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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顾惜朝遇上雨化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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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其实是想说你就不饿么,但是话到嘴边自动拐成了阴阳怪气的语调。
  仔细一想,还真没看见过顾惜朝吃饭,以前在旗亭二人几乎朝夕相对,但每到饭点都是分开来吃东西。
  雨化田极为注意自己的仪表,嘴角粘上肉汤又或者吃得满脸菜汁这种事情他一向坚决杜绝。这回和顾惜朝装成一家人,实在没辙才同桌吃饭,结果自己捧了两块酥糕细嚼慢咽完,顾大公子一筷子竟然都没动。
  西厂督主觉得自己有些犯蠢,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那些面具伪装又开始碎成渣渣慢慢往下掉。
  顾惜朝像个严谨又神叨的炼丹方士一样继续手里的试毒活计,淡淡回了一句:
  “顾某以往也不知道,督主竟嗜甜如命。”
  他其实是想说,你少吃点甜的,甜食吃得太多容易痴肥。结果一开口还是忍住了后边半句。
  他没和雨化田吵起来过,以往没有以后更不想有。
  自己和自己吵起来,终归是极烦人的。
  雨化田闻言嘴角抿起,凤眼几乎变成钉子。
  然后不知道是发泄还是赌气,他又拿起一块洒梅子酱的酥糕啃起来。
  顾惜朝被他这反应稍稍惊到,接着竟然想笑。
  他意识到自己想笑的时候,心中惊异更是扩大。
  好在顾公子定力非凡,一张俊脸及时控制住神情,继续专注试毒。
  当银针沾到第九种药水又碰到油菜下的蘑菇时,光亮的针尖渐渐染上紫色。
  雨化田已经啃完了第三块酥糕。
  “这意味着什么?”
  顾惜朝蹙眉看着那针尖。
  他缓缓说也不是什么奇毒,这东西至多让人头脑昏沉咽喉肿痛,起不了什么作用。
  如果泠泉寺里的某些人想做掉他们两个不速之客,其实只要一杯剧毒一点化尸水就可以解决,到时候天衣无缝,对外可以宣称这顾家兄妹早就离开寺院,撇个干净。
  可是这几乎不能叫下毒的温柔手段,却是有点出人意料,除非……
  雨化田轻轻拿起丫鬟奉上的帕子,擦了一把嘴角根本不存在的点心渣。
  “除非,我们作为卒子,还有利用价值。”
  顾惜朝依旧盯着那针尖,玩味一笑。
  想用他二人作卒子,只怕普天下还没有谁有这个本事!
  雨化田又拿出几块洒了各种果酱的点心,将手缓缓拭净。
  他嗓音忽然变得甜甜腻腻,像涂了梅子酱的糯米:
  “倒是有些日子未曾下棋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旋即起身去整理伪装妆容,顾惜朝放下手中活计,拿起一块酥糕。
  果然甜得倒牙。
  甜食吃多了,人也会变得孩子气。
  雨化田的手下利索处理好晚膳,一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和一个仆妇打扮的女子淡定从容地把那带着微毒的饭吃了一半。小丫鬟又走过来把顾惜朝用来试毒的碗碟等物挨个擦干净妥当藏好。
  顾惜朝拿出干粮,看着他们有条不紊忙来忙去。
  当顾惜朝吃完自己带的食物时,雨化田已经整理停当走出来。
  他拢着发鬓的手在看见顾惜朝正在咬白馍时略略顿了一下。
  然后西厂督主脸上就不由自主绽放出一种得逞的笑容。
  人就是人,再怎么惊才绝艳魏晋风流,到底都是要吃东西的,宋人吃东西跟现在的人吃东西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口咬下去,嚼几下咽了罢了。
  只是想不到玉面修罗吃东西的样子,倒是比想象中生猛些。
  虽然顾惜朝自己可能不愿意承认,但雨化田觉得他就是个江湖人,什么书生什么探花郎,青衫软帛下裹着的其实是把无鞘利剑,一旦出手便可血溅五步。
  要说吃相上有什么不同,顶多只是看起来比别人吃东西时要显得不愉快些而已。
  吃个白馍都能吃出寂寥落寞,他顾惜朝倒是古今独一份儿。
  雨化田还未来得及想到为何自己脑筋奇异地绕着顾惜朝吃东西这个话题打转时,一声尖叫忽然传来。
  那声音穿墙投壁刺耳之至,拉长的调子里带着十分惊惧。
  “方丈院!”
