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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律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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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女人的自觉性也就罢了,凭什么把我的客厅弄得一团糟,像是没人住的猪圈。”他忿忿地拾起她丢弃的垃圾在她面前一挥。

她不在意地耸耸肩。“猪圈本来就是给猪住的,不然怎会叫猪圈。”

他想去住也无所谓,她可以请乡下的阿嬷留一间给他。

“我指的是你把我的住家搞得像猪圈,你没有一丝反省的意思吗?”怎么会有人受得了她糟糕透顶的生活习惯。

“拜托,有空到我住的地方瞧瞧好吗,那里才是给人住的,哪像这里没有一点人气。”她也嫌弃好不好,一室白,跟灵堂有什么不一样?

“你住在福德坑吗?”以她的习性不难想象她有一个怎样的居住环境。

寒浴月冷淡地一瞄。“至少我不是社会垃圾,会制造出更多的垃圾危及社会安宁。”

“每个行业都有它肮脏的一面,你敢说所有的警察都是公正清廉,'奇''书''网'毫无贪赃舞弊?”他只做想做的事,旁人无权指责他的不是。

为坏人脱罪又如何?这世上有多少处在黑暗世界的魍魉,警方若有本事就将他们全部捉光,证据确凿宣判入狱,他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全部保全。

那些自诳正义之师的知名律师,有哪一个没经手过十恶不赦的恶徒,只是他们用了清高的借口来掩饰丑陋的心,沽名钓誉地拉抬自身名气。

他所做的是勇于面对自己的不堪,光明正大地为罪大恶极的犯人辩护,使其减轻刑罚或无罪开释,身为当事人的律师他本该极力为他们争取。

何错之有呢!他只是做份内的事。

何况律师对人不对事,他并非检察官或警务人员,人家捧着大把钞票上门要求帮助,他岂有拒绝之理。

“你可以小声点,用不着大声喊,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家的隔音设备一定很好,没人来抗议他制造噪音。

“我很怀疑,从你脸上看不到半丝愧色。”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有,我在心里反省了,而且一再提醒自己别变成垃圾。”够伟大的情操吧!要让自己不失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在五光十色的大染缸里,最难做的便是控制自己,不受外界的诱惑而被一污染。

“你……”东方律试图冷静地用力呼气吐气。对付顽强份子不能动怒!“你,去洗澡。”

“不要。”她要堆积一些污垢等着成仙。

“去、洗、澡——”别逼他说第三次。

“明天再说,我累了。”和他斗智很累,她大脑衰竭呈现缺氧现象。

他笑得很阴沉地握住她上臂。“你累了就由我代劳,今日事今日毕。”

“你要帮我洗?”她讶异地挣扎了一下,像是看到ET降临地球。

“寒组长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竭尽心力,我理应回报你一、二。”她今天非洗不可。

这已经不是脏不脏乱的问题了,而是两人的意志之争,谁赢谁就占上风。

“呃!不用客气了,我刚换过衣服还很干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笑笑地想摆脱他,没想到他腕力惊人地紧扣着。

看来她是低估他的实力。

“错了,它现在脏了。”为了使她屈服,他做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以熟稔的技巧勾出她口中的口香糖,然后黏在她衣服最醒目的位置——胸部。

“你、你这个小人!”该死,他的口水有没有消过毒?万一染上AIDS就糟了。

“多谢恭维,你的唇比你的人可口多了。”他笑得像偷鸡的黄鼠狼,盯着她红艳丰唇不怀好意。

寒浴月以手背抹去他留下的味道,连忙以口就饮水机出水处接水漱口。“你的健康报告最好给我一份,别害我得病。”

“我的嘴没那么脏吧!”她嫌恶的表情让他眸中瞳仁为之一缩,进出阴沉的冷芒。

“谁晓得你尝过马樱丹后,有无尝蔓陀萝?这些植物都是有毒的。”口沫相濡最容易传染病菌。

“我相信它们再毒也没你毒,你是花中毒王——罂粟。”让人上瘾。

“罂栗?”敬谢不敏,她不想被缉毒组扫进去。

“小姐,浴室在你左手边,请自便。”东方律的嘴角有着上扬的得意。

想让她就范,他实在想得太天真了,这一点点脏污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曾经满身泥泞地在壕沟爬行了一整天仍不为意。

寒浴月想起被拒于门外的两只菜鸟,他们辛苦的站岗一定抱怨连连,不知里头的她还要跟一头狼周旋,劳心的程度比劳力的他们更为艰辛。

不过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一块小小不起眼的口香糖哪能难得倒她。

取出随身带着的万用小刀,她毫不可惜地划去沾黏的布料,割了个小洞露出诱人的内在美,白色的棉质内衣刚好和一室的白互相搭配。

可惜她这人不是挺有度量的君子,人敬我一尺,我还之一丈,相反的,她的报复心也很重。

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故意捉弄师长,她学电影的情节随之将一坨口香糖弹向近天花板的墙壁,高度正好在快构到却构不到的位置。

叫她整理家务也许她手拙,但是让所处的环境变得脏乱却是拿手把戏,相信在台湾找不出几个能出其右。

“寒浴月,你存心跟我杠上是不是?”好,很好,非常好,她做得令人激赏。

但是不聪明。

“别逼我道歉,你不找我麻烦就不会有眼前的麻烦,你该知道我也是被逼的。”你才是主谋。

要怪就怪他不识相,把私人恩怨搬进她的职务当中,迫使她必须出招还击。

“说得真有道理,那么我该为你的陷害而抱歉吗?”她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点她理亏,思虑不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

