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K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记忆之莲-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和纯白色丝毛织物之间,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那个单纯无助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他揽过她的身体,把她带到台边,退到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推了一把,在她耳边  几乎不出声地说了一声“G0”。她在水波般层层展开的音乐声里走出去,脸上仍旧带着那种迷茫的表情,在一片白色的眩光里只看得到一个背影。
这样临时怯场的事情,Eli经历得太多了,他总是怀着或赞赏,或鄙夷,或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着这些初露头角的女孩子们,但不知为什么,G却可以叫他心头一颤。
一晃到了七月,他找了个机会送她去巴黎工作,却在她离开之后体会到一种奇特的感受,他以为那不是思念,只是她在他身上激起的一种即时的欲望,而消退欲望的办法只有一个。
两天之后,他也到了巴黎。那是他出生长大的城市,他熟悉那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她工作间隙,他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去那些俗气热闹的旅游胜地,去看广场上的露天电影。他们经过街边鳞次栉比的精品店,他暗示她可以进去看看,绝大多数情况下,礼物总能让事情进展得更顺利也更容易。但是,不知是粗心或是故意,她无知无觉,只是在圣路易岛上吃了一支青苹果味儿冰激凌,又在塞纳河边买了几本旧书,他记得其中的一本,是火车站候车室里常见的那种薄薄的、大小刚好能放进口袋的十法郎丛书,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只要一块钱,卖得比杂志报纸还要便宜。
那两个礼拜,G跟十来个陌生的女孩子挤在一套四间卧室的公寓里,他则是住在旺多姆广场上的丽池酒店,回纽约的前一天,他终于下决心要把G带到他住的地方去。那是个古雅美丽的地方,而且他的套房
正对着花园,从阳台上看出去,风景很美,他觉得她一定会喜欢的。
那天中午,他约她在酒店花园旁的餐厅吃饭,并邀她饭后到他房间里去一次,有些事情耍跟她讲。她先是答应了,临到饭吃完又反悔了,说下午还要去试镜,可能会来不及。她在巴黎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他知道她在撒谎,若是在平时,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只会觉得好笑,直接点破她,嘲弄一番了事,但这一次,他却有些气急败坏。账单送上来,二百一十五欧元,再加至少百分之十五的小费,他故意拖着不付钱,说他有事要先回房间了,心里知道她根本没有钱埋单。她没拦他,他起身走出去,想让她难堪,让她明白这世上付出与索取之间的关系,她知道他的房间号码,迟早会打电话上来找他。但当他走出餐厅门口,隔着玻璃看见她坐在那里,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跟侍者说着什么。旁边桌子上有些人朝她投去或好奇或轻视的目光时,他发觉自己没办法就这样撇下她,又转身回去,拿起那张账单。
她没看他,说:“我自己会付。”
“你没钱了。”
“我有的。”
“别装了,不够的,你钱包里只有十几块钱。我看到了。”
他不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个时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对她那种特别的感觉,无关于欲望,也不完全是怜悯。如果这一点感觉可以长久,他或许真会爱上她也不一定。这念头叫他惊惶,却又毫无办法。
从餐厅出来,两个人都没讲话。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大堂电梯厅旁的时候,突然开口说:“带我去你房闯吧,你不是有事跟我说吗。”
在那间对着花园的房间里,他终于了了一桩心愿,脱掉她的衣服,想多玩些花样,吻她,抚摸她,仔细看看她,但她太急了,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僵硬。
傍晚时分,他从浴室出来,G裹着白色割绒浴衣站在起居室的小阳台上,光着两条长腿,靠着栏杆看楼下郁郁葱葱的花园。楼下的旗鱼餐厅里有人在吸尘打扫,一道斜阳照在玻璃上,看起来不像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那样富丽璀璨,反而有种辉煌不再的味道。他走过去,揽过她身体,发觉她浴衣里什么都没穿,想说些亲昵的话,却在她脸上看到似有若无的惆帐。
他提议出去走一走,心想买件礼物给她,她就会高兴起来。
“我没事。”她回答,“你也不用费心给我什么补偿,我是自愿这样做的,只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不懂她说的“感觉”指的究竟是什么,是性,还是别的。
从巴黎回来之后,G时常来找他,不吃饭,不聊天,不求同报,不故作纯洁,除了上床什么都不做,表面上一切如常。起初,Eli以为自己会喜欢这种关系,简单,随意,直截了当。他惊叹于这个女孩子的爽辣,从一开始就把她带回家,而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一天清晨,G突然来他的公寓找他,他打开门,看到她带着一个二十五寸的旧旅行箱,一种复杂的感觉浮土心头,百分之五十的得意,百分之五十的厌倦和失望,就像终于赢了一场一直想赢的赌局,原以为很难,不想却这么容易,而到手的赌注也不如想象中那么让人满意。直到他发现那箱子几乎是空的,G不奢求搬进来,只是在模特公寓和人吵了一架,想找个地方放东西罢了。她躲在他的浴室里哭了一场,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泪痕,却已然恢复了平静,对他说了声谢谢,背着包走了。他松了一口气,却又发现自己有些怅然若失。
他无法解释G所做的一切,以及随之而来的感觉。他去找别的女人,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她们身上寻找与G相似的地方,这个人的笑靥,那个人的颈窝,或是转一些毫无意义的念头,比如,黑色、白色、海军蓝最适合她的肤色,或者绾起头发让她显得更美,这些不知所谓的念头让他厌恶至极,却又怎么也赶不走。
