着身子倒在车厢里一阵翻滚。
成少华嘿嘿冷笑着，用手抹去了枪托上的血迹，阴声说道：“曹大人，还想留几颗牙齿去牢房吃囚餐的话，就赶紧给老子交代了！”
“噗！”曹义凯吐出一口带血碎牙，“英勇不屈”地直起身子，嘴角淌血，眼露凶光，顽强吼道：“成少华！我，操，你，妈——”
“蓬！”成少华又是一枪托砸过去，直砸得曹义凯的脑袋哐当一下撞在车厢上，震得隔壁驾驶室的弟兄都明显感觉到了。等曹义凯眼冒金星地回转头来，只见嘴唇开裂，嘴里的鲜血、口水、碎牙混杂在一起，像条小瀑布般从下巴涓涓流下，一直从衣襟淌到车厢底板上。
“继续显摆，继续充好汉！”成少华卷着衣袖管冷笑道，“老子最喜欢修理你这种骨头发痒的贱货！”
曹义凯张着血口，狰狞吼道：“你——妈——逼！”
“嘿嘿嘿嘿！”成少华阴笑着举起枪托，正要再次向曹义凯面门砸去，身后一弟兄阻拦道：“头儿，让我来吧，手痒得难受！”
成少华耸耸肩，头一摆：“阿旭你来吧，不过别把他弄死啦！”
“放心吧！”阿旭嘿嘿笑着，伸手一把揪住曹义凯的左脚踝，扯掉他的鞋袜，唾骂道，“你娘个逼，脚踩着屎啦？这么臭！”
“你想干什么？！”曹义凯挣扎着踢腿，脚镣被蹬得哐啷哐啷响。
“动你妈的逼啊？”阿旭火冒了，奋起一脚，重重踹在曹义凯裤裆里，顿时将他踹得惨叫一声，两腿夹紧了蛋蛋，浑身痉挛地在地上翻滚。
阿旭使劲按住他的脚脖子，表情阴险地从口袋里捏出一根牙签来，艰难地要瞄准他的脚趾甲缝。
曹义凯大骇，也顾不上蛋蛋的疼痛了，使出射精的力气来挣脱脚踝，漏风着牙齿怒叫道：“你想干嘛？你想干嘛？”
“想干嘛？”阿旭哑然失笑，“你傻逼啊？竹签钉指甲缝嘛，这满清十大酷刑都不了解？”
曹义凯眼里喷涌着极度恐惧，抓狂怒叫：“你别太过分啊！”
“不过分，不过分！”阿旭阴笑安慰道，“曹大人，我就扎一根，就痛那么一下下，很快就完事的！”说完又去抓他的脚，却老是被对方挣扎着逃脱，当即心头火起，抓过成少华手里的狙击步枪，照曹义凯左膝盖就是狠狠一枪托！
“啊——”曹义凯哀嚎着瘫软了腿，阿旭骂了声“贱货”，便抓住他的左脚，正准备往他脚趾缝里刺牙签，却听成少华提醒道：“换只脚！这只脚刚被你打瘸了，估计没什么知觉了。”
“有道理！”阿旭不由朝成少华翘起了大拇指，便换着抓住了曹义凯的右脚。
“操尼妈！”这时，曹义凯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嘴里狠骂一声求饶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成少华和阿旭相视一笑，对曹义凯不无怜惜道：“曹大人，你这又何必呢？早说不就完事了？非要吃些苦头，唉，贱呐！”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殿后的刑警指挥车里弟兄的呼叫：“头儿！情况好像不对！”
……
第四十二章 高速绝境
成少华心中一凛，按着对讲机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对讲机里回答：“有三辆车一直跟紧了咱们！”
成少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们目前在单向行驶的高速公路上，按理说有车辆跟着他们很正常，但问题在于：他们的车速一直在180码以上！对方跟着他们，说明对方也必须超速50％，达到180码！所以，这三辆车绝对有问题！
“所有弟兄注意了！所有弟兄注意了！全面警戒，进入作战状态！进入作战状态！”成少华下完指令，一拉枪栓，盯着曹义凯喝道，“说吧，你跟黑夜降临的赵大是怎么联络的？怎样才能找到赵大？”
没想到曹义凯看到情势有变，眼珠一转，装傻充愣道：“什么黑夜降临？什么赵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成少华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嘿嘿冷笑道：“曹义凯！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来救你的吗？老子告诉你，他们是来杀你灭口的！”
曹义凯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眼中闪过强烈的恐惧，却沉默了半晌转而阴笑道：“嘿嘿，老子不说，你们就得全力保护我！老子要是现在交代了，你们还会管我死活吗？”
“尼玛的！”成少华气得鼻孔冒烟，朝旁边的阿旭一扬下巴，“交给你了！”
“好嘞！”阿旭早等不及了，伸起一脚重重地踹在曹义凯小腹上，将他踢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憋住呼吸扯掉他的臭鞋袜，捏住牙签就往脚趾甲缝间插了进去！
“啊——”一声惊天惨叫，曹义凯额头青筋直冒，冷汗涔涔，想缩脚，却被对方死死地摁住，动弹不得，直得歪了嘴鼻疾声痛呼。
