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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8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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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人介绍道:

十八世纪前半叶作为作曲家在欧洲各地享有盛誉的泰勒曼,进入十九世纪之后,因过于多产而受到了人们的轻侮。但这其实并非泰勒①Georg Philipp Telemann (1681…1767),德国作曲家。

②Jean…PhilippeRameau (1683…1764),法国作曲家、音乐理论家。

曼的过错。伴随着欧洲社会构成的变化,音乐的创作目的发生了很大改变,导致了这种评价的逆转。

这就是新的世界吗?他心想。

再次环视四周的风景,仍然看不到能称为变化的东西。轻侮的人们现在还未现身。但无论如何,胡须必须得刮。不管世界是面目全非还是一成不变,反正不会有人来替他刮胡子。只能自己动手。

刮完胡子,烤好吐司抹上黄油吃,又喝了一杯咖啡。去卧室看看深绘里,她好像睡得酣沉甜美,身子一动不动。姿势始终没有改变过。

头发在面颊上描绘着相同的纹样。鼻息也像刚才一样安宁。

天吾今天没有安排,也没有补习学校的课。不会有人来访,也没有拜访别人的计划。今天一整天他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他坐在厨房的餐桌前,继续写他的小说。用钢笔将字填进稿纸里。一如往常,他很快进入了角色。意识频道被切换,其他的事物迅速从视野里消失了。

深绘里醒来,是在九点之前。她脱去睡衣,穿着天吾的T恤。杰夫·贝克访日公演的T恤。他去千仓探望父亲时穿过。一对乳房鲜明地凸起,不由分说地让天吾回想起昨夜射精的感觉。就像一个年号会让人联想起历史事件一样。

调频广播里放着马塞尔·迪普雷①的风琴曲。天吾停下写作,为她做早餐。深绘里喝了伯爵红茶,在吐司上抹了果酱吃。她就像伦勃朗在描绘衣服的褶皱,仔细地花了很长时间,往吐司上涂抹果酱。

“你的书卖了多少?”天吾问。

①MarcelDupre (1886…1971),法国风琴演奏家、作曲家。

“是《空气蛹》吗。”深绘里问。

“对。”

“不知道。”深绘里说,还轻轻地皱起眉头,“好多好多。”

对她来说,数字并不是重要的因素,天吾想。她那句“好多好多”,让人联想起辽阔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三叶草。三叶草表示的,始终是“多”这个概念,那数字谁也数不清。

“好多人都在读((空气蛹》。”天吾说。

深绘里不声不响,检查着涂抹的果酱。

“我得跟小松先生见一面。越早越好。”天吾隔着餐桌,望着深绘里的脸说。她的脸一如平日,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你一定见过小松先生吧?”

“记者见面会的时候。”

“说话了吗?”

深绘里微微摇头。意思是:几乎没说话。

他能清晰地想象出那幅场景。小松还是老样子,快嘴快舌滔滔不绝,说着些心中所想——也许其实没有想——的事情。而她几乎一言不发,也没好好地听对方说话。小松对此毫不在意。如果有人要求以具体实例说明“一对绝不相容的人物组合”,只要举出深绘里和小松即可。

天吾说:“很久没见到小松先生了,也没有电话来。他最近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因为《空气蛹》成了畅销书,他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已经到时候了,应该面对面坐下来,认真讨论一下各种问题。正好你也在,是个好机会。我们一起见见他,好不好?”

“三个人。”

“嗯。这样说话更容易些。”

深绘里略作思考,也许是略作想象。然后答道:“没关系。如果能做到的话。”

如果能做到的话,天吾在脑中复述。话里有一种预言般的余韵。

“你认为可能做不到吗?”天吾战战兢兢地问。

深绘里未作回答。

“如果可能,就跟他见一面。这样行不行?”

“见了面做什么。”

“见了面做什么吗?”天吾将提问重复了一遍,又说,“先把钱还给他。作为改写《空气蛹》的报酬,他向我的银行账户里汇进一笔巨款。但我不想接受这种东西。我并不是后悔改写了《空气蛹))。这项工作刺激了我,把我引向了好的方向。虽然自己说有点那个,但我觉得改写非常成功。事实上,外界评价也很高,书也十分畅销。我觉得接受这项工作本身没有错。但是,我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样大。当然,接受这项工作的是我自己,为此承担责任也理所当然。但总而言之,我不打算因此收报酬。”

深绘里微微耸了耸肩。

天吾说:“的确如此。就算我这么做,事态恐怕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但我宁愿表明自己的立场。”

“对谁。”

“主要是对我自己。”天吾的声音有点低沉下来。

深绘里拿起果酱瓶子,好奇地看着。

“不过,也许太迟了。”天吾说。

深绘里未发一言。

一点过后,给小松的公司打电话时(上午小松从来不上班),接电话的女子说,小松这几天没来上班。但她不了解详情。要不就是知道什么,却似乎不打算告诉天吾。天吾请求她将电话转给一个熟识的男编辑,他用笔名为此人编辑的月刊杂志撰写短专栏。这位编辑比天吾大两三岁,又和他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对他颇有好感。

“小松先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这位编辑说,“第三天,他打过电话,说是身体不适要休息几天。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来上班。

出版部那群家伙伤透了脑筋。因为小松是《空气蛹》的责任编辑,那本书全由他一个人负责。他本来是分管杂志的,但根本不管什么部门,一个人大包大揽,什么人都不让碰。结果现在他一放手,别人根本接不上手。不过,既然他说身体不适,也没办法了。”

“身体怎么了?”

