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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你这个疯子……”
莱恩拿着遥控器贴近她：“小姐，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您决定要叫K…马特，还是……克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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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报废（完）
“莱恩，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K…马特下抿着嘴角，她的目光聚焦在莱恩手上的按钮上，“你按下去，卡罗斯也会出事。”
“那和我有关系么，克莱尔小姐。”莱恩低下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只是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数三下，最后的机会。”
“一……”
“莱恩……！”
“二……”
“够了莱恩！”
“三——！”
“我说！”
“……这就对了，克莱尔小姐。”莱恩放松了手指，“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讨论讨论克里斯先生的问题吧。”
他扬起嘴角，做出一个开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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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请你冷静下来……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你知道教堂里有多少人，还有很多孩子……神父！”
克莱尔的语气几近哀求。
卡罗斯举着枪站在她的身后，神父一边摇头一边朝后走，他头上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正在缓慢地晃动着。
“你们不会懂的，丽萨，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们居然……”
“她不是人了，她是……”
“闭嘴！！！”神父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把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别靠近！不许动！再上前一步我就按下去！”
卡罗斯听到这句话，却没有后退，他一咬牙却是抬起头射上了他头顶的灯柱！
“卡罗斯！……”克莱尔的声音渐渐衰弱下去，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神父愣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头顶的灯柱被子弹直直射中然后快速掉了下来。
卡罗斯直觉自己的手心充满了汗水，心脏简直要跳出喉咙。
“砰——！”
水晶吊灯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周围扬起的灰尘简直像是一片浓雾。
“咳咳……”克莱尔忍不住咳嗽起来，但是她的脸上慢慢扬起了笑容，因为清晰可见的，吊灯已经完全将神父压住了。
但是她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她连忙转过头却看到……卡罗斯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出喘气。
眼里透露出绝望。
“他……按下去了……”
克莱尔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一只青白的手，还有他手下的……红色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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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理解和配合，阳伞公司期待和您的再次合作。”
莱恩将记录刻录完毕，然后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莱恩愣了一下，然后迟钝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按钮。
被他绑在椅子上的K…马特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哦啊……哦啊啊……”莱恩看了看K…马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按钮，在K…马特惊恐的目光中……按了下去。
震动还在持续，可是显然这是和莱恩手上的遥控器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想小姐，我好想搞错了……我拿的好像是假的……”莱恩苦恼地看着快要迸发出尖叫的K…马特。
“您先冷静，我这就给您松开。”
莱恩将手上刀片一弯，然后快速利落地切开了k…马特手上的绳子，他一边还在唠唠叨叨地说：“您完全不用担心，经过我的测验，那堆炸药一大部分已经失效了，最大的损坏应该……”
莱恩和K…马特面前的墙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有透明的液体从里面慢慢流动出来。
莱恩皱起眉头。
“哦……不……”莱恩叹了口气，“看起来水管被炸开了。”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企图攻击他的K…马特说。
“您不用攻击我了，小姐，有句话你说对了，今天我会……报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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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的裂缝越来越大，逐渐有要崩塌的下来的趋势，莱恩倒是淡定，和腿上有伤的K…马特缩在墙角。
“话说回来，克莱尔小姐，您为什么当初要改名叫K…马特呢？”
K…马特瞥了他一眼，莱恩抿了下嘴角：“我知道您还在记恨我威胁您的事，不过我们现在也算扯平了不是么……直到他们找到地下室来之前，我想……”
“闭嘴。”K…马特瞪了莱恩一眼。
莱恩缩了缩脖子做了个无辜的样子。
“最开始我的确是失忆的。”K…马特一边说话一边包扎自己腿上的伤，“但是后来又陆陆续续记起来了一些，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名字……”
“以我的资料来说，克莱尔比K…马特好听。”莱恩看了看K…马特：“需要帮忙么。”
“别过来！”K…马特重重地喘了口气，“到现在，我告诉你句实话，我并不知道克里斯是谁，之前告诉你的地址也是假的。”
“我只负责把数据传输过去。”莱恩很是坦然地摊手，“我知道您说的是假的，我也并没有期待您说出真话。”
K…马特把头偏过去：“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天生的还是真的这么……”她想了想，最后开口说：“伪善。”
“……您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克莱尔小姐。因为你没有说真话的关系我现在无处可去。”
“叫我K…马特。”
“……您是怕和队长搞混么？”
“你……”
K…马特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们的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撞击声！