漠视上头的施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向我行我素的她,很少听从上级的命令,该办案的时候全力以赴,不会让任何人阻止。

而她休息的时间则是拿来研究案情,家人移居国外,只剩下她一人抢救国内治安,在她还没有对这块土地死心前她不会离开。

可是他惹来的杀机却是她造成的,身为警务人员因一时个人情绪让人民生命饱受威胁,不管他的行为是对是错,她都没有权利使他陷入危险中。

她的过错她负责修正,但不保证她会百依百顺地任他摆布,他想折损她的警察傲气还早得很,她早就百炼成精了。

“为了让我看清你有多正直,而我有多卑劣。”黑与白的强烈对比。

“这么说也对……”一见他变脸,她收起嬉笑的态度一表正经。“不过就你的案子,请你跟我们警方合作一下,尽量少出入公共场所。”

意外是防不胜防,人越多的地方他们越下好施展手脚,总要顾虑到是否会伤及无辜的第三者。

“法院算不算?”东方律语带讥诮地问。

寒浴月故意挖苦地回应。“能避免就避免,少赚一点黑心钱换一条小命是值得的,起码有不少受害家属会因此感激你。”

“说话一定要含针带刺吗?我到底亏欠你多少?”他不免要问出心底的疑惑。

她似乎凡事都针对他的职业,以偏概全地认定他是黑帮专属律师,不曾为好人出过头。

心头有点心虚,她偏过头不愿正视他询问的眼。“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转移话题的态度并不高明,在你没洗澡前我不会和你讨论任何和案情有关的一切。”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到底。

“这是你的命,你不想要了吗?”稍一疏忽就有可能铸下大错。

“相同的,这是你的责任、你的任务,要是我有个不慎,‘警界四枭’的名誉将因你而毁。”他从没怕死过,了无牵绊的他不在乎死亡的到来。

寒浴月发怒了。“该死的你,你拿命跟我赌?”

她可以痛恨他的工作、厌恶他这个人,可是她没法眼睁睁地看无犯罪行为的人死在她面前。

“你该很明白我的出身,我们这种曾在刀口舔过血的人并不怕死。”他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由泥沼中爬出来。

“你别以为你说这番话,就会获得我的同情。”实际上她的态度已经有些软化了。

是人都会犯错,世上没有所谓的十全十美,以他弃婴的身份的确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当时的他的确只能跟着别人的脚步才能生存。

说来他算是败类中的异类,烂泥坑里少数不烂的石头,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到现在的成就,没点能耐和毅力是办不到的。

以他的成功照理来说是件可喜的事,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生怕这是黑社会力量伸向司法界的阴谋,让高知识分子成为智能型犯罪集团,到时他们警方就头大了。

“你看我有需要同情的地方吗?”他有名有利,什么也不缺。

有,贫瘠的心灵。她在心里说道。“你很自大。”

不知不觉中寒浴月对他的同情消减了一丝痛恨,不若以往那般厌恶他,看着纯白的室内装潢,她仿佛看见他心灵深处渴望重来一回的净空。

他不要颜色,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颜色,只好让它呈现基本的原色。

他是个失去自由的人。

“是自信。”东方律语调一转地拉起她的手。“走,把自己洗干净。”

怔了一下,她随即好笑地想甩开他。“你真的很顽固耶!”

“你笑起来很美。”他突然冒出这一句,叫人完全搭不上话。

“嗄?!”

“你可以考虑穿亮丽一点的衣服,少晒点太阳。”以女人的标准来说,她的肤色太深。

嗯!他在当她的美容顾问吗?“大律师,请别忘了我的职业。”

日晒雨淋是常有的事,除非她转内勤。

“你从来没用过保养品。”他用力瞪向她缺乏水份的肌肤,好像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先生,别顾左右而言他,本小姐今天绝不踏进浴室一步,你别白费工夫。”一个连睡觉都没时间的人,哪有空闲抹保养品?

那几个同门手足送过她几瓶,但已经不晓得被她塞到哪去了,整瓶未开封等着发酵。

“真要我动手?”若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她来自风云道馆。

听他这么说,寒浴月的双眸倏地发亮。“来来来,别客气,我很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你……”

话才起一个音,虎虎生风的拳头已朝他面部袭来,他立即加以防守地以手肘顶回,足下一扫企图绊倒她一双长腿。

寒浴月反应极快地以一记螳螂手挑高他的腿,一个使劲便叫他侧翻一圈半,以极优美的姿势落地。

身半倾避开看似软弱无力的掌心,但一股凌厉的气流划过手臂,他感觉到一阵灼热使皮肤发烫,更不敢掉以轻心地全力应战。

以体形来说,略高一点的东方律占了优势,男女体力上的不公平一向是女性落败的原因之一,先天上就已经输了气势。

但是他比较吃亏的是他没有将近二十年的习武功力,对付一名真正习过武的女子相当吃力,只能捉襟见肘步步为要,以守代攻地找出她招式的破绽。

寒浴月若有蓝青凯的机狡和慧黠,一定会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技术上的错误,而且不可挽救,那就是——

“啊!裙子卡到……”可恶,她脚抬不高。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律以一个扣喉的动作将她压倒在地,半个身子贴紧她柔软的身躯。

“寒组长,你服不服?”

“不公平,不公平,我穿裙子不方便。”她耍赖地要求重比一次,等她换上合适的服装。

“歹徒不会让你计较公不公平,他会一刀插入你的心口。”他做出刀插入心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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