“曹义凯！这一下是替郑局扎的！”阿旭将牙签从脚趾甲缝里拔出来，阴狠着脸色咬牙道，“这一下是替立潮扎的！”说罢，牙签又是一刺！
“啊——”曹义凯疼得浑身像筛糠般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混杂着淌进张大的嘴里，再从嘴里和血水口水一起流出来。
“恩，老骨头还是挺能捱的！看来还没刺到骨头上！”阿旭冷笑着，正打算捏住牙签用力往指甲缝里再挤一挤，突然，车体猛的一晃！
阿旭整个人也是一晃，牙签插在肉里一掰，顿时将曹义凯痛得“呱——”一声大叫，扭曲了嘴脸哭嚎道：“每次都是赵大联系我的！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赵大！啊哟哟……”
就在这时，枪声大作！
“哒哒哒哒！”“铴啷啷啷——”
“哒哒哒哒！”“乓乓乓乓——”
囚车驾驶室玻璃被冲锋枪子弹扫成粉碎，成少华一个激灵，双手握紧了狙击步枪，对讲机里传来兄弟们的呼叫：“对方向我们开火啦！找掩护，找掩护！”
“阿祖！你怎么样？”成少华看到前面驾驶座位置上的弟兄单手捂住了肩膀，似已中枪受伤了。
“没事！头儿！”阿祖回头咬牙喊道。
岂料话音刚落，“砰！”枪声再起，一颗狙击子弹呼啸而来，“噗”的一声命中阿祖脖子！一蓬鲜血喷溅而出！
“嘎——”阿祖在失去意识之前及时踩下了刹车，囚车猛地一个急速减速，四个轮胎在路面上摩擦出几条粗黑印迹。
“嘎——”囚车后面的刑警指挥车差点猝不及防地追尾撞上，急刹连带急打方向才堪堪避过，而前面的开道帕萨特已经开出去500多米了！
“嘎——”
“嘎——”
“嘎——”
对方三辆车竟然同时冲过来一个急刹飘移，硬生生地在高速路面上一字排开，将落在后面的囚车、指挥车和冲在前面的开道帕萨特横截开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对方三辆车分别是马自达、凌志和依维柯，车内都是头戴反恐头罩的枪手，其中马自达车窗里伸出的两支冲锋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将囚车和指挥车打得千创百孔；凌志车里则伸出两支长长的狙击步枪来，枪管缓缓摆动，似乎在搜寻射程内的目标；而依维柯则窗门紧闭，毫无动静，显得诡异而神秘。
“兄弟们！都下车找好掩护！”成少华按着对讲机镇定指挥道，“小蒋！你们那一组从对面牵制敌人！小虎，你们几个按战术位置反击！”接着对阿旭说道，“我去救阿祖，你继续审问！”
“哐啷”一声打开囚车后门，只见外面一片枪林弹雨，指挥车上三名弟兄已经全部下车，躲在车门后面向对方还击，而对面的帕萨特也已经掉头准备返回，但车内小蒋等人被对方密集的子弹扫得抬不起头来。
成少华凝重着脸色压了压钢盔，猫腰向驾驶室跑去，对讲机里传来小蒋的呼叫：“头儿！我这边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有两挺冲锋枪和一支狙击步枪！我们起不了身啊！再挨枪子，车子都快烂啦！”
成少华按着对讲机怒吼道：“老子这边火力更猛！我他妈的现在没法支援你！你先向后撤出射程！”
话音刚落，只觉得囚车车身一震，“噼——”俯身看去，车子轮胎已经被对方打破了，再扭头向指挥车看去，同样已是车胎扁瘪，心中凛然，赶紧按住对讲机喊道：“小蒋，赶紧后撤！”
但已经晚了，对讲机里传来小蒋的咒骂：“妈了个巴子！车子轮胎报废了！”
成少华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来，看对方的阵势，摆明了要准备大屠杀了！咬着牙根攀进囚车驾驶室内，阿祖已经不醒人事，生死未卜，脖子间一个枪眼正涓涓冒血。
成少华伏着身子从急救箱里抽出止血绷带，替阿祖包扎好创口，正要将他背离驾驶室，突然听到指挥车旁边的弟兄传来两声惨叫，心中大骇，探出身子望去，不由怒火中烧——只见两名以车门为掩护的弟兄分别脚部中弹，倒在地上痛苦呼叫！
“我操尼妈！”成少华知道是对方狙击手干的，瞪目怒骂着端起手里的狙击步枪，躬身爬到副驾驶位置，哪知枪管刚刚伸出窗口，便招来一梭冲锋枪扫射，“当当当当——”凶悍的子弹炸在成少华的钢盔上，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当场把他的脖子扭折了！
“头儿！我们跟他们拼了！”对讲机里传来兄弟们的怒吼。
成少华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按下对讲机，大声喊道：“不要冲动！坚守……”
“砰！”
“啊——”
成少华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狙击步枪的枪响，指挥车旁边刚刚端枪冲出来的那名脚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