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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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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澈说着,就着端坐的姿势对对面的三人鞠躬,相黎没有鞠躬,但是,在姜澈讲完之后,一直紧张的看着刘大夫。

与姜漓同乘

不过,刘大夫显然有着很强的接受力,听到这样灵异的事件,他只是伸手敲了敲相黎的头道:“从我收你做徒弟的那一天,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徒弟。而且,不管你有什么前世,什么身份,你别忘了,为了救你身边的那个小子,你的命都是我的了。难道现在想凭借一个故事就让我放开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你吗?”
“先生……”相黎说着,起身走到刘大夫身边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虽然知道刘大夫的接受力超过一般人,可是,没有想到他听了这个故事居然能够丝毫不计较。
相黎因为激动,趴在刘大夫身上又哭又笑,而那边的白宁非兄妹,显然没有刘大夫这样强悍的消化能力,白宁非仍是一脸震惊,而白宁馨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和哑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门外的樊丑,倒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很淡定的接受了。只是,他不知道迎面走过来的他家王爷,看到屋里的一团景象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从门缝里,他瞥见了他家王妃正趴在那个刘先生怀里激动地又哭又笑呢。
樊丑在姜漓距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以比平时高出两个分贝的声音喊道:“樊丑见过王爷。”只希望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能够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可是,相黎显然因为刘大夫的反应太过开心以致得意忘形了,不仅抱着刘大夫又哭又笑,还在激动之时拿拳头捶着刘大夫那单薄瘦弱的身板,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刘大夫的肩膀上,正在那美着,哪还会听到樊丑的提醒?
所以,姜漓推开房门时,就看到了相黎抱着刘大夫又哭又笑,白宁非满脸震惊的抱着明显是被人点了穴的白宁馨,而姜澈,在四人对面保持着低头恳请的姿势。
“宁非,发生什么事了?”姜漓现在最想做的是把相黎从刘大夫的怀里拉出来,可是,碍于陈隽、姜澈还有白宁馨在,只能忍着。
听到姜漓充满寒意和压迫感的声音,几个人,除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白宁馨,全部都回神。
相黎从刘大夫身边起来,拿衣袖擦了擦不剩什么的眼泪,对被她勒得捶得或者气得满脸通红的刘大夫说:“先生,抱歉,得意忘形了。”
刘大夫想发作,可是,碍于姜漓气场强大的走到了他们身边,只是瞪了相黎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相黎看了眼刘大夫衣服上那一滩湿湿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的东西,第一次对姜漓的出现心中怀抱了感激的心情。
白宁非看了看姜澈,又看了看相黎,最后把目光转向姜漓道:“没……没发生什么事。”就算刚才的故事震惊到他难以接受,可是,他也不能把那个故事说出来。毕竟,他已经答应保守秘密了。
姜漓看白宁非不说,便把目光转向樊丑,樊丑比白宁非淡定许多的撒谎道:“刚才刘先生诊断七皇子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但是,因为这段时间为七皇子诊治很辛苦,所以,要求向月以后每天做饭。可能是因为向月不喜欢做饭,就像刚下那样对着刘先生哭闹撒娇了。”
这是一个多么漏洞百出的解释,可是,樊丑说得又是多么淡定,他脸上的笑容又是多么真诚。
“这样啊,恭喜七弟了。”姜漓给了樊丑一个“回去好好给我解释”的眼神,转向姜澈,皮笑肉不笑的道喜。
“多谢三哥。”姜澈向姜漓道谢,却把目光伸向了他身后的陈隽。很压抑的迅速瞥了一眼。可是,那一眼偏偏让正看着他的相黎看到了。
所以,在姜澈收回目光看到相黎时,那没来得及收好的情绪就尽数落在了她的眼中。相黎深深看了眼姜澈,起身错了个位置,把眼睛瞥向三皇子身后的陈隽。然后,极其冒昧的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陈隽用相黎读不懂的夹杂了伤心、怨恨及不甘种种情绪合在一起的眼神看着相黎,用极其压抑的声音答道:“在下陈隽。”
相黎一心打量陈隽,虽然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好,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主要是,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在心里记住过姜漓以前的媳妇,更加不记得她的哥哥。现在,她全心都放在姜澈刚才那个眼神上。
“陈公子跟七皇子是……是朋友吗?”相黎问得是陈隽,可是,眼角却看着姜澈。果然看到了姜澈眼中的慌乱和痛苦。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如果不是姜漓在身边,他根本不会跟这个人说一句话。
“是小人冒昧了,望陈公子见谅。”他没有回答,可是,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七弟,你现在能走了吗?”姜漓看了相黎一眼,转向姜澈问道。
“能走了。”姜澈看着相黎答道。他本是想要向相黎解释,本是想告诉相黎不用关心他这件事。
可是,那个眼神,看在姜漓眼中,就有了太多意味不明的暧昧。
据他所知,相黎以前除了在除夕夜宴上,从来没有见过姜澈,即使在除夕夜宴期间,两人也没有交流。可是,两个月前怀安王府的管家派人到回春医馆之后,相黎对姜澈就格外照顾,两个人每天因为治疗,也会共处一室几个时辰。
而他得知相黎和刘大夫为姜澈诊病的当天,跟白宁非一起去他家时,姜澈提到相黎,确实是笑了的,那是一种很温暖的笑,并不该是对陌生人的。虽然,他的七弟从小对人都很和善,可是,他的笑一直是保持距离的。那样温暖的笑,他对着他的妻子都不会有。
