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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心思永远都是九曲十八弯。而他也并不渴望了解那个男人。
然而紫清苑没有发现的是，即使他说并不渴望了解那个男人。他却也在无时无刻的猜测那男人的心思。无关其他的什么未来啊，生命啊，什么的，他只是想单纯的了解那个男人。这是很久以后，他才察觉到的，久到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一堆白骨。
一路上刘辉都非常兴奋，因为在清苑皇兄身边，所以对未知世界的惧怕也没有了。看到新奇的东西，时而转过头询问那东西是什么。紫清苑则会耐心的解答。
看着刘辉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柔和了许多。既然已经注定无法改变，那就安心的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刘辉迟早都会见到她的。虽然比剧情提前了不少。
到达离宫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因为提前通知过，所以也有人来迎接。这些都是外祖父送来离宫服侍母亲的人，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他们的心腹也不为过。对这种事，戬华王明明知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
“清苑皇子，您辛苦了。”跳下马车，立刻有一位中年男人站到身前行礼。
“没有的事，秦叔。”我摇摇头，敦厚的笑着。
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温和敦厚的少年，秦观云虽是一脸笑容，心里却不免有些难过。他原本是第二妾妃的父亲的门客，不过与其说是门客，倒不如像是朋友一般的存在。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才华也尚算可以。只不过因为某些事情，他没有效忠朝廷的打算。他是看着第二妾妃长大的，那般聪明的人儿，却生下了这样一个愚钝的孩子，真是可惜了。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像对自己的后辈子弟一样对待紫清苑，算是难得的人了。所以对他，紫清苑还是尊敬的。
“清苑皇兄？”刘辉出了马车，却没有下来。蹲在车夫的位子上，看着紫清苑。
“下来吧。”对秦观云歉意的一笑，我转身将刘辉从车上抱了下来。
“嗯。”刘辉点了点头。双手伸了过去。马车的高度，对他这样的孩子还是有些困难的。即使准备了踏椅，刘辉还是愿意让紫清苑抱他下来。
“这位想必就是刘辉殿下吧。”秦观云看着面前很和睦的两人，说道。果然，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真的。秦观云看着刘辉的眼神有些冷。
“是的。”我点了点头。“刘辉，这是秦叔，是离宫管事的人。”拉着刘辉的手，我为两人介绍道。
“秦叔，你好。”刘辉乖乖的向秦观云问好。
“这可是折煞我了，刘辉殿下。”秦观云连连摆手，向刘辉行礼。然而这礼却没有几分真心。
“好了，见过人了。我们就进去吧。”对秦叔的反应，我是在意料之内的。他向刘辉行礼，只是规矩摆在那里，与后宫中的人没有什么两样。我也没有打算对他说什么，愚钝的皇子是看不出这些深沉次的东西的。
“是。”秦观云退后了一步，为我们让开了路。在离开之前，他先将我们带来的车队和人安排妥当。这种事他已经做得很熟悉了，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等他安排完之后，我们才踏上了进入离宫的阶梯。
“母妃大人还好吗？她的身体可好些了？”脸上挂着关心的笑容，嘴里说着千篇一律的问候。虽说是例行公事，可也要做足功夫不是吗？要是在这些一个比一个还要像狐狸精明的人面前露出什么不妥来，就不好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天气变得暖和，娘娘她也愿意多出门一些了。”秦观云回道。
“那就好，你们平时也好多劝劝母妃大人，让她多出来走走，身子也会好的快些。老这么呆在屋里，也不是什么好事。”走完了阶梯，站在大门前。
“要是娘娘肯听就好了。”秦观云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大门。秦观云对那个小姐也很无奈。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好的身子，最多只能算是柔弱，现在却变的病泱泱的，只能在离宫养着。作为夫君的人也很少来看望，儿子也不争气。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清苑皇兄说的，第二妾妃大人应该会听吧。”天真的刘辉这么说道。然而他却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清苑皇兄的脚也停了一下，才继续走。“我说错什么了吗？”刘辉抬头看着紫清苑依旧温柔笑着的侧脸，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嘴角似乎有些僵硬。
“不，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拉着刘辉继续往里面走。
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刘辉。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当刘辉见到那位美丽高贵的人时，他终于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因为没有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会用冷漠甚至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当着自己的孩子说‘要是没有你，就好了。’这种话。那眼神，那话语和自己的母亲对自己所说所做是一模一样的。
在第二妾妃说了那句话之后，紫清苑就吩咐秦观云将刘辉带了出去。虽然没有将后面发生的事情看完，但是刘辉却看到了紫清苑在听到那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和即使在最后，自己也能听到的用温柔的语气对着第二妾妃说着关心话语的紫清苑。
即使已经躺在了被安排好的房间里的床上，即使眼睛已经闭上，即使刘辉告诉自己要忘掉自己看到的东西。但那情景和那温柔却苦涩的语气却一直在脑海中回荡。“原来清苑皇兄与我是一样的啊。”嘴里轻轻的呢喃着这样的话语，眼角却滚下晶莹的珍珠。也不知那珍珠是为谁落下的。。。
