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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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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翠儿和江淑瑶的两个宫女见季涟来了,忙跪下见礼,江淑瑶见季涟来了,颇有些手足无措,怯生生的。季涟笑吟吟问:“皇后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过来垂钓?”

玦儿忙上前道:“今日是臣妾一时兴起想过来的,路上偶遇姐姐,才邀了姐姐一起过来的。”江淑瑶原本有些无措不知怎么答话,见玦儿替她解围,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季涟叹了一声,江淑瑶想着方才玦儿说的日久见人心的话,好容易今日看到季涟未有冷脸相待,怕呆久了又妨碍到他和玦儿让他生厌,忙笑着向季涟告了退,带着宫女回转蓬莱殿去。季涟待她走远了,方向玦儿问道:“今天钓了几尾鱼?”

凝儿收拾了鱼竿鱼篓,玦儿看了一眼道:“我钓了三尾,江姐姐钓上了一尾,都是鲂鱼。”季涟挽了她的手抱怨道:“叫你离这些人远一点,你怎么老不听呢。”

玦儿笑道:“难道你要我在这宫里每天守在长生殿里吃斋念佛啊,偶尔出来走走碰上了,难道能不理么?”季涟仍是不满:“那这一上午的,你就有这许多话同她讲?”

玦儿无奈的摇摇头,捉弄他道:“不过是闲话家常,你这么担心做什么,难道怕我把你的皇后吃了?”季涟没好气道:“你明明知道我担心谁,还要嘴硬。”

等回了长生殿,季涟闹着要玦儿亲自下厨做鲂鱼,玦儿拗不过他,只好跟着高嬷嬷去小厨房。季涟看着她走进后殿,才回头向凝儿问道:“娘娘今日和皇后都聊了些什么?”

第八十二章 不重生男重生女

    六月二十一,符葵心之母符夫人,以朝廷从二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入宫觐见。

季涟颇有些头痛的对玦儿说:“我实在有点怕见葵心的这位娘啊,上一次去符府探望她,无论我说什么,她只是不说话,葵心两次出征之前都跟我说,万事都好,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娘——可这让我怎么是好啊,现在哪怕是他娘要金山银山,也好过现在这样。我倒宁愿她哭着嚎着找我要儿子,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要是有法子,就帮我劝劝符夫人好了。”

玦儿迟疑问道:“符二公子——当真找不到了么?”

季涟叹道:“符鸢亲自去探过几次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阿史那摄图将大营北迁,王庭戒备森严,根本就一点消息也探不到,估计是葵心那次也让他们元气大伤,所以现在防范甚严,唉!”

玦儿寻思半晌道:“之前阵亡的军士的尸体都找到了,只差符二公子的么?”

季涟点头道:“说是这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存了一丝希望,想着人人都有尸身,就葵心没有,可能尚在人间——谁知后来听说,突厥人有拿敌人的头颅做祭祀的习惯,葵心前年在石河大败阿史那摄图,正是突厥各部落最为心寒的敌手。前日的消息说阿史那摄图在六月初在王庭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祭祀,很有可能就是拿着葵心去做牲献的。”

玦儿心里一阵难过,去年符葵心回京述职时,她刚刚有了身孕,当时季涟高兴得就快上房掀瓦了,满心欢喜的谋划着若是个儿子就立即以长子的身份立为太子,当时还戏言说“等葵心下一次大捷回来,说不定就赶上封后的典礼呢”,谁知如今时移世易,转眼一切皆成空。

符葵心到底和她相识一场,从永昭元年符葵心随父进京,校场比武,鹿鸣苑救驾,秋试惜败,……种种往事犹历历在目,她知道符葵心在季涟心里,和其他臣子是不同的,和那些侍卫也不同。

