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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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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橄榄枝好啊,漫天喊价、坐地还钱嘛。

丁文晃悠回到宿舍,却见章守志一家三口坐廊下晒冬阳呢,但神色似乎不对耶。

“老章,莫非你昨晚喝高了,说出不该的话来?”

章守志连呸几声,“老弟,你怎么忍心这样诋毁老实人?还不是为了小行不来桑家坞过年的事。”

小行?小行是谁?

听了楚婉玉解释才知道。

小行是她弟弟,叫楚天行。大学放寒假了,回到老家小湾村。

“这孩子真倔!”虞翠花左右为难间责备地说,知子莫若母,深知自己的儿子为何而倔。

丁文捏着自己下巴做出沉思状。这家事,实在不好说啥。

“老弟,要不你去小湾村一趟,你们年轻人好沟通不是?更何况…”章守志观察着丁文的神色,赔着小心说。楚婉玉接着说,“我阿叔逮了一窝狼崽子,我也顺便揪几只来。”

似乎这事情不急吧,丁文面对一家三口希冀的目光,还是摇头,“我说老章你们可以去小湾村过个年啊。”

“不是我不想去,”章守志畏缩地说,“怕到了小湾村,被他二叔一枪砰了。”

哈…丁文指着如斗败公鸡的章守志笑,“我看你是怕发压岁钱吧?忒小气的老章。”

“他是怕我们回去被村里人说闲话呢,让我心头难受。”虞翠花说出了实情。

这都什么年代,难道山村里还有浸猪笼的恶习?不过也确实,在桑家坞似乎也是这样,虽没有浸猪笼,但遭受左邻右坊的口水是免不了的。算了,怎么说老章头的“夕阳红”是咱推一把的,现在扶了马,索性再送一程吧。

“这样吧,等我将家里的事收拾好,就到小湾村抓狼崽子去。”

楚婉玉高兴地快蹦了起来,咯咯地笑着,“我得赶紧打电话叫我阿叔他们到山下接我们喽,说好了明天哦。”

撞了这等事很无奈,丁文无奈地摊摊手。

“丫头,来!一起去拾掇些海鲜,赶明儿你记得带回去。”虞翠花叫唤走了楚婉玉。

章守志见母女俩突突地沿着楼梯登上二楼,有些难为情地问丁文借钱,嘴里却不住在咒骂那个买家。以为年内可以卖出一批花鳗,到这时候还不见买家的影子,估计这事儿黄了。

丁文压根儿就不当一回事。你说,这就差十多天过年,谁还会在这个时候进苗呢?先不说有没这份心思,就算有的话,那些工人也打算着回老家,没人干活,还要准备疫苗、饲料、安排照理等一堆的事。

这不是没事找事,想赚钱也不用赶上这份。

听到章守志嗫嚅开口只要两万,丁文却大方一回。得了,十万吧。

章守志贼笑,还神神秘秘低声问是私房钱么?

去去去,这钱是向蓝子那儿先拆借,到时别说…丁文说得大声,就怕别人听不到。

可章守志怕,连声求说小点声。

“老章,我在想,咱们今年算是打秋风了。如果桑家鱼庄还在运营的话,咱们的手头就不会这么紧,估计还在为年终发红利的事挠首。所以,我和蓝子商量过了,这养鳗场的花鳗鲵出售,不管是成鱼还是苗种,都由桑家鱼庄来做中介。”

章守志点头同意,“老弟,这次到小湾村,若还能碰上常知伟,再好好和他唠嗑。”

诺,不提起常大主厨,还真忘了这茬。

第一一六章扬眉吐气

桑木兰家。

今天来串门的人特多。

桑三儿的三女婿是新来村支书。这消息如插上翅膀,在短短的半天间传遍了整个桑家坞。

村官也官。

于是,原来门可罗雀的老屋,现在比起大年初一还热闹。

老三儿的命真好,生了七个女儿,有了本事的“大头”不说,现在又有一个当上官。我看生女儿不一定不好,比我家那些小子强多。三奶奶如是说,在老人观念中,只是赶热闹的份。

三哥,今晚我家多做了几样菜,到时咱哥俩好好叨嗑叨嗑。您别推辞,这事就这么定。桑大虎一见人多,拉了桑三儿一旁说,说得情真意切。

桑三儿觉得自己在村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重视过,才一个上午,为接待来串门的乡亲们,笑得脸部肌肉有点酸了。快近中午,终于可以歇停一会儿,站在厅堂中祖上的牌位前,凝视了许久。

风水轮流转,今个儿到我家,扬眉吐气啊!

