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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大猩猩。”
“大猩猩？”
“全身黑毛，长得很壮的一种野兽，听说奥古斯都城邦有猩猩人，可惜咱们这里没有。”
“要我说，他的动作就和大猩猩求爱一样。”
小贵族群里立刻爆出一阵大笑。财政官的儿子笑得前仰后合，他高声冲杰瑞喊：“喂，杰瑞小美人，人家看上你了，正和你求爱呢！”
杰瑞愤愤地瞪了名为“汤姆”的财政官儿子一眼，嘴里开始不停地重复吟诵一句类似于咒语的东西，手中也挥洒起了某种黄色的粉末。
“腐泥沼泽，二级土系法术。杰瑞吟诵的是这个咒语，他手里挥洒的也是这个施放这个法术时必备的触媒。”
“咒语？触媒？”Voldemort有些不解：“我可从来没见你用过这些东西。”
“我是六级施法者啊，主人。”道格拉斯笑了：“除去八级以上法术，其他的小法术我都不需要借助于这些东西了。您没看杰瑞始终在复诵同一句咒语吗？那是他在借着这个咒语的帮助凝聚法力，我不需要咒语就可以直接凝聚法力使用法术了。您不是也这样做的吗？”
Voldemort突然有些好奇：“那么，就你看来，我现在大概可以算了几级的施法者？”
“主人……”道格拉斯沉默片刻，说：“主人身体里的法力性质与我们的不同，因此我无法判断您的级别。”
“性质不同？怎么说？”
“很难以形容的一种区别，一定要说的话……主人您的力量本质看起来似乎与山坡上的那个人差不多……”
谈起施法者和法术的级别，Voldemort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烈火系法术‘陨火流星’，它是几级法术？”
“陨火流星？那是顶级法术了，顶级法术没有级别，大概得九级……至少得八级顶阶才能施放吧。”道格拉斯回答。
九级？埃德温明明说这是七级大型法术……
Voldemort又问：“那么，‘赤日焚城’呢？”
“复合法术赤日焚城？”道格拉斯笑了：“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据说曾经是神明用来灭世时使用的。”
“七天使号角的故事您听说过吗？‘第一位天使吹响号角，冰、火与鲜血倾倒于大地，烧毁了三分之一的草木与土地。’其中的烈火系法术据说就是‘赤日焚城’，但只是传说而已，目前并没有听说有哪位大能的施法者重现过它。”
Voldemort突然觉得有汗从额角渗出。
“照你的判断，杰瑞是几级施法者？”
“二级，顶多二级。他施放腐泥沼泽都磨蹭了这么久，不可能拥有更高职称了。”
二级施法者……Voldemort回忆起同为二级施法者的采尼，无论如何都觉得杰瑞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盖伊部落的施法者阶位划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幻术师’、‘幻术使’、‘世界掌控者’这几个名字，道格拉斯你能想到什么？”
“专属称号？主人您从哪里看到的这些？它们是初代神明与二代神明之间的那场被称为‘众神黄昏’的战争之前使用的名词。众神黄昏之后，兽人强者纷纷陨落，专属称号之名就再也不被使用了。”
“为什么？”
“因为自那一场战争之后，施法者再也没有如同我们的前辈那样强大过。传说众神黄昏之前的施法者甚至能够劈开高山，截断河流，而现在……”道格拉斯下巴往前一点：“那就是我们的二级施法者施放出来的二级法术了。”
数百米之外，依旧跳着某种类似于少数民族祈雨之类舞蹈的大汉脚下出现了约有四五平方米的黑色沼泽。沼泽似乎有着一定的吸力，不停地将大汉的脚吸附在腐泥里，而大汉不停凭蛮力把脚拔出。
单从效果来看，杰瑞的法术似乎除去让“劫匪”的动作变得更加可笑之外，完全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二级施法者？”Voldemort问道格拉斯。
“二级施法者。”猫耳的小侍者确定。
Voldemort颇觉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大汉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仰面向天，双臂举过手臂，然后在面前合拢。这个动作看起来好像很是耗费力量，他手臂合拢的速度十分之慢，手臂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的嘴里吟哦着一句发音相当绕口的颂词，随着一个个单词的发出，天际似乎有着滚滚的雷声与之相合。
“在此，我命令，出现于此世间，显现于我面前。”
“这是古兽人语。古兽人语有缺少宾语的说话习惯。”道格拉斯说。
大汉的头顶之上，装饰有不停滴着鲜血的兽人头颅与暗红色花纹的两扇大门出现在半空中。
大门缓缓打开，尖锐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62、重逢
62、重逢
仿佛地狱之门一般的鲜血大门缓缓打开，一只骨节突出，指甲极长极尖的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抓着门边用力推拉。半分钟之后，两只弯弯曲曲的尖角从门内顶出来，接着是一张只能用“宽大”两个字来形容的脸，脸上一双眼睛大得吓人，鼻上穿着一只比臂环还要大的鼻环。
Voldemort盯着这个看起来像牛头更像过人头的生物好半天，正打算问问道格拉斯这是哪一族兽人，他身前的小贵族突然一窝蜂地后退，嘴里吼着：“牛头怪！是牛头怪！摆雁翼阵型！摆雁翼阵型！”
“牛头怪？”Voldemort转头问道格拉斯。
“传说中的一种深渊怪物，通常为人所知的形象是手执大锤，身材高大，很有蛮力，一般是深渊中各领主的排前小兵，实力不强，也不难缠。如果这一只不是什么小队长之类的精英牛头怪的话……”