“那谁知道。他只是说身体不适。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从此杳无音信。有事要问他,往他家里打电话,也打不通,一直是录音电话。

真叫人犯难啊。”

“小松先生没有家属吗?”

“他是单身。有太太和一个儿子,不过很久以前就离婚了。他一句也不提,我们也不了解详情。只是大家都这么说。”

“一个星期都不来上班,却只打电话联系过一次,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但你也知道,他可不是个能用常识衡量的人啊。”

天吾握着听筒想了一下,说:“确实,谁也说不准这个人会干出什么事来。缺乏社会常识,还有点任性。不过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个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人。在《空气蛹》这样畅销的时候,再怎么身体不适,他也不太可能扔下工作不管,甚至都不和公司联系。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你说得有道理。”那位编辑同意,“也许该到他家里去一趟,探视一下情况究竟怎样。因为牵涉到深绘里失踪,与‘先驱’也有点纠纷,而她至今仍下落不明。弄不好是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小松先生装病,把深绘里给藏起来了吧?”

天吾沉默不语。总不能告诉他,深绘里就在自己眼前,正在用棉棒掏耳朵吧。

“不光是这件事,还有那本书,也有些地方令人生疑。书卖得好当然是件好事,但有点想不通。不光是我,公司里还有许多人这么觉得……对了,天吾君找小松先生有事吗?”

“不,没什么事。只是有一阵子没跟他聊天了,想看看他近况如何。”

“他这阵子真忙得够戗。说不定是太紧张的缘故。总之《空气蛹》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畅销书,今年的奖金看来相当可观啊。天吾君看过那本书了吗?”

“当然,还是应征稿的时候就读过。”

“这么说还真是啊。你负责预读来稿。”

“写得好,很有趣。”

“是啊。内容的确很好,值得一读。”

天吾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祥的余韵。“但是有令人担心的地方吗?”

“这大概是做编辑的直觉吧。写得非常好,这一点千真万确。不过,有点好得过分了——对于一个十七岁的新手、一个小女孩来说。

而且作者目前行踪不明,和责任编辑也联系不上。于是只有小说,就像一艘没有一个乘客的远古幽灵船,沿着畅销书的航道一帆风顺地笔直向前。”

天吾暖昧地支吾了一声。

对方继续说道:“恐怖,神秘,故事写得太好了。这话不要外传哦——公司里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议论,说怕是小松先生对作品大动手脚,超出了情理。我想总不至于吧,不过万一是真的,我们就等于抱着一枚危险的炸弹。”

“也许只是好运连连呢。”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永远走运。”那位编辑说。

天吾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天吾放下电话,告诉深绘里:“小松先生大约有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上班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深绘里什么也没说。

“在我身边,很多人好像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天吾说。

深绘里还是什么也没说。

天吾忽然想起了人每天都要丧失四千万个表皮细胞的事实。它们丧失,剥落,化作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尘埃,消失在空中。对这个世界而言,我们或许就像是它的表皮细胞。如果是这样,有人某一天忽然消失,也不是什么怪事。

“弄不好下次就轮到我了。”天吾说。

深绘里微微地摇头。+“你不会消失。”

“为什么我不会消失?”天吾问。

“因为驱过邪。”

天吾对此思考了几秒。自然不会有结论。从一开始就明白——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是白费力气。尽管如此,却不能不努力思考。

“总之,现在无法马上见到小松先生。”天吾说,“也无法还他钱。”

“钱不是问题。”深绘里说。

“那到底什么才是问题呢?”天吾试着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回答。

天吾按照昨晚的决心,开始搜寻青豆的下落。花上一天集中精力去找,肯定能得到一点线索。但他真正动手尝试之后,才明白这件事绝非想象中那样简单。他把深绘里留在家里,(反复叮嘱了许多次:“不管谁来了都不能开门!”)赶到电话总局。那里有日本全国各地的电话号码簿可供阅览。他把东京二十三个区的电话号码簿从头到尾统统翻了一遍,寻找青豆这个姓。哪怕不是她本人,也肯定有亲戚住在什么地方。只要向他们打听青豆的行踪就行了。

然而,哪一本号码簿里都没有姓青豆的人。天吾将范围扩大到整个东京,仍然一个人也没找到。随后他又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关东。千叶县、神奈川县、埼玉县……至此,能量与时间都耗尽了。由于长时间盯着电话号码簿上细小的铅字看,眼睛深处生疼。

可以考虑几种可能性。

(一)她住在北海道的歌志内市郊外。

(二)她结了婚,随夫改姓“伊藤”。

(三)她为了保护隐私,没将姓名登在电话号码簿上。

(四)她在两年前的春天染上恶性流感死了。

此外还可以举出无数可能性。单靠电话号码簿终究不行。总不能把全日本的电话号码簿一本不剩地查阅一遍。查到北海道,只怕该到下个月了。必须另外想办法。

天吾买了张电话卡,钻进电话局内的电话亭,给母校——市川市的那所小学打了个电话,声称是同窗会要联系老同学,请求查找青豆登记的地址。热情而且似乎闲得无聊的事务员替他查阅了毕业生名录。

青豆是在五年级读到一半时转学的,所以不算毕业生,毕业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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