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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尽头星坠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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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不换啊?”苔苔收敛起笑容,下最后通碟。

两颗豆子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哪一边是相思豆。

恍然之间,齐如月暗叫不妙,如果苔苔“不诚实”呢?两颗全是“相思豆”,根本没有普通红豆,那苔苔不是稳赢了吗?难怪她骂那些男人又蠢又笨,她的一颗心怦怦地跳动,额上也渗出香汗。

男子看向焦急的齐如月,他该挑另一颗吗?

“干脆一点好不好!”苔苔不耐烦了起来。

“我和他一人吃一颗这样可以吗?”齐如月提出折衷方案。她不能坐视不管,她愿意“共患难”。

“姐姐啊!你真是好心肠。好吧,一人一颗。”苔苔也不想再僵持下去,她一手一颗豆子。一人各取一颗。

齐如月拿了苔苔右手那颗豆子,但她仍心存疑虑……

“我同你换,我要你手上那颗。”齐如月作势要同男子交换豆子,其实她想两颗一起吞下。由她一人承担。

齐如月的心思却没有瞒过男子,他看出来了——两人双手互换时,齐如月一个箭步向前,欲“双龙取珠”。男子回避,两颗豆子飞向空中,分不清是何人原手中所持。

苔苔似在看戏般。看着两人抢豆子吃。

男子和齐如月各抢到一颗豆子,齐如月别无他法了——

她先吞了下。男子也跟着吞下了红豆,游戏到此结束了。

齐如月心里有感激,男子并未全然怪罪于她。而且他也不似冷血之人,否则他不会不“成全”她的。

“唉!抢了半天。姐姐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广寒宫’的相思豆只对男人有效,姐姐你就算吃了也不会有事的。没办法。谁叫我妈妈练药技术火候仍不够呢?”苔苔这时才说了出来,害得齐如月窃紧张半天。

“等一会儿……‘相思豆’药效就发作了,不过别担心,只需两个时辰而已。时间一到就没事了!我看算你们过关好了。看我对你们多好,别人都得重来。不过下一关是‘织女宫’,我姐姐把关的,她叫蓉蓉……她很麻烦的,我只是啰嗦了一点而已。”苔苔跳啊跳地消失在冰壁那头。她说要去玩溜冰不同他们玩了。

齐如月看着男子,她担心吃下的真是相思豆。他会一直做什么?苔苔没讲!捣药吗?她可以分一半力气的。但见男子突然一手抓住喉头。一手捧着心口,双眉紧蹙。

糟了!果然是他吃下了相思豆,药效发作了。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齐如月担心地扶着男子。

男子弯着身子,很“痛苦”状,到底苔苔这颗相思豆是要他做什么?男子并未出现捣药动作,只是一直张着嘴干呕着。

“你想喝水是吗?我去取冰水来。”齐如月连忙甩双手去冰池里舀了冰水来,可男子并不是想喝水。

“你哪里不舒服?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齐如月一直说着抱歉,可无济于事。

男子张着嘴,忽然,他吐出话来——

“我想说话。”男子说出话来后,痛苦状就不见了。原来苔苔这回的相思豆,是让人拼命一直说话的豆子。

齐如月第一次听见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好听极了。男子有一副好嗓音,齐如月万万没想到。原本闷不吭声的男子吃下了“相思豆”居然“口若悬河”了起来。

“我叫聂天星……”男子道出了自己的姓名。

显然地,男子“控制”不了自己,相思豆的效力控制了他。

聂这个姓满特别的,而且齐如月似耳闻过。但她没去深究,她注意的是他的名字“天星”。他果然就像是“天”上的一颗“星”。人如其名、恰如其分!

她专心地听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的表情。对于这个男子她原本就好奇。如今除了好奇之外似乎多了些什么来着……是关心吗?齐如月一时也弄不明白。

“我从小就不爱说话。我娘说我生出来时连哭都不会。我爹见我都不说话,以为我是哑巴,带着我寻遍名医。可大夫说法各有不同,有的说我脑袋有问题,有的说我天生大舌头,更有的说我中了妖术,必须请人收惊。”聂天星从头说起,他非说不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在学堂读书遭同学排斥,他们骂我不合群,是个怪胎,孤癖成性。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喜欢独处并不是排斥别人。但我没多做解释,不想也没必要。旁人就取笑我,叫我哑巴星!”

齐如月听得恍然大悟,太不应该了,那些孩子们。

“当时他们年纪小,你别放在心上。”她劝道。

“没有,我没有把他们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可就因为我没有反应,他们就更变本加厉地排挤我,甚至抢走我的书不让我念。而我也从不回答私塾老师的问题,老师也不喜欢我。最后学堂去不成了,我只好在家自己读……”

太过分了!“多数暴力”,齐如月非常不以为然。

“我爹娘忧心忡忡、心急如焚,因为我在家也不说话。娘带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我命中断六亲,与家人无缘,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命运坎坷一生。我娘听了哭得死去活来,我爹不信,硬逼我说话。我不说他就打我耳光,一直打到他手软我仍然一声不吭——”聂天星回忆过往,往事齐涌了上来,他现在不吐不快。

“‘嘴巴生来就是要吃饭讲话的!’爹气得破口大骂,但他不了解我。不是我不想听他的话,我只是不喜欢同人说话而已。我不是怪胎也不是异类,我只是我自己——”聂天星说着激动了起来。

“后来呢?”齐如月完全被聂天星的话吸引住。

“十岁那年,我因缘际会碰上我师父带我上武当山学艺。我娘原本舍不得,而我爹想看能不能上武当‘改造’一番。武当是名门正派,我师父叫‘无言’。爹想也许他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无言?”齐如月纳闷怎有人如此名讳。

“我师父是个哑巴,他没有舌头。但我没多问,我们师徒俩终日都无语,师父年岁已高,他竭尽所能传我武功,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原本我娘当初只肯让我学艺十年的,可我多留了一年,因为师父病了。他终身未娶。孤单一人无亲无故的。他病逝前传授了我一招剑法。特别叮嘱我非到紧要关头不得使出来,因为那是他自创的剑法。”

“师父虽是个哑巴,但我和他心意相通。初时他用手写字,后来比手势,一直到最后一个眼神我就会意了。”

……

聂天星足足说了个把时辰,从他的出生、求学、拜师学艺、师父临终遗言……齐如月听得如痴如迷。太叫她意外了,这世上居然有聂天星这种奇男子!

