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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扫过。他是几次开口想问，但迫于自己妈妈只好作罢。
三个人坐在一张六人小圆桌边，安贝儿和程琮威面对面坐着。他无心吃饭，看着戚平珠吃得高兴时，脚被人碰了一下。抬眼看到安贝儿对着他在笑，什么用意？
安贝儿的手伸到桌下，眼神示意着他。程琮威把左手也伸到桌来，她有东西递了过来。什么东西要用这种方式，在家里看，或者拿出来光明正大的看不行吗？非得偷偷摸摸，神神秘秘。
安贝儿递到他手里的东西是张纸，不对，比纸厚，比纸硬，是张——程琮威拿到身边眼角瞄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样是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他瞪大了眼眼睛，盯着安贝儿轻抿嘴角露出的淡淡笑意。她分明是很开心的样子，却笑得那么淡。她！她是什么意思！程琮威看了眼正在吃菜的戚平珠，如果不是他的妈妈坐在这里，他看到这张照片时会冲上去掐住安贝儿细软的脖子！安贝儿……这个女人——
、Part22
豪华的私人会所餐厅，程琮威无心用餐，安贝儿从桌底下递到他手中的照片，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小晚。但这张照片并不是自己曾被拥有的，自从被安贝儿藏起来现在却不知道在哪里的那张。他从没有看到的一张，看样子不像是过去的照片，因为上面有日期，时间是前几天。那天是——
“啪”！程琮威放在餐桌上的手硬生生折断了筷子。
戚平珠看到自己儿子不对劲：“琮威？”
程琮威额头冒着冷汗，怪不得安贝儿挑这个时间把照片给他看，怪不得安贝儿会讨好戚平珠，如果他在这个生气，大吼大叫，那么自己的母亲绝对会站在安贝儿一边，这个女人，别有用心。
她镇定地笑着，看到他极力压抑的愤怒，笑得更开心。“妈，这里的筷子质量真差，下次我们去吃西餐吧，西餐用的是刀叉，总不至于那么脆弱吧！”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着，戏弄似的眼神挑衅着程琮威。
“琮威，手有没有受伤？这里的东西怎么回事，质量真是差，怎么做生意的。服务员，服务员！”戚平珠不满地叫来服务员，大概真的是没出过这种事，两个服务员带着领班经理匆匆来道歉，并换上一双新的筷子，又送上一份菜，这才稍稍平息了戚平珠的怒气。
这边几个人围着程琮威，手忙脚乱地道歉，那边安贝儿却似在看好戏似的看着程琮威，不紧不慢地说着：“琮威，你要小心呢，别情绪激动。伤到的可不止你一个……”
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放在桌子底下。直到那些人都退出了房间，他才对戚平珠说：“妈，我看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下午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戚平珠点头：“也好，我也觉得有些累，看了那么东西，眼睛都要花了。贝儿，你和琮威下午没什么安排的话，还是在家呆着。”她喝着饭后的茶水，哪会知道安贝儿和程琮威眼神之间的撕杀。
车子开过天桥，几个人走进路边的一幢大厦，电梯停在三楼。出门看到金色大字，吉祥棋牌室。“老板娘不在？”其中一个人问站在收银台前的马尾女孩。
“不在。”马尾女孩的眼睛飘忽不定，仿佛这个人问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打麻将？十九号房。”
那个人和同来的几个人跟着女孩走：“可惜老板娘不在，有机会再来，这里的老板娘是个很骚的女人。”他对着身边的人说，“不然谁来这家棋牌室。”
走在前面的马尾女孩很淡然地说：“到了，这里。”门上写着“19”两个数字。
就在这幢大厦三楼宾馆的某个房间里，碧姐正和一个肥胖的男人绞在一起玩着彼此的身体。肥肥的手好像爪子似地盖在她胸前的大白馒头上，不时拧着馒头上的红印子。
“噢呦，你这个老男人，越来越坏了。”碧姐推开骑在她身上的程宏昌，这两个人，把宾馆房间当成自己偷/欢的常住地，时不时在这里见面。就连宾馆前台的人也认识她是棋牌室的老板娘，这个男人是她的相好，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小碧，装什么假正经。”程宏昌再次趴到碧姐身上，“我对你好，有目共睹。”
“程董事这是说得什么话啊，还不是让我去打听那个小姑娘吗？我还以你会那么好心花个五万块给人还赌债，你是什么心我会不知道？”碧姐扭了扭腰，双腿缠住他。“还是嫌我老子，玩腻了，想换换新口味，新花样。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少清纯，你这个老狐狸，还是想上啦！”
“嘿嘿……”程宏昌咧着嘴无耻地笑。“既然知道，结果呢？”他和碧姐之间，没有爱情。和她一起时，只是享受偷偷摸摸的乐趣。碧姐是他的固定伙伴，其他的女人如流水，只要花钱就随便一个娱乐会场里都能找到。要不是碧姐的点本事，他老早就会甩了她另寻新欢。
“我跟你打听好了，是老李家的独生女，大姑娘一个。你这个老狐狸想什么呢我当然心知肚明，放心，我会替你弄到手的，不就是个女人吗？还没有说不听的女人呢。”碧姐翘着兰花指戳在程宏昌的脑门上。“像她这样的人，过不了几天就会到我这里来还钱，说是什么良心不安，屁个良心，这年头，哪还会有人有良心。”
“小碧，你这么说可不对，我可是有良心的人。”
“哈哈，就算你的良心，也是黑的，别以为我能知道。那，我的棋牌室生意不错啦，所以我想扩大规模，手头还差点钱，不知道你——”
“放心，我会把钱划到你的户头，前提嘛……”两个人心照不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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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安贝儿和戚平珠才回家休息，原本想要中午就在回来的戚平珠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一个叫巴黎春的阔太太俱乐部，目的当然是去炫耀安贝儿为她挑选的新衣服。安贝儿的眼光很好，让戚平珠在那群阔太太面前出足了风头。
戚平珠表示累了想去睡觉，安贝儿笑着说：“妈，好好休息。”目送着戚平珠离开之后，这才转头对着程琮威嫣然一笑。