“木兰,木兰。”他从厅堂喊出来,待见桑木兰在门口探了头问啥事,才嘟哝说,“中午叫上你的那个来,嗯,来咱们家吃顿饭。”

那个,哪个?桑木兰无奈地回答,“知道啦。”脱下了围裙,便去寻丁文。

这丫头!桑三儿吐了口烟,笑了笑。

桑木兰找来的时候,丁文正在仓库房内琢磨着。

乡下讲究礼尚往来,虽然不说是等价交换,但抓回人家捕获的狠崽子,咱也要拿得出手……

“老公,你躲在库房里做啥呢?”桑木兰只知道丁文很少来到仓库间,想他莫非在为上门送礼的事发愁?心里没来由涌出一阵子甜,便腻声问道。

“嗯,这人就怕欠别人的情。蓝子你说小玉的阿叔要送咱们狼崽子,这挺值钱的东西,咱们该拿什么换才好?”丁文实在拿不定主意。

桑木兰一听,有点儿不高兴了,也不搭话。

“是这样,我想咱们明天一起去趟小湾村,后天就回来。”丁文自然不晓得桑木兰那种落差心理,翻起一捆晒干的坛紫菜,“这东西勉强可以凑个数。”

“不行!我不想去,也不让你去。”桑木兰觉得自己有点强词夺理,急着眉头低下了头。

丁文愕然回头。莫不是在家又受了气?

“蓝子,怎么啦?”丁文拉住桑木兰的手问,“谁敢惹咱们家蓝子生气呢?走,我替你出气去!”拉着她往外走。

桑木兰扯住丁文的手,放到嘴边咬一口,恨恨地说:“就是你惹我生气,大坏蛋。”

丁文无辜地咧着嘴喊痛,其实是装腔作势的。不过,怎么一下子踩中“地雷”,自己就莫名其妙了。

桑木兰见丁文愣傻的样子,便笑了出来说:“咱爸叫你中午一起过去吃饭。”

“去,当然去。”丁文才知道这丫头原来在吃味,壮声说,“这…嗯,我去拉板车来。”

“拉板车干什么啊?”桑木兰惊讶地问。

“你看咱们家海货多啊,还有七八只活的梭子蟹埋在锯糠里,那些乌鱼多的,连冰箱都放不下了,还好是寒冬腊月。分出来给咱爸咱妈尝尝。”

“就你嘴巴甜。”桑木兰抿不住笑意,双眼笑成两弯弦月。

送来的干货、湿货不少,直让桑木兰的母亲客气推辞,“孩子,这些都是顶贵的东西,可卖不少钱嘞,都拿回去卖了吧。心意,我领了就是!”

“妈,你就安心收下好了,木兰他们也缺这几个子。”桑木兰的三姐懒懒地来到庭院门口,看清地上摆着的那些海货,也在暗暗地咂舌。

“是啊,不值几个钱的。”桑木兰怕母亲心疼,提出一捆坛紫菜塞给母亲,也叫上她三姐帮忙。

桑木兰的母亲抱着坛紫菜温和地笑,她哪里不知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有的在市场上也买不到。从送来的这些东西,看出丁文与其他几位女婿不同之处,至少肯定自己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心里为此暗暗高兴一把。

“妈…”桑木兰见她母亲还愣在庭院里在悄悄地拭泪,便上前搀住她母亲的胳膊问了。

“妈这是高兴,妈为你高兴。”

桑木兰听了,不禁眼角湿润,知道母亲在这些年里受不少委屈,附在她母亲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事。她母亲讶然得失声惊呼了,“这是真的?真难为这孩子了。”

