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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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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靖王前有夏军,后有皇帝的旨意,这时要是揭竿而起,只有死路一条。

一连好几日,想着面对皇帝的这一步棋,靖王会如何反应,张小碗日夜难安,连江小山来报丽姨娘有孕,她只是挥挥手,拿了锭银子打发他走了。

江小山拿着银子哭丧着脸回去了,上呈了大公子,大公子一看,拿着银子在手中抛了两抛,便扔给他说,“去给丽姨娘送去,就是说夫人赏的。”

江小山不解,但他确也是想不透这些主子脑子里的弯弯勾勾,便也不再想,挠挠头去送银子。

不过他刚走了两步,大公子又叫住了他,淡淡地说,“夫人这银两是夫人的心意,还有我的,你去帐房再去取五十两一起送去吧。”

那妇人端是如此吝啬,就拿了锭十两银子的,也过于小气了。

家中丽姨娘怀孕,汪永昭也不再像前次雯儿怀孕那般激动,姨娘的孩子只是姨娘的孩子,没什么甚大的出息。

像他那庶子怀珏,也快三岁,见着他不是哭就是躲,端是浪费了他给他的好名字。

*******

挑断筋骨的左手握碗有力后,这年十月初,汪永昭把总兵府交给了二弟汪永庄打理,去了汪家在叶片子村的宅子处与大夫人一道静养。

他来,张小碗有些微奇怪,“丽姨娘不是有孕了吗?”

汪永昭扫她一眼,让江小山把他的另一箱书无需搬去书房,而是搬去他卧房后,才转头带着那妇人往堂屋走,边走边说,“是有孕了,这是好事,但应无碍于我来此罢?”

说着转头看了张小碗一眼,张小碗却听得话中另有他意,不解地看他。

“一府的孕妇孩子,汪家的一大家子,府中老少妇孺皆在,父亲也病卧家中,想必上面的人就不用担心现在我这有名无实的总兵弃家跑了,反了。”见她又懂他中的意思,汪永昭坐于堂前说了此话,等那妇人端过一碗水,他喝罢几口才看着她又说,“你倒是又跑得快。”

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自是致歉,又择了隔桌的椅子坐下后,才对他轻轻地说,“您说,现在的这局要怎么解?”

“什么局?”汪永昭瞥了她一眼,“你一介妇人,不要什么话都要说。”

张小碗听罢,垂下了头。

汪永昭这人,想说时自什么话都与她说,不想说时,就又会说她是一介妇人,时日一长,她也是习惯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无须担心。”

“是。”

看着她低垂的头,汪永昭心里有些不快,不忍她低头,便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护他即好。”

“真能?”果真,那妇人抬起脸,惊喜地看着他。

汪永昭心里更不舒服了,转过头,脸对着正门,半闭着眼歇息了起来。

刚闭上眼,那妇人明亮的眼睛就在他眼前晃动,他复又睁开,见那妇人还在看着他,他顿了顿,接而不紧不慢地说,“张氏,你应明白,这天下没有无成本的买卖。”

他盯着她,眼看着这妇人眼内的光慢慢褪了下去,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这次,他闭全了眼假寐了起来。

这妇人,聪明归聪明,但她还是最好能一直明白,他才是那个说一句话就算一句话的人。

*******

当今皇上忌讳靖王与他不是一日两日,汪永昭答应旧主忠王保靖王后,就已思虑过往后的一切。

说来,最初他也只想保靖王而已,按皇帝的意思让靖王交出金银,让他在王府中守孝不出一步,新皇让他做的,他都做了。

当时也是双方之间新皇无兵权,而靖王只是皇族,夺宫名不正言不顺,更是有孝在身,而新皇也不能在忠王逝世之后就大动他的儿子,这时谁也不易动干戈,情形便也让他化解了下来。

而如若不是短短不到三月,新皇解了他手中兵权,他也不会在这年皇帝需旧将领兵时,与靖王联手,装病让路让靖王起复。

当时朝中四员大将,除了一个大病在身的老家伙,另一个就是靖王的侩子手,再就是他与靖王。

料想当初,因着当朝这种对新皇不利的局势,哪怕他是忠王的旧部,汪永昭都以为新皇不会对他下手,要知他当初虽追随了忠王,但同时也是向新皇效忠,他也算是新皇的部下。

可惜,新皇不信他。

凌国舅对新皇说他野心太大,汪永昭闻罢此言也是有几许好笑的,他要是不野心大,他会为起初的三王爷,现在的皇帝卖命,拿着家族博前程吗?就算他野心再大,能大过天?

他野心再大,充其量也不过是担当兵部尚书这一职而已。

可惜,这位置已经有凌国舅坐上去了,皇帝也没那个意思让他这个忠王的旧部坐,汪永昭被逼得不得不另谋其位,不得不顺忠王的意,择靖王而栖。

朝廷上的事,他不是生就是死地过来了这么多年,他不是要等来皇帝对他卸磨杀驴的,这么多算的容忍与算计,不是皇帝想让他如何就能如何。

汪永昭小时就在战场厮杀,知晓想要活下来,要活得出人头地,那就得去拼,去争,去夺,更要谋划与忍,这种种缺一不可。

此路不能,那他另择暗路而行,他就不信,他只要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他还要不到。

*******

自汪永昭的那话后,张小碗想了几日,又见汪永昭跟以前无二,便当他那天那时的话另有他意,跟她认为的他对她突然又有了兴趣的意思不同。

又过得几日,见汪永昭不是看书,就是带着江小山出去走走,便是与孟先生下棋,与她不过就是一日三顿饭时的交集,更是连多看她一眼也未曾,便也真正放下了心。

放下心之时顺势也自嘲了一下自己想得太多,她一介糙妇,又不符合这汪大公子的审美,何需到了“以色谋人”,让她替她的儿子要兵的地步?