  顾惜朝说话间人已经在门外边,雨化田回头向外间里的小丫鬟交待两句,随即跟上他,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惊恐模样。
  玉兰苑其实并不是什么庭院,说穿了不过是一小片玉兰树林,名为玉兰苑而已,而紧挨着这玉兰苑东的,就是一直闭关不理寺务的住持方丈空际禅师的居所。
  这一声惊叫明显来自方丈院。
  小沙弥瘫坐在禅房里,他面前蒲团上堆着的应该是空际禅师。
  完全看不出曾经容貌的空际禅师。
  如果非要描述,那这团东西只是披着袈裟的人形罢了,就好像一堆深绿色的海藻烂泥堆成的拙劣塑像一般,如同废弃秽物似地堆在蒲团上。
  顾雨二人跑到门口时,小沙弥已经完全是双眼无神惊吓过度的状态。
  雨化田生性好洁,见此情景不由倒退一步。
  顾惜朝见状眉头一轩。
  雨化田见他神色稍异,想是他或许知道和这惨状相关的蛛丝马迹。
  然后他适时恰当地扮演好现在的千金闺秀角色,扯开嗓子尖叫起来。
  顾惜朝已经迅速调整好表情,惊恐万状地颤声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方丈他怎么……”
  无辨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赶过来时,便看见吓晕过去的白裙闺秀和搀着妹妹的灰衣男人,边上小沙弥看见师叔赶过来,呆了一会儿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在场僧人里一些年轻的已经尖叫起来,为首的无辨也是大骇失神。
  过了不知多久场面略略安定,无辨舌头打结般道:
  “师兄、师兄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自言自语片刻,忽而一把拽起地上的小沙弥:
  “别哭了!师兄他好端端地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沙弥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颠三倒四地说:
  “我、我来给住持送晚膳的,平时、平时里都会接过去,开门,但今天没有动静……”
  他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无辨无奈松开他,然后像刚发现灰衣男子一般奇道:
  “顾施主……您怎会也在此处?”
  灰衣男人紧闭着眼不愿意去看那堆曾经是空际禅师的东西,颤声道:
  “在下与舍妹正在用晚膳,吃到一半、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尖叫声,在下便赶过来,看、看……到了这个样子的空际禅师……舍妹好奇也跟过来,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
  他说着说着仿佛头疼一般,以手扶额j□j出声。
  无辨见状道:
  “想必居士也是惊吓过度,您二位不如先移步方丈院北厢房里歇息片刻,稍后老衲再去和二位详谈。”
  言罢他使了个眼神,便有沙弥出来扶着兄妹二人前往北厢房。
  缘识很快便被无辨着人请回自己居住的禅房,同房的师兄弟们脸色都很不好看,缘识也是很长时间心思处于空白状态,满眼里除了师父横死的惨状外就是前几个月陆续发生的怪事。
  也不知就这么过了多久,缘行师兄脚步沉重地回了禅房。
  师兄弟各个都拿眼睛盯着缘行,因为刚刚无辨宣布要召集寺中的主要弟子一同问讯今天在方丈院当值的沙弥,除了缘行这样的前辈师兄外,其余人等都像缘识一样被遣回禅房。而究竟有没有问出结果,又究竟是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害死了住持方丈,是每个弟子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缘行神色凝重,他拨开一堆师兄弟,径直走到缘识面前。
  “缘识,你和那位京中来的顾施主交谈过……对吧。”
  缘识一时心思依旧游离,听他这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缘行继续道:
  “你觉得,那位施主人品如何?”
  缘识不知他此话何意,只是照实答道:
  “那位施主为人温和,敏慧非常……这和……和刚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师兄为何如此相问?”
  缘行重重叹了口气,疲惫道:
  “既然早晚会知道,不如先说了罢,横竖再过一会儿,无辨师叔就要通告全寺了。”
  “刚刚我们问讯今日在方丈院东边正门当值的沙弥,并未问出什么结果。后来我想到寺院最西白塔后的龙王堂是全寺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寺貌,所以便调来了在龙王堂二层当值的沙弥,结果在晚膳前半个时辰轮流当值的两个人都说,曾经见过那位施主从玉兰苑西穿过玉兰树林,从后门进入方丈院。大概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位施主便又神色匆匆原路返回玉兰苑西。”
  有年轻的僧人已经惊呼出声:
  “呀……这么说是那位施主害死了师父?”
  “为何要这么做!”
  缘识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起身。
  缘行在后面叫道:
  “缘识,你要往哪里去!无辨师叔现在不允许你们乱走的……”
  “我去找师叔,那位施主绝对不会是害死师父的凶手,你们一定弄错了……”
  缘行一把拽住他。
  “缘识!没人愿意相信那位施主是凶手,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旁边的一个僧人插话问道:
  “物证?还有物证?!”
  “我们从那位施主妹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瓶物事,无辨师叔拿着那物事往地上倒了一点,石砖都化成像绿泥一样的东西了……”
  缘识闻言呆如木鸡,缘行把他按回座位上,叹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先在这里待好,过会儿师叔会通告全寺。那二位现在已经被带到戒悟室,我们这边已经有沙弥出寺去找官府,明早就会有衙门里的人过来。”
  “禅师明鉴,我兄妹二人绝不是那等恶人,我们和方丈素无瓜葛,此次也是初至泠泉寺,又怎会谋害禅师……”
  女人沙哑的声音不停说着,话到最后已经全是哭腔,她纤纤十指无力地抓住石头格栏,脸上梨花带雨红泪阑干。
  几个沙弥模样的人吼道:
  “臭婆娘!闭嘴!哎呀等等……我看看,哎嘿这小嘴儿长得还挺漂亮的不是,待会儿让你用嘴给哥哥们舒服舒服……”
  女人闻言慌忙退后躲进阴影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接着迅速被惊恐盖过,她呼吸急促地往后退去,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墙角。
  这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供破戒僧人面壁的戒悟室,而是掩藏在泠泉寺一片佛国净土下的暗牢。
  谁能想到庄严宝刹诸天梵音下竟然是这样一片幽暗鬼域?
  沙弥打扮的人脚步声渐渐远去,女人往石头格栏边蹭了蹭,潮湿恶臭的气息使得她抬袖掩住口鼻。
  蹭了灰尘的雪白袖子后只露出一双凤眼