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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朦：“好啊，不过哥哥你也会被人威胁吗？”
躇励：“你怎么不说我是宽大为怀不跟人斤斤计较呢？”
（3．2687．2．8）
之前除了对祈汶外，躇励没有将筑朦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一方面就像他以前告诉祈汶的，这件事还是不摆在台面上的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筑朦神化，以方便她以后的生存。
于是躇励这天召集齐寅家所有人，发表讲话道：“你们知道，每个家族都有个镇宅之物，虽然寅家的家族历史比较短，但是为了顺应潮流，我们也不能太掉价，所以现在我就给你们看看寅家的镇宅之物。”
拿出玉牌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然后躇励继续道：“从今天开始，这个东西呢，就是寅家家族长的信物，这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玉牌，有很强的灵识和灵力，她会自己选择她的主人，被她选中的人就是下一任家族长，其余任何人都要承认，明白了吗？”
苑霖盯着玉牌，奇怪地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他们是夫妻诶，连自己丈夫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她都不知道，这也太那啥了吧？
躇励摸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抚：“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随时拿出来炫耀，”其实是这几年过得太逍遥，他都忘了要提前给这玉牌找个合理的身份了，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我，作为还在任的家族长规定，以后除了家族长交接仪式外，平时这块玉牌也不要随便给人看，大家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好。”
“躇励你的意思是你要卸任？”蓦季问道。
躇励：“正确。”
漾弈：“这个东西要怎么选家族长啊？”
躇励：“很简单，每个人都碰一下玉牌，能让玉牌有反应的那个人就是被选择的了。”这话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在玉牌里的筑朦听的，明确告诉筑朦该怎么做。
敛鸢：“如果所有人都没反应呢？”
躇励：“那说明这块玉牌废了，这条规矩也不需要了，寅家可以消失了，如果一时半会消失不了那就另外找方法选择家族长好了，比如举手表决之类的。”没反应只能说明筑朦的力量已经耗尽，其灵魂已经消散在了时空中，那剩下的躇励可没耐心去管。
“好了，”使用说明讲完，躇励拍了拍手，“愿意试试的人站成一排，不想做家族长的站到一边去，开始吧。”
结果除了躇励外，所有人都排成了一排，没有不参与的人，虽然从表情判断有一半以上都只是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块突然出现的寅家镇宅之物，剩下的人中又有一半以上只是想凑热闹好玩的，最后剩下的寥寥几个人才是真把躇励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的，这其中还包括了知道内情的祈汶。
祈汶一直记得刚认识躇励那天他们定下的交易，即使后来他们慢慢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即使后来躇励再也没有以任何形式提起过这件事，那个约定祈汶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祈汶猜想，那块玉牌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玉牌内躇励妹妹的灵魂，所以躇励可以用很无所谓的语气定下漏洞百出的规则，因为玉牌不是死物，也不是一般的灵器，她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需要寅家力量的人，那自然就会小心地维护寅家的生存，选出适合的家族长。
什么人比较适合做家族长，当她还在上一个寄主体内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决定了，用玉牌作媒介不过是走个形式，也是为了保留她的秘密。
是叫筑朦吧，祈汶记得，看了躇励一眼，躇励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给了祈汶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没有忘记约定，他自然也没有。
其实这么快就让筑朦选择寄主，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在人体内筑朦的力量才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趁着躇励还活着的时候，将规矩定下来，并尽可能完善。
现在寅家的这些人都是躇励一手挑选的教养的，人品上不会有问题，所以筑朦不需要在这方面费力气，她只要选择一个最适合她生存的寄主就可以了，还不用考虑寅家整个家族的问题，所以不需要准备时间，其实当这些人聚集到一起的时候，筑朦就已经可以确定最适合的人了，让他们一个一个地触摸也不过是为了显得有秩序一些而已。
作为备受爱戴的养母，苑霖被让到了第一个。在躇励的“第一个是苑霖”的提示声中，她接过了玉牌，然后就乐此不疲地摸来摸去，反复打量，玉牌没有反应，她也不在乎，本来她就是只是来看玉牌的，什么家族长，让她做她也做不了啊。
没有人打断她的玩赏，因为大家都能理解她的好奇心。祈汶站在最后一个，她认为这是她实践约定的时候了，反正已经等了十二年，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何必打扰众人的玩耍呢？至于躇励那就更是无所谓了，虽然他也不知道筑朦会选择谁，但他的任务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乐得看戏。
苑霖玩够了，将玉牌交还给躇励，第二个人是顾斟，也就是躇励的亲生女儿，今年五岁的小娃娃。躇励一边说着“现在轮到顾斟”，一边将玉牌递到女儿手上。