臣子们总有结党的,师生门徒的关系,从来都免不了,独有符葵心孑立于众人之中,平时虽礼数周到,却让人在十丈之外也能嗅出他身上的傲气,独有对季涟,他是绝对忠诚的,这一点,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季涟的侍卫很多是从十五六岁选进宫陪着季涟一同练武的,倒有几分亦臣亦友的味道,这些人一向是季涟的心腹,而符葵心在他们中间,少了几分嬉戏之色,多了几分固执。

季涟曾笑言葵心颇似他少时锋芒毕露年少气盛的模样——玦儿想,年少气盛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年少气盛之后,季涟变得骄傲而多疑,不信任别人,却要周遭的人都信任他;符葵心也骄傲,骄傲而孤独,让周遭的人都无法接近,便是几次为他力荐的柳心瓴,也曾向季涟感叹符二公子只怕是良锋易折……

见玦儿良久沉吟不语,季涟拉了她的手道:“待会儿符夫人来了,你多多安慰她就是了,有什么让她只管开口——听说他家是有三个儿子的,只有葵心一个人是嫡出,符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如斯也是在所难免的。”

玦儿想着自己从未见过这位符夫人,便问道:“符二公子的母亲,是个怎生模样的人?”

季涟拉着她的手捏来揉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准确的词语来形容,最后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事告诉她:“符夫人也是出自将门,是原先曾跟着皇爷爷靖难的颜将军的女儿。符靖将军的爹是在永安年间战死的,符靖将军在永安年间认识了符夫人,颜将军舍不得仅有的这个女儿跟着符靖将军回岭南捱苦,所以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听说符夫人在家和父母僵持了很久,符靖将军在颜府立誓珍视符夫人,且终生不纳妾,才将符夫人娶了回去。”

玦儿讶道:“二公子不是还有庶出的哥哥和弟弟么?”

季涟无奈点点头道:“你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葵心和他爹还有他哥哥之间总是怪怪的吧?先前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直到葵心出了事,我想好好的封赏他的父兄,却被符夫人一口拒绝了——我一时纳闷让人去查,这才知道因由的。符靖将军虽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却总耐不住在外面有些拈花惹草,具体的经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一来二去的,夫妻二人早已形同陌路。我猜葵心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一直和父兄不和吧。”

玦儿长吐一口气:“听起来还真是复杂得很。”

季涟笑道:“可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还真没看出来符靖将军还有这么一手呢。”

玦儿斜睨他一眼道:“怎么你很羡慕么?”

季涟忙正色道:“绝对没有——先前那些不过是事非得已,现下我可是很规矩的。”玦儿撇嘴笑笑,也不理他,季涟拉着她的袖子道:“原来女人横起心来有这么可怕的,听说后来符靖将军也是追悔不已,符夫人却再也不肯原谅他。”

玦儿有几分不屑:“你怎知他追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做得出来这等事,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季涟笑道:“一般人家里,都是儿子听老子的,独独这符家与众不同。符家一切事情,都是葵心做主。据说葵心说二,没有人敢说一;葵心指东,没人敢指西;葵心说要打狗,没人敢宰鸡。听说葵心有时候发飙起来,能把符鸢打个半死不活的,家里都没人敢吭一声呢。”

说着季涟也颇为疑惑的样子:“那符鸢倒是个十足的受气包,听在军中的人说,葵心但有所求,符鸢无敢不应。有时候在军士们面前,葵心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拿着鞭子就往符鸢身上使唤,符鸢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玦儿见他大百日的一副三姑六婆背地里讲人长短的八卦表情,就板着脸盯着他看,直到季涟讲着讲着觉着不对劲起来,问道:“你这样看着我作甚么?”