☆、第20章 回忆
从刘辉见过第二妾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紫清苑面前提起过那个女人。那次离宫之行变成了刘辉的禁忌，谁也没有听他提过那次的事情。而紫清苑也没有为第二妾妃对自己的态度与刘辉做过解释。有些事情即使不说明，刘辉也能自己想明白。这就是宫廷里长大的孩子的好处。
戬华王一向不是个安分的男人，这不，紫清苑回宫不久之后，就举办了一场剑术比赛。并授意紫清苑也要参加。还专门从皇宫宝库里拿来干将莫邪双剑作为奖品。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看着眼前的宋太傅舞着刻有瑞香花的宝剑。心思却飘到了昨天半夜与戬华王见面时，他说的剑术比试的事情。干将与莫邪吗？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啊。传说中的那两柄宝剑居然会被拿来做比赛的奖品，还真是大手笔。不过他想做什么呢？竟然会特意让我参加比赛。
“清苑皇子，想什么呢？”话音落下，锋利的剑刃从紫清苑面前划过。宋隼凯有些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没什么，抱歉，宋将军，是我走神了。”看似险险的躲过，其实在宋隼凯起手的时候，就已发现他的目的。虽然并没有杀气，但是我也并非完全走神。作为杀手，在别人面前走神，这是绝不允许的。即便是在明面上可以放心面对的人，也不可以。
“能在走神的情况下，躲过我这一剑，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宋隼凯面带欣赏的开口。是对于自己亲手教出出色的弟子而欣喜。不过却在下一瞬严肃了脸色，“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该就此骄傲自满。”
“是，宋将军教训的是。您的话我会时时谨记的。”长辈的教诲我诚心的接受。宋太傅虽然说话直了些，不会因为想要为人留面子，就把话说的拐弯抹角。难免会发生让人难堪的事情。然而我却更喜欢这样的人。没有其他的心思，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就是好，不好也不会隐瞒着。与这样的人交往，不用猜测他的话里话外藏了什么其他的含义。也不用担心他会从什么不知道的角落里突然给你一刀。
“你刚才在想什么？”宋隼凯看着自己的弟子，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练习剑术的时候，开小差。所以他忍不住关心一下。
“我在想，我跟着宋将军学习剑术也有六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随意的扯了一个理由，脸上敦厚温和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在撒谎。
“的确是过了很久啊。不过你当时的样子还让我记忆犹新啊。”宋隼凯也颇有感触的说着。
紫清苑是从五岁的时候跟着宋隼凯学习剑术的。宋隼凯还记得第一次与这个孩子相见的时候，他还非常的瘦弱。仿佛要被风吹倒一般，小脸有些病态的苍白。清秀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的感情。当时自己正在院子中练剑，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却没有停下来。直到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才停下手来。循着那道视线，宋隼凯见到了这个孩子。站在门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边。
紫清苑看到宋隼凯终于停下来后，立刻上前，抱拳行礼。“您是宋将军，对吧。”虽然是疑问的句子，口气却很肯定。
“我就是，你是？”宋隼凯并不关心后宫之中的事情，除了知道当时皇帝有五位皇子之外，其他的都不甚清楚。
“我是紫清苑，你可以教我剑法吗？”小小的孩子这么说着，一脸期待的表情。
“原来是二皇子啊。”宋隼凯想起来了。虽说他不关心宫廷里的事情。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会随着风传进自己的耳朵里。那个身份高贵的第二妾妃中毒的事情以及她所生下的孩子不聪明这件事，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嗯，请问宋将军可以教我剑法吗？”紫清苑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不行，您的身体太弱，并不适合学习剑法。”宋隼凯当时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就算不知道这个孩子曾经在娘胎里被毒物伤害过。单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他不适合学习武功。
“就是因为身体很弱小，所以我想跟着宋将军学习剑法。请宋将军教我剑法吧。”虽然当时的紫清苑并不像他的表面看起来那般弱不禁风，可是他还是需要学习剑法。
“我不会教您剑法的，回去吧。”宋隼凯并没有答应紫清苑的请求。收剑回鞘之后，转身离开了院子。宋隼凯并不是怕麻烦，才不教紫清苑剑法的。而是他的身份问题，身为朝廷三师之一，却没有教导任何一位皇子。不是没有皇子来向他学习剑法的，只不过他一个都没有同意。身为太傅，有着教导王的角色和咨询顾问的名誉职位。虽说现在不是战争年代，自己的手上没有了兵权，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所以他不会轻易的教导任何一位皇子。这也是为了避免宫乱提早发生。若是今天自己教导了这个孩子，想必这个孩子在宫中的处境会更加的艰难。
接下来的时候，宋隼凯每天都会在练剑的庭院里看见紫清苑。紫清苑每天都会向他提出学习剑法的请求。而宋隼凯都会拒绝这个请求。这样的事情循环往复的发生了一个月。
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宋隼凯想着那个孩子应该不会再来向他提出那个明知会被拒绝的请求了。毕竟被宫里人称为最有耐心的大皇子，也只是坚持了一个月，也就放弃了。想来那个二皇子即便再有耐心，也该差不多了。这样想着的宋隼凯在走进自己平常练剑的庭院时，却惊讶的发现那个孩子又等在了那个门廊下。虽然对这个孩子的毅力感到佩服，不过宋隼凯还是选择无视了他，自顾自的走到庭院中央练剑。
“宋将军，请教我剑法。”一如往常的，在宋隼凯结束了练习之后，紫清苑走上前。
“不行。”还是一样的回答，只是却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