K…马特的目光一亮。
莱恩开口：“他们来了。”
水在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墙壁上的缝隙像是一张巨大丑陋口子，无时无刻都表示着将要破裂的预兆。
K…马特这才注意到莱恩僵硬的动作。
“你怎么了？”
“……机器进水了，有点行动不便，不过还不成问题，没有到警报线。”莱恩低下头，浑浊的水模模糊糊地倒影出他的脸，“威斯克先生说过，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不要回去了。”
K…马特叹气：“你就不会骗人么。”
莱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墙面已经完全支持不住暴涨的水力，在发出一阵像是死亡的悲鸣之后在莱恩和K…马特的面前生生炸裂开！莱恩在墙壁倒坍的同时想要向后退却狠狠地呛了一口水！
一切就好像是发生在一瞬间……地下室的门被卡罗斯一把撞开，再然后是刺眼的阳光和潮湿的地面。
下面已经几乎是一片汪洋……炸裂的水管带来的隐患谁都无法知晓，说不懂在这之后的就是爆裂的电器和泄漏在水里的电流。
K…马特狼狈地靠在走廊上，看到卡罗斯的瞬间跌跌撞撞朝着上面走，她腿上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一滴一滴混合在污浊的水里。
卡罗斯连忙下去扶住她，在看到女人腿上的伤的时候目光一暗。
旋即他看到站在房间中央大半的身体浸没到水中的莱恩。
“快点上来！卡罗斯！！”克莱尔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大声喊叫，她的声音在地下室传开。
卡罗斯的拳头一紧！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然后拉起K…马特就往上面拽。
莱恩在水里瞪着眼睛，水层已经覆盖到他的脖子的地方，如果本来进水只是会造成机器迟钝的话……那么刚才和进去的那口水无疑成了零件不得不停止工作的信号。
他忽然想到了伊萨克博士对他评价。
——垃圾，鸡肋。
怪不得威斯克博士总是派他出任务……就算是知道他会失败还是不停地派给他。
在公司里带着就会造成巨大的破坏，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出来自生自灭。
莱恩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慢慢消失不见，最后那扇门也被轻轻关上。
他忽然有些想动了。
他想冲上去问卡罗斯，他不是说喜欢他的么，为什么现在就简简单单地丢下他就走了呢。
不过也对，他刚刚伤害了K…马特小姐，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卡罗斯先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更何况资料上也说过，人类是一种善变的动物，没有几句话可以保持长久的。
那么大概……现在卡罗斯先生，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吧。
莱恩这么想着，启动了身体最后一点能用的电能，把信件发给了威斯克。
反正无论如何，威斯克先生总是会来找他的。
带他回家。
***
卡罗斯刚坐上车，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着的爆炸声。他的眼皮一跳目光忽然就落到自己手边的通讯机上，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和莱恩开玩笑说要把这个送个他当午餐。
可是……
“见鬼！”卡罗斯重重地锤了一下车子的方向盘！
他看到教堂里还陆陆续续有人在出来，K…马特坐在他旁边止血。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卡罗斯说完这一连串的话，忽然从原地站起来！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像是压制着什么即将蓬勃而出的东西。
“卡罗斯！你怎么了？”
“威廉！你过来开车，我还要进去一趟。”
“……是去找莱恩么？”K…马特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卡罗斯，她大腿已经不再流血，只露出一个可怖的伤口来。
卡罗斯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仿佛刚刚想通什么一般。
“我要进去一趟。”
卡罗斯顿了顿，接下去说的时候，语气里忽然带上点微微的颤动。
“我欠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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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呼吸
强烈的震动还在持续，整栋房子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剧烈摇动着。卡罗斯跌跌撞撞地朝着里面走，地下室的水已经满溢出来，连一楼都被覆盖了浅浅的一层。
逃难的人中有人认出了卡罗斯，但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头顶上不断掉落下来的碎屑打断了。
“快走！房子要塌了！”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声说了一句，教堂里的动乱更加大，尖叫声几将耳膜震破。
卡罗斯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他咬牙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然后把手上的枪丢入了水中。
地下室的门已经在强大的水压下碎裂成一块一块，卡罗斯脱掉了上衣和靴子，站在原地叫几声莱恩的名字。
和预料中一样，没有反应。
卡罗斯一个猛扎子冲了下去，冰冷的水让他在瞬间有些失神，他努力在水中睁大眼睛，面前却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大概在十几秒以后，他忽然感觉到脚底踩到了什么硬质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差点呛了一大口水。
被他踩到脑袋的莱恩在水里慢悠悠地抬起头，睁着那他双黑洞洞的眼。卡罗斯努力让自己的身子低下来，然后朝着莱恩伸出手……
莱恩开了开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快要憋不住气的卡罗斯显然没有这个耐心，他粗暴地拽住了莱恩的头发往上拉。出乎意料的，莱恩比想象中轻上不少。
卡罗斯浮出水面换了口气，然后缓缓地朝着门边游去。
等他们碰到地面已经是一两分钟以后的事了，卡罗斯坐到台阶上，然后把莱恩整个人从水里抱了起来。青年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弄着，一丝挣扎都没有。
可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还没等卡罗斯再喘上一口气，巨大清晰的二次爆裂声从他的身下传过来，瓦砾掉落的速度加快，整栋房子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FUCK！”
卡罗斯抱着莱恩从原地站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去够他的鞋子！他低下头快速奔跑，找到最近的一扇玻璃窗户后一弓身子滚了出去……！
背上传来火辣辣的清晰的疼痛，卡罗斯感觉到身后的气流剧烈滚动，然后在这样迷迷糊糊中，他挣扎着，然后晕了过去……
当然，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及时错过了接下去的一幕。
被他救出来的莱恩，从他怀里慢慢滚了出来，他身上的零件摩擦法出清晰的咔哒声。然后他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