她特别钟爱他说的那句“喜欢独处并不代表排斥别人”。对!没错。说他孤僻成性的人是不了解他之故。

齐如月担心两个时辰一到,聂天星就恢复“原状”了。所以她抓紧机会,她对于聂天星和他师父结缘那段仍不是很清楚。因缘际会?是如何个因缘际会法?

“因为我爹相信一些江湖术士之言,以为我真的中了妖术,要去请道士来收妖,结果当然没效。我根本就没病,但在旁人眼中我就是不对劲!我师父也是名道长,他正好下山进京来,我爹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要看到道士、道长就向人求助。是缘分吧!师父不是那种邪门歪道的江湖术士,他是武当派的德高望重之士,无言道长法号名不虚传。师父被我爹请到我家来,他一见到我就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你们一见如故?”齐如月忙问聂天星。

“投缘吧!”聂天星脸上残留着温暖。往事点滴,他自愿上武当山。

一个是没有舌头的哑巴,一个是天生不爱说话。这对师徒可真是有趣。原来聂天|奇*_*书^_^网|星也住在京城,不知以后会不会再相见?齐如月连忙甩甩头,她想到哪里去了。

“月奴!我觉得你长得很美,现在比昨天还好看!”

聂天星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齐如月身上来。齐如月吃了一惊,聂天星又何尝不是俊俏有型。可他已是骑虎难下,如今是滔滔不绝欲罢不能。他非说不可!说足了两个时辰。

“不知你为何会在凤来客栈?我觉得那种地方不适合你,龙蛇杂处的。你何不找个正经的工作做。”

正经?意思就是月奴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喽?齐如月想笑,这本就是她的原意,一生就那么一次脱轨。

她该说出她的真实姓名吗?

可以吗?他对她掏心,她不是也该以诚相对。可聂天星是受制于相思豆,否则齐如月怎有可能成为他的知音人?

这不也是“因缘际会”吗?可是一切又好似置身在梦中般。

“月奴,你此刻看来像是个好人家的女孩。”聂天星说着自己也会脸红心跳的话,他语露关切之意。

齐如月别过脸去,她本来就是名门之女的大家闺秀。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太迟了!恨不相逢未——

聂天星的话在耳际叨絮着,齐如月的心却乱成一团。因为她的芳心似乎也受了动摇。不可以的!她怎么可以对一个才认识一天的男子“另眼相看”。

齐如月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能乱了方寸,否刚后果……

多久了?齐如月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但她知道聂天星已经闭上嘴了,两个时辰过了。他不再说话了。“聂天星”又回来了,那个“寒玉”公子。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聂天星话说得太多了。齐如月几乎知道了他所有的事,可聂天星对她却是“误解”了。

齐如月没有“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他们是不会交集的。

※※※

通过“玉兔宫”,一面冰壁又升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在刺绣的女子。她手上拿着针线在布疋上穿来穿去。

“织女宫”,顾名思义就是织女星的织女了。

苔苔说过她叫蓉蓉,是个很“麻烦”的女子。她看来二十岁左右,不过在一身洁白如云絮的衣衫之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姿色不俗而风情万种。

蓉蓉相貌同苔苔神似,两人该是姐妹没错。

“讨厌!烦死人了。我正在忙着做女红,没空理人。这苔苔也真是的,居然放水让人闯入‘织女宫’来。”蓉蓉嗔道。她手持针线,刺的是一幅图。

“梧桐树上有凤来仪”,是这幅图的题字。

一棵梧桐树栩栩如生的,如同“凤来客栈”前的梧桐树般。可这只凤却迟迟未能完成,蓉蓉改来改去还很不满意。

“走开!别烦我——”蓉蓉不理会两人。

“蓉蓉姑娘,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过关’吧!”齐如月不知这蓉蓉会怎么个“麻烦”法,胜过“罗嗦”的苔苔。

“过关”蓉蓉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她一张瓜子脸出落得我见犹怜,可她却一脸的不开心。何故呢?美人为何闷闷不乐?她扔下了针线来——

“想过关就绣出一只凤来。”原来要过“织女宫”就得替蓉蓉完成“梧桐树上有凤来仪”这疋绣画。

若来者是男人,恐怕被针扎得手指头全是血。聂天星会使剑可他不会刺绣。“织女宫”分明在刁难男人。可偏偏误打误撞闯入个女人来,齐如月会刺绣的。

若她真是“月奴”风骚浪女,可能不精这玩意儿。可她不是,她是齐家千金,允文允武,特别是女人家的事她也内行。齐如月走向前去,要把凤绣完成。

“我这只凤和别的凤不同——”蓉蓉出声警示。

“有何不同?”齐如月问道。

“我的凤是母的,不是公的,我讨厌‘雄’性动物。”蓉蓉清脆悦耳之声。带有一丝娇柔又蛮横的味道。

凤明明是公的,凰才是母的。凤凰本是一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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