桑家坞旧时相亲,男方初次上门作客,女方家总先煮出一碗线面和两个蛋。据说男方满意的话,只吃一个蛋,留下另一个蛋是给女孩,说明男方满意。若女孩也吃下另一个蛋,表示女孩也有结亲的意愿。

如果两个蛋都吃下,或者都没吃,意味着男方不满意,相亲失败。

桑木兰的母亲自然也来这一套,她在窗口偷偷地瞧着。丁文和桑木兰不管这些旧俗,一个喜欢吃蛋黄,一个喜欢吃蛋皮,就这么将两个蛋分享完毕。看得桑木兰的母亲掩嘴偷笑。

“蓝子,明天一起去么?”

“我这次不陪你去小湾村,明天和三姐一起到镇上采买东西。我爸说,这次过年要将几个姐姐都唤来,你看这家里还得添上一些东西呢。”

“住在咱们那里不就行了?”

“算了,我爸他不会答应的。不过,几位姐姐都住在家里,那时可热闹啦。”

“你忍心将我一个人扔在宿舍里啊?”

“就把你一个人搁着。”桑木兰吐吐舌头,然后吃吃吃地笑起。

丁文解恨地捏了下她的小隆鼻。

开饭的时候,左等右等不见桑三儿回家吃饭。

说好请人,自己却不在家,太不将人家一回事了!桑木兰气哼哼准备到村子去找。丁文一把拉住了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你急性子。”

“是啊,咱爸说不定被什么事扯住了,咱们先开饭,先开饭。”桑木兰的三姐连忙打起圆场。

“孩子,木兰他爸对你挺看重的。还不是陈年老事一直窝在心头。”桑木兰的母亲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当年计划生育的事,木兰他爸总以为是你大舅报的水,让他这一脉没了男丁。”

都七朵金花了,还想生?!丁文望着面前这位柔弱的母亲,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码归一码,这事怎能迁怒到别人身上?我就知道,在爸心目中,女孩总赶不上男孩的一根汗毛。”桑木兰为丁文遭受冷遇愤愤不平。

“爸也真是的,这事都过了多少年还记在心上。七妹夫,咱们别记惦着啊,来来来,吃饭。”她三姐连声招呼了。

丁文压下心中的隐隐不快,似不在意地淡淡一笑。

若不顾及蓝子,就算抬着八人大轿来请,咱还不瞧在眼里。毕竟…蓝子一个人苦守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在一块。算了吧,咱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虽然桑三儿没到席,但丁文还是拣些轻松的话语,让这一顿饭充满欢声笑语。

饭后,丁文到养殖场睃看了一圈。

饲养梭子蟹的鲜料,用的是鲜活的蚬子或花蛤,不过也不用天天喂料。想想有两天时间不在家,便撑起了小木舟,捎上一袋花蛤,每提起一个网筒,检查网筒是否牢固和网筒里的梭子蟹是否存活,顺便就塞入几粒花蛤。

嗯,成活率还是不错的,就十多只网筒因为网口绑得不紧,里面的梭子蟹跑了。丁文索性将这些网筒捞起来,解下放到木舟里,一番劳作完后,就坐在舟中,让小木舟随风飘荡。

从空间拿出一小壸青红,在这蓝天碧水之间,悠闲地一口一口咪着……

刚才在村口,被九叔公拦下,就着蓝子他父亲的事一阵子好说。原来,桑三儿是被杂货店老板桑运财留住请酒,一辈子都被乡亲们看不起的他,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日子。

丁文觉得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无欲无求,只不过自己找的伴侣是蓝子,而不是她的父亲桑三儿。

北风吹着小舟,荡向南岸。蹭地一声,船舷触到沙岸。

不管漂流多久的心情,总有靠岸的时候。

桑木兰找来了,站在场部的二楼静等。

丁文到了桑木兰面前时,扬着手中空网筒说,“这些蟹子贼精,就一些缝,都能乘隙而逃。”

桑木兰拍了拍沾在丁文崭新外套上的海泥,嗔说:“喂蟹子也不换身衣服,怎个老长不大的?”

丁文嘿嘿地笑,见了桑木兰那模样,不禁冒一句,“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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