玦儿正色道:“你这个样子,比宫里最喜欢讲是非的婆子们还要鸡婆。”说着又笑起来,季涟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讪笑道:“我也是才打探到这些消息,实在是觉着好奇,所以来跟你讲的呢”,见玦儿现在都肯同他讲顽笑话了——这自是比之前几日又好了许多,他心底顿时宽慰起来——恨不得她再嘲笑他几回才好。

不多时符夫人被带到长生殿来,玦儿上下打量一阵,估摸着她正是四十左右的年纪,两鬓之间已有稀疏的白发,轮廓上依稀看出当年也曾是一个美人。仔细一分辨,玦儿便觉着符夫人和符葵心长得还是挺象的,只是因为符葵心面色较深且脸颊靠右耳处有一处伤疤,所以常常让人忽视其实他长得也是挺好看的。

玦儿心中叹息不已,将心比心下来,她若是符夫人,若知符葵心有今日之祸,只怕宁愿他没有登金马苑步凤凰池的荣光——好歹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啊。

闲话一阵后,玦儿觉出符夫人只是不信符葵心会遭遇不幸,坚信符葵心终有一日会回来,只好婉转的向符夫人提及突厥在六月初的祭祀,好让符夫人死心面对现实。

   符夫人却面色平静的微笑道:“娘娘的一片心意,妾身心领了,妾身自己养的孩子,没人比妾身更清楚,往年他跟着他爹在岭南和滇藏都打过仗,也有几次失踪过,最后都平安归来——只是这一回时间长一些而已,妾身等得。”

玦儿见符夫人如此坚持,只好顺了她的意,向符夫人问些以前符葵心在岭南和滇藏的事情。

符夫人提起符葵心先前的事情,脸上有了些神采:“……葵心十七岁的时候和他哥哥在交趾同那边的蛮子打仗,足足打了三四个月,就那一次之后,交趾那里再也没有人敢起兵作乱……”

符夫人讲起这些事情来,才有些兴致,和季涟、玦儿讲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歇了,想起符葵心至今生死未卜,说心里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玦儿拉着符夫人的手道:“二公子——”,望了一下季涟的神色,悄悄改口道:“葵心和陛下是一向交好的,本宫先前也曾和葵心有数面之缘。葵心提起最多的便是符夫人了,夫人便是为着儿子,也该好好保重。葵心不在身旁的时候,便让本宫代葵心和陛下尽尽心吧。”

玦儿陪着符夫人叙了大半日的话,到最后符夫人感叹人人皆盼生儿好,自己养个儿子却是不易,不及女儿贴心,似贵妃这般温柔乖巧的女孩儿,真是不知要修多少世才能修来的。玦儿见状,执意要认符夫人做干亲,季涟知道她是想着符葵心八成是殁了,总要替着符葵心尽尽孝心,便含笑默许。  符夫人回府的时候,神色较来时已好了许多。季涟待符夫人走了,便来笑话玦儿:“你如今可真是贤惠大发了,先前和那江氏姐妹情深的,现在连符夫人都被你哄好了,用不了多久,你的贤惠之名就快赶上母后了。”

玦儿俏脸一寒:“瞎说什么呢?”

季涟眉毛一挑,气也上来了:“可不是你说的么,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陛下自然就对江姐姐好了”,他学着玦儿的腔调,从案上拿出一把折扇哗的甩开,“还雨露均沾呢,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这几个月可是清清白白的啊,你心里就觉着我这么靠不住?”他虽知玦儿在众人面前,总要这样说来宽慰旁人,心里却矛盾的紧,一面盼着她调理好宫中事宜,一面却隐隐的巴不得她像早前那样,狠狠的吃几回醋,拉着他大哭大闹一场。

玦儿眉头一低:“难道你以为我想说这些么,别人说起这个来,难道要我说,是啊,我就巴不得陛下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待在我长生殿,哪儿也不许去么?”

季涟本就是跟她说着玩的,听她这么一说就笑出来了:“这话说给我听就好了,哈哈。”

玦儿却无甚笑意:“现下这样,就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戳我脊梁骨了,我要是不劝着让大家心里舒坦点,还不定怎样呢。”

季涟脸上僵了一下,方觉出先头那句话的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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