可是,他前段时间正忙着锦州的盐案,根本分不开身。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却还得和陈隽一起来听讲经。已经十年了,陈隽居然还惦记着他那个妹妹,他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他知道相黎是不礼佛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在寺庙看到了她,还扶着他的七弟。那个总是笑着,却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的病秧子弟弟。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近的?看到那三个惹眼的身影的第一眼,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问题。
多年来,他一直都知道,如果有谁能和他竞争,那个人,不是作为嫡长子的大哥,也不是以聪慧著称并且深得父皇宠爱的六弟,更不是其他任何兄弟。而是那个看似被父皇遗忘的,各方面都不突出,看着没有任何欲望的病秧子七弟。
甚至,他曾经一度怀疑,他的病都是装的。可是,当年他让陈隽接近他,确定他的病是真的。而且,经过吴子的调查,他不仅仅是病,而是中了剧毒。一种让他活不过二十的剧毒。
可是,他活过了二十。并且,娶了白宁非的妹妹。虽然他们成亲时白宁非还是副将,可是,第二年,那个老将军就主动上表请辞,并且举荐白宁非替代了他的位置。而不可否认的,白宁非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二十六岁当上主将,三十岁封侯。振兴了因为他父亲英年早逝而没落的家族。
而他七弟的母亲,也是比后宫所有女人都聪明的女人,不知道她施了什么手段,能够让他那个薄情的父皇对她隆宠二十多年。
所以,他对他的七弟从来没有放松过戒心。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人能抢过他,那个人,必然是他的七弟。
可是,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有防住他最在乎的人跟他亲近。
“那走吧,三哥送你回家。”姜漓说着,上前扶住姜澈的胳膊,就要拉他起身。
“三哥,我和相……”姜澈看了看相黎对他眨眼摇头,便改口道:“我和刘先生师徒一起来的,还要送他们回去。”姜澈的言下之意明显是“我还要跟他们一起回去,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这样,我还以为你和弟妹一起来的呢?我看弟妹身体也不舒服。既然这样,不如,让宁非送你和弟妹回去,三哥代你送你的客人吧。”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却让姜澈知道他的不容商量。
姜澈担心的看了眼相黎,相黎看到他忍痛的神情,又看了看姜漓放在他胳膊上泛着青筋的手,开口道:“那就有劳三皇子了。”
“好了,既然这样,那走吧。”姜漓说着,放开姜澈,率先抬脚离开。
樊丑解了白宁馨的穴道,可是,为了怕她乱说话,故意没解她的哑穴。
下山的时候,白宁馨和姜澈作竹轿,其他人,都走着。
相黎因为不想面对姜漓,一路上都跟刘先生走在最后。
到得山下,相黎发现,除了姜澈和白宁馨的马车,别人都是骑马的。
“我和宁馨坐他的马车,刘先生和相黎坐我们来的那辆马车吧。”姜澈说完,在白宁馨之后,上了她的那辆马车。
相黎和刘大夫上了姜澈的马车,在他们上车之后,原本应该骑马的姜漓,不知道跟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也上了马车。而他的那匹马,自然交给樊丑处理。
马车过了一会儿才启动,在马车动起来后,姜漓对刘大夫道:“先生,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相黎说,能不能麻烦您到前边去?”
多么客气多么礼貌的商量语气。
刘大夫也回以同样礼貌淡定的语气道:“没关系,两位慢聊,学生到外面吹吹风。”说着,开开车门走了出去。
待车门关上后,车厢中便只剩下相黎和姜漓两个人。两人相对而坐,这种情形,相黎并不是完全陌生。
她那几年跟相黎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在马车中的时间就占了大半。
可是,不陌生并不代表习惯,更不代表喜欢。
可是,不习惯不喜欢,同样,也不代表可以无视。
“好久不见,这些年还好吗?”虽然说要跟相黎单独谈谈的是姜漓,可是,在刘大夫离开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还是那样沉默着不开口。受不了车厢中沉默气息的相黎,只能自己找话题寒暄。
“你跟澈关系很好?”姜漓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径自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件事,樊丑已经知道了,并不是一个很足以让人信服的故事。不过,确实是真的,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解释给你听。”姜澈都那样说了,她这边想瞒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说吧。”姜漓想从相黎的脸上看到心虚什么的,可是,完全没有。

两个人之间

“我现在这个身体里住的灵魂,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我。我以前住在另一个身体里在另一个时空生活了三十年,然后,三十岁那年加班过劳而亡,醒来的时候就住进了这个身体,那时候,这个身体已经十五岁了。我醒来后,还见到了这个身体原来住的一缕魂魄,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姑娘,让我不要客气,好好使用这个身体。我说这些话,您相信吗?如果您相信我就接着说下去,如果您不相信,我就不说了。”相黎说着,停下来注视着姜漓的眼睛。
这是一种久违的注视,被那样一双清澈平静的眸子注视,这么多年,对姜漓而言,都只是梦中的事。所以,即使相黎的话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还是不能说出不相信:“你接着说。”
得到了姜漓的鼓励,相黎继续开口道:“我跟阿澈,在那个时空,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跟现在这个世界有些不一样,简单地说,那个世界没有皇帝,原则上是人人平等的。在我出生前一百多年前,我们那个大陆另一边的一个国家的一群很伟大的人发表了《人权宣言》,那里边宣称,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是不可剥夺的人权,人人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
在我出生的时候,那些观点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已经成了常识。当然,在那之前有过很残酷的斗争,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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