道格拉斯打量一眼呈人字形排开的两排小贵族，下结论道：“即使是他们，想拿下一个也不难。”
说话间，高大的牛头怪已经整个从鲜血大门中钻出。它手持一柄一人高的大锤，一步迈出，站在地上。然后他将手里的大锤望地上狠狠一顿，却没有朝着摆好阵型的小贵族们冲过去，而是垂手立在大门一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又是一只大手抓住了鲜血大门的门边。
第二个牛头人从门内迈到门外的速度比第一个快上了不少，在他的大力推拉下，两扇大门打开的程度也比之前要大上一些。
这一个牛头人一走出，也同样在地上一顿锤子，然后垂手站在门的另一侧。
随着一排接一排的牛头怪、羊头怪、甚至还有几名背部长有蝙蝠翅膀的怪物一个接一个地出现，然后自觉地在门边站成两排。
看到鲜血大门中走出的越来越庞大的阵容，小贵族们开始慌乱了。
打头的杰瑞和财政官的儿子双腿明显地颤抖起来，后面的几个小贵族里面有一个直接失禁了。
但他们却都努力地站在原地，居然还保持着整齐的阵型。
事实上，对于这群小家伙居然没有大喊一声之后四散逃跑，Voldemort已经很是惊讶了。
“贵族的骄傲。”道格拉斯耸肩解释：“一只牛头人他们可以稳稳当当地拿下，敌人是两只牛头人的话，他们超水平发挥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但现在的这种阵势，他们已经不可能逃得掉了。被敌人从背后砍死对贵族来说是无上的耻辱，所以他们在用行动显示自己不容强敌侮辱的最后的尊严。”
“即使是……”Voldemort斜瞥一眼最后排的某个小贵族脚下一滩湿掉的泥土：“那样也叫维护尊严？”
“是的。”道格拉斯严肃地说：“他们正视死亡，绝不逃避死亡，所以拥有尊严。
“其实不管是哪个城邦，它的贵族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陋习，其中最极品的在平日里会让人觉得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的人渣存在，但一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这些人真的会拿自己的生命去与明知无法战胜的强敌硬拼，誓死与城邦共存亡。
“只要拖延一会，哪怕只有片刻，其他的平民和他们的家眷就多出一分平安撤离的机会。
“贵族这种生物，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可爱的。”
几乎就在同时，Voldemort想起了盖伊部落所有施法者们全力施放出的那个法术，回忆起了那篇柔和的蓝光，长袍的施法者们站在水晶柱上齐声和诵，施法者们脸上带着微笑，将魔晶翔翼送出毁灭一切的火海。
他记起了黑袍的萨满祭司淡灰色的眸子，记起了采尼修长的双腿，记起安迪从后面环抱住埃德温，两人同时抬头一笑。
很奇怪地，Voldemort的眼角稍微有些湿润了。
他抬手摸摸眼角，望着指腹上的一抹湿痕出了好半天的神。
“在这些怪物之后还会出现什么呢？”
“看这样的阵势，至少得是领主座下的某个将军一级别的人物吧。”道格拉斯回答。
“那么，如果我想阻止这个将军的出现，只要毁掉那扇大门就可以了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道格拉斯沉吟。
Voldemort声音一沉：“理论上？”
猫耳的小神侍苦笑：“这个法术感觉上很奇怪，它不是传统呼唤深渊怪物的深渊之门，而且能够召唤出将军一级深渊生物的召唤术早就消失在时间之中了。最重要的……您没有觉得这些生物给人的感觉很……”
他斟酌一下用词，说：“很虚幻么？那些才一二级的小贵族们感知不出来，但主人您应该可以感知到。他们身上的力量不是不强，但总是觉得很晦涩，就像是隔着一层什么的模糊，深渊之门的压迫感也完全不强。”
Voldemort仔细地感知一遍面前这两排生物，发现它们果真如道格拉斯所说，与现世有一种隔着什么的感觉，飘飘忽忽像是幻象。
而且不止是被跳着可笑步子的大汉召唤出来的这些生物，就连大汉本人，给Voldemort的感觉都有些奇怪。
召唤的法力的确是从他身上延伸到不知名的虚空中去的，但这线法力却与这个男人格格不入。感觉就像是一只老鼠长了山羊胡子一样奇怪。
继续感知下去，Voldemort发现这名兽人的背后连着一丝极细的法力线，线的另一端直指山坡之上。
“您也发现了？”道格拉斯顺着Voldemort的目光望过去，压低声音问：“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Voldemort嘴角稍稍一弯，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Voldemort与道格拉斯两人交谈的时候，列队欢迎的“仪仗队”已经整队完毕，不再有新的生物从里面走出来。半晌，一团巨大的黑色的什么从鲜血大门内努力想要冲出来，用身体将门撞得砰砰巨响。
小贵族们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有人不停颤抖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瘫坐在地上。
一道耀眼的洁白光芒从山坡上射出，直射进血红色的大门里。黑色的怪物愤怒地怒吼着，与洁白的光芒殊死搏斗，两方碰撞出惊雷似的巨响。血红色大门外站立的两排异界生物挪动脚步，举起兵器打算去帮助自己的上司，但又是两道洁白的光芒从山坡上射出。
光芒贯穿了最前面一名牛头人的胸膛，紧接着像串糖葫芦一样将整整一列“迎宾仪仗队”全部贯穿起来。白光猛地炸开。
光芒消失之后，两排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