那年九月,Eli在经纪公司的一次公开甄选中看到一个和G极其相似的中国女孩,他很快就和这个叫Ming的女孩子签了合同,故意把许多本应该给G的机会给了她,希望可以重拾一直以来的信念——这些归档在一个庞大系统里的女孩子,只是许多具有商业价值的物品,和期货市场上的玉米、白糖一样,你尽可以说她们每一个都是不同的,但事实上却都差不多。
这些事情他从没有对G谈起,也不可以隐瞒,G应该感觉得到这种变化,工作变少了,也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但不管是工作还是女人,她都表现得无所谓。
某个深夜,G躺在他的床上,半开玩笑地问这样的房子月租多少钱,听到他的回答后,她吹了声口哨,说:“一人一半的话也就是一晚上一百多美金,这太少了。”
他不懂她的意思,冷笑着反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她没有直接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我想去卡地亚看看,你陪我去吧。”
他隐约明白她的意思,很快答应了,心里却狠狠地痛了一下。
第二天,他带她去珠宝店,她挑了条白金项链,两千七百块,他很爽快的付了钱。
走出那家商店,她从他手里接过那个深红色的纸袋,用食指勾着晃啊晃的,对他说:“这个价钱还算不错。”
那天之后,G没有再问他要过钱或者礼物,照旧工作,偶尔去他的公寓,但他从没有看她戴过那条项链。过了很久,他才偶然得知,两天之后G就把项链卖了,出手的价格是原价的七五折,她用这笔钱和几个女孩子去大西洋城呆了两天,看了一场演唱会。
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让他难过,对自己说:好吧,如果真要这样,也就简单了。大多数时间他都能轻易做到,漠然地看着她,所有事情都公事公办,就像对待其他女孩子一样,但有些时刻,G仍然可以让他心头一颤,让他忘乎所以地去追问:你爱的人是谁?然后又用冷峻嘲讽的回答把他惊醒:不是你。
就在他得到那个答案的深夜,许多人在或远或近的地方说着话、调着情,笑着或是哭着,他坐在黑暗里,不远处一个黑人乐师正演奏着一首Bob Acri的爵士钢琴曲,其中一段四三拍的旋律反复出现,在他耳边回旋不去。
正是随着这异常深情的节奏,Ming突然闯进他的视野,对他说:“带我去你那里,怎么对她,就请怎么对我。”
他只有短暂的犹豫,却无意拒绝,也不想弄明白她出于什么样的企图。他在Ming身上实现了很多愿望,所有那些他无法对G做的事。他甚至还打过她,而她则是带着那样一种嘲讽和挑衅的表情,说:“你伤不到我。”活脱脱就是G灵魂附体。
而当他看到Ming倒在夜店的沙发上吐着胃液,或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迷醉烂漫的灯光下面她的黑发上闪着发蓝的幽光,侧面的轮廓有着一种和G极其相似的神韵。每当那种时刻,他心里也会升起一丝怜悯,他同样也不了解Ming,但和G相比,她似乎更柔软也更真实,他想对Ming好一点,却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只会让G更厌恶,却还是这样一意孤行地做下去,好像他就是希望她厌恶自己,希望她变得更冷,更嘲讽,最终离开他,走得远远的。
如果那当真是他的目的,他的确成功了。
Ming住院三个月之后,G打电话告诉他,要拿走放在他那里的东西。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回到公寓,她的箱子、不多的几件衣服都不在那里了。G没跟他说过分手什么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又过了几天,Eli又在经纪公司碰到G,两人仍旧保持着不疏不亲的友好关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G告诉他,自己和一个日本人在东村合租了一间公寓。他通过一个时尚杂志编辑打听了一下她说的那个日本人——一个懦弱的同性恋摄影师。他在心里对自己笑了笑,如果她只想赶赶时髦去做某人的Fag Tag;那很好,就去做吧。他的日子也可以回复到原来的状态——简单,充满快意。
接下来的那几个礼拜是Eli之后过得最痛快的日子,以至于他听说G缠着别人借车,二话没说就扔给她一把钥匙,一九五六年产的捷豹XK-140,他最喜欢的一辆车,甚至都没问她要开去哪里。那辆车她借用了一天一夜,还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损伤,甚至还加满了油。他有些讨厌她这样懂事,宁愿她出个小车祸,把车子毁了,他便可以借此对她大发雷霆,把她吓哭,再拥进怀里。或者,出个大车祸。他展开黑色的想象——让他最喜欢的两样东西死在一起。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知道,G的确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懂事。
大约一周之后,Eli把那辆捷豹开去做例行保养,工人在驾驶员位子底下发现一粒深橘色的胶囊。他抱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把那颗药拿去给一个相熟的药剂师看。那人斜睨着他,故作暧昧地笑道:“也够开个两人派对了。”
他感觉到一种别样的钝痛,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甚至被背叛了。他不能理解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感觉,G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太普通了,也完全不关他的事。但他却兴师动众地跑去教训了她一顿,哪怕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夏天来了,夏日少女蜂拥而至,秋季时装周的甄选工作如火如荼,G几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一切都跟往年没有什么两样,似乎又重回平静。
直到八月的一天,G突然来Clef的办公室找他,想要回自己的护照,说她不想干了。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想起曾经听过一件事——一个很受器重的东欧女孩子,受不了这个行当的辛苦,想要回家,经纪公司想说服她留下,结果她拿出刀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