程琮威抓起她的手生拉硬扯将她拽回房间。他忍了很长时间，因为妈妈在，他无法质问不说，更是被拉到巴黎春那种地方，被那些个女人看来看去。程琮威心里很不爽，堆积了一股子怨气需要宣泄。
“砰”！他也不怕声音大，用力甩上房门。
“这是怎么了，谁惹亲爱的生那么大的气了？”安贝儿笑嘻嘻地拉开程琮威的手，她的手迅速抚着程琮威的脸，慢慢地滑到他的领子口。一粒扣子被她解开，手指触碰着他结实的皮肤。“怎么了，哑巴了吗？”安贝儿冲着他吹了口热气，喷在他的脖颈间。手指轻点着他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他嘴角冷漠不带一丝笑意。
程琮威抓住她的手，安贝儿这才皱起眉头，咬着牙甩开他的手。“逛了那么长时间，我出汗了，需要洗个澡，你想有什么事，自便吧。”
她撇下程琮威，自己走到了浴室。在关门的一瞬间她看了他一眼，果然他在翻包。想找到更多的照片，没那么容易。安贝儿得意地笑着，不管他是去翻包还是翻其它东西，谅他也没那个本事找到她藏起来的那些照片。
她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手指在温温的水面上拨动。她笃定过不了几分钟，那个男人就会闯进来，她做好了准备，等着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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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飒和李沐晨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李沐晨问了程宇飒的意见，他认为应该把钱还回去。“你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记不清楚，一个中年男人，没多大的特征。”李沐晨咬了咬嘴唇，“宇飒，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有点怕。”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陪你去。”程宇飒抱住李沐晨，“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担着。至于钱，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替你还。”
“不用，我自己会还的。”李沐晨听到他要帮着还钱心里很不舒服，她是想到了，如果告诉程宇飒，他肯定会说他来还钱的事。如果真要程宇飒出钱，反而让她觉得不舒服。“我想真快还越好，所以我想去棋牌室，老板娘好像认识那个人，应该会告诉我他住在哪里，说不定今天我就把钱还掉，这件事老是搁在心里很不舒服，心里慌慌的没个底。”
吃完饭，程宇飒陪着李沐晨去了吉祥棋牌室，李沐晨问收银台的人老板娘在不在。“老板娘出去了，要不你等一会儿？”
“不用了，我有空再来吧。”李沐晨拉着程宇飒离开。
“怎么了，不找她了吗？”坐到车上时程宇飒问她，她一直低着头。程宇飒抚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李沐晨别扭了半天，才撇出一句话：“宇飒，你认为我们真的相配吗？”
他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很好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沐晨慌忙摇手。
“那又是什么事让你觉得我不好？”
“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很好，真的，你很好。你是我遇到我的最好的一个人。你高大帅气，多金有才——”李沐晨无奈地叹气，以前两个人在一起出去，不管是吃饭还是看电影，或是其他消费都是他付的钱，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但今天在他对五万块钱的态度上，让她感到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差异。他是有钱人，对，他一直都是有钱人，他不高调，也不嚣张。所以，才会被他吸引。“你的眼睛，很漂亮，真的，我很喜欢。”多少是因为穷人和自悲心在作怪，李沐晨把五万块钱看得很重，可是在程宇飒眼里，那只是九牛一毛，随随便便都能甩开的东西。
“就这样？只是因为我的眼睛太漂亮，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吗？”程宇飒冷冷地注视着李沐晨，她要说的绝非是这些。
李沐晨深吸一口气：“我们两个人的社会地位差很多，你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就算你不工作，你也可以过得衣食无忧，可是我不同。我不是你，对钱做不到那么潇洒，五万呢，别轻易说‘只是五万而已’。”
“这就是原因？”
李沐晨点头，原来在她说了还钱的事之后，程宇飒很轻蔑地说了句，“只是五万块而已，小意思，我给你还”之类的话，说者无听，心者有意，李沐晨心里不是滋味。
“傻瓜。”程宇飒拉起李沐晨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在意这些，我会注意的，我保证，我赚的钱也是辛苦钱。别跟我怄气，沐晨。这件事我不参与，如果你想让我去，叫我一声就行。今天好好回家休息。”
对李沐晨而言，注定又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夜晚。
、Part23
夜色沉重，空气如同凝固一般压抑着程琮威。安贝儿故意挑起的事端，让他看到小暖的照片。程琮威翻她的包，没看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她是什么意思！
程琮威冷冷地瞪着眼睛，环视整个卧室，她很会藏东西，她愿意藏起来的东西他没办法找到。可恶！这个女人把他吃得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软肋。他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已被他捏皱的照片，心疼似的把照片摊平。
照片中的小暖走在街边，看角度应该是偷/拍的，她穿着夏穿，应该是不久之前的事，背后的树木也是葱葱郁郁。只是光看背景分析不出是在哪个城市。
唯一知道的人此时正在悠然自得地洗澡。程琮威咬牙，对于小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