躇励原以为玉牌一接触到顾斟应该就会有反应了，但任由顾斟把玩，直到玉牌又回到了躇励的手上，却都始终安静。这让躇励有点奇怪，他以为筑朦十之八九会选择顾斟才对，难道这里还有更适合的人选？不过躇励也没有纠缠，继续将玉牌交给了下一个人。
躇励那一霎那的微微惊诧别人没有注意到，但祈汶看到了，她不解地皱了皱眉，暂时压下疑问。
在人刚刚聚齐的时候，躇励在灵魂的空间中就告诉了筑朦漾弈和敛鸢是谁，而现在轮到漾弈接触玉牌时，躇励趁着前一个人将玉牌交给他，而漾弈往他面前走动的空挡，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度，手指在玉牌上轻轻磕了一下，提醒筑朦，然后一边念着漾弈的名字，一边将玉牌递了过去。
反复地提醒筑朦，躇励可不希望在这件事上出问题，他一点都不想试验动了祈汶的心头肉会有什么结果。
好在筑朦也不是个会开恶意玩笑的人，顺利放过了两人。最后到了祈汶。
照这个样子看来，筑朦选择的人无疑就是祈汶了，居然比顾斟还要适合，这让躇励有点想不明白，不过实现了过去的约定，也算是皆大欢喜吧，否则他还得专门给祈汶解释一下，顺带的还要损害他的信用。
因为祈汶是最后一个人了，所以如果玉牌到了她的手上依然没有反应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就成了躇励一手铸成的闹剧，虽然在他之前不怎么正经的说明下，本来也就没有几个人当真啦，但大家也不免想要看到他会如何收场。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了起来，不过希望玉牌有反应和没反应的人各占了一半，当然也不排除有既希望它有反应又希望它没反应总之感觉很复杂其实心情很多变的人。
相比之下躇励和祈汶大概是最老神在在的人了，尤其是祈汶，躇励之前还不确定最终被选的人会是谁，只知道筑朦一定会选出一个人，而祈汶则一开始就认定会是自己。
“最后一个，祈汶。”躇励一边笑着，一边将玉牌递到她的手上，眼中意思只有祈汶知道。
、第八节
祈汶从躇励手上接过玉牌，玉牌立刻显出一层淡淡的荧光。
普通人是看不见灵体的，为了制造神秘感，躇励事先就告诉过筑朦在制造动静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到广大的人民群众，所以那层荧光没有任何实用上意义，单纯就是给人看看的，顺便告诉观众：我有反应了，家族长就是她了，其他人不用再惦记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而在躇励眼中，看到的则是另一番景致。他看到一个灵体从玉牌中一股股地流动到了祈汶的体内。当筑朦制造出的荧光包裹住祈汶的时候，筑朦的灵体也完全进入到了祈汶的体内。接着玉牌和祈汶身上的荧光慢慢暗淡下来。
“这个意思是，大姐被选中了？”漾弈最先从异象中清醒过来，问躇励。
“是啊，所以从今天开始，祈汶就是寅家的家族长了。”一边说着，躇励一边抱起了顾斟，他知道这个继承了自己的血的小丫头也看到跟其他人不同的东西，看到了筑朦的本体。
本来筑朦是没有必要用完整的灵体姿态出现的，不过在进入寄主身体中之前，她想先跟自己的哥哥正式道谢和道别一次，所以就显出了灵体，笑着向躇励欠了欠身，也轻柔地对自己初次见面的侄女友好地笑了笑，然后才化为一股灵体回到玉牌中，接着逐渐流进入祈汶的体内——直接以灵体的方式进入祈汶体内其实也行，不过祈汶毕竟天生没有灵力，那样一来对祈汶身体和灵魂的负担都会比较大，所以还是用玉牌为媒介比较柔和一些。
最惊讶的人是祈汶，她是早就知道会有一个灵魂进入自己的身体，不过对灵力上的事她一窍不通，即使这些年看了不少相关的书籍资料，那也只是理论上的，她不知道实际上接触灵魂会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清楚地知道有了些什么。只是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她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她一定会直接忽视掉的说不清的感觉。带给她这种感觉的东西没有变化，她的感觉却莫名地越来越清晰。
躇励知道祈汶要适应体内多了一个灵体得花上一点时间，无论从生理上说还是从心理上说都是如此，所以他让其他人都离开了，有什么问题改天再问。而他自己也走出了屋子，顺便还替祈汶掩上了门。不过躇励并没有走远，因为祈汶很可能会需要他来解答一些疑问。
在祈汶的体内，筑朦暂时还不能跟祈汶沟通。
筑朦的进入让祈汶的灵魂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祈汶开始能够触摸底到灵力的门槛了，虽然现在祈汶对灵力的认识还相当薄弱，只停留在虚无缥缈的感觉上，不能有效利用，但有筑朦引导，她必然能在不长的时间里初步学会这种新的能力。
只有当祈汶初步掌握了灵力，筑朦才能很好地跟她交流。虽然筑朦也能单方面地侵入祈汶的大脑，直接跟她做意识交谈，不过那样一来祈汶脑中的一切信息对筑朦来说就都是透明的了，那对祈汶并不公平。再说现在筑朦也不着急，一个人死后其消散的灵魂要重新聚集然后重新成人的时间虽然不一定，但再短也短不过百年，也就是说在祈汶体内的时候，筑朦是不太可能找到牵执的。
所以筑朦打算慢慢引导祈汶学会灵力的使用，这也算是为筑朦以后跟其他寄主相处累积经验，毕竟现在还有躇励帮她，难度要小得多。
祈汶本就是个足够冷静的人，在经历过最初的冲击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当然这个很快也是相对于一般情况而言，至少当她注意到四周情况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祈汶拉开门，走出屋子，向院子中等待着她的躇励走去。
躇励笑道：“感觉如何？”
祈汶没什么面部表情：“没什么感觉。”
“哦？”躇励挑了挑眉，“你确定？”
祈汶皱眉：“你是指筑朦刚刚进入我的身体是时候吗？那倒确实有点古怪的感觉，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几乎以为那是因为我神经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躇励笑了笑，不再在这上面纠缠，只是道：“现在我们之前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你也成了新的家族长，可以不要再板着脸了吗？”
祈汶没理他：“我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躇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