但她这心也真是放得太早,这天夜间子时,她刚洗漱好,倒完水,正进门欲要关门歇息之际,后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此时后院只有张小碗一人住得,听到响声,张小碗着实愣了一下,待到门边问了是谁,门边传来了汪永昭的那声“我”后,她真是半晌都未语。

“开门。”

这时又是一声,张小碗摇了摇头,打开了门。

门外,汪永昭淡淡地说,“我的暗兵已往大东而去了。”

张小碗看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待他进来,便关了门。

她打来热水让他洗好脸与脚后,便铺开了床褥,慢慢地与他说道,“您啊,您又不欢喜我,何苦为难您自己。”

“为难我自己?”汪永昭嗤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张小碗铺了床,把床褥打开,笑看着汪永昭。

汪永昭哼了一声,对着那打开的空被子钻了进去。

张小碗便掀了另一条被子钻了进去,随之支着脑袋,看着汪永昭淡笑着说,“我思来想去,想来您也是个正人君子,我无意您您也是无意于我,如若非要睡到一起,怕是也是有原因罢。”

汪永昭冷哼了一声。

张小碗笑看着他,见他还是不语,准备下地吹油灯。

她脚只动了一动,汪永昭突伸出了手,拿过她头上束发的银钗朝那桌上弹去,不得片刻之间,那油灯便灭了。

“不知害臊的妇人。”黑暗中,张小碗闻得了他不屑的声音。

任他解衣上床也自平静的张小碗笑了起来,待到一会,她才渐渐止了笑意。

慢慢地,身边凭白睡了一个人的气息越来越重了起来,可就算是多了一个人,张小碗却是心如止水,一点波动也未有,这时,她眼睛也是倦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缓缓入睡。

眼睛刚闭得一会,身边的男人又发出了声音,只听他说,“你是我的正妻,我不睡在你身边要睡在何处?我的暗兵是我的家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不是愚忠之人,他们心中自有他们的成算,他们得信他们的小主子也是他们的正主,日后不会薄待替他卖命的他们,他们才卖得了这命。”

意思就是,她是正妻,他是正经的小主人,那些人才信过得他们,才会尽力?以前,汪家轻待他们,想必这些人也是知晓的,所以汪永昭不得不睡在她身边,睡给他们看?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任何年头啊,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皇帝大臣,都皆有身不由已之处,张小碗想罢勾了勾嘴角,才轻轻地回道,“我知道了,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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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善走了这么长的时日;除了念及他在边疆的一切时,平时张小碗的心平静得波澜不兴。

与汪永昭一道睡了几晚;张小碗以为他会回他的房,但他日日都睡了下来;她也没出言相赶。

赶是赶不得的,稍多说一句这种状似违逆的话,汪永昭心里不定在寻思什么,张小碗对他这方面的小心眼早已吃够了苦头;自然不敢在这种当口去得罪他;怕他反弹。

于时两人一人一被窝,夜夜睡在了同一间房。

两人夜夜相对,早间张小碗也要伺候他洗漱与用膳;时日一久;她就当是怀善走了,她又得多照顾一人罢了。

加之汪永昭确也是与怀善长得太相似,尽管有所避嫌,但张小碗偶尔还是会多瞧上汪永昭几眼,透过他,想着远方的人长大了后,身型是否会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更相似一点。

想归这样想,但她也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怀善,她对他无厌憎之心,但也无亲密之意,平时该保持距离时还是保持着距离。

除了夜间两人睡在同一张房,平日汪永昭也不多搭理张小碗,自他住入后院后,书房从前院搬到了后院,他的两个亲兵和江小山也住进了后院,白间上午汪永昭就关了后院的门,在里面练武,用午膳时才回到前院,用罢午膳与孟先生下棋,或再去四处走走,用罢晚膳再回后院。

前院靖王派过来的奴仆还当是汪总兵大病之后便起得晚,早膳也是大夫人在后面做了与他吃,便也不怀疑什么。

后院是张小碗个人住的地方,这些奴仆无事不会去叨扰,这对汪永昭来说是桩好事,尽管靖王的人现在跟他也是一方的,但有些事,能不让人知,还是不让人亲眼所知的好。

汪永昭武艺尚在,那右手废了,左手还能用的这事张小碗是知晓的,也知他上午练武,便在后院重开了灶房,每每做了早膳之余还做了点心放置在那,才去了那前院。

对于她的这点子贴心,汪永昭是受用的,张氏的照顾也让他过了近两个月的好日子,除了右手不再灵敏后,他的身手还是恢复了七成以上。

这时已靠近年末,前方来了信,信中汪怀善说自己取了对方两个小将的头,被靖王大大地嘉许了一翻,还赏了他一件狐皮,并说这次送信的人不便带来,他下回找了在边疆行商的京中商人给她捎回来。

汪永昭说过信罢,张小碗便小心地拿着信去了前院,让孟先生念了两遍给她听,听得她儿说自个儿身体健康得很,便笑眯眯地又笑了。

夜间她没忍住,又拿了信在油灯底下看,油灯另一边的汪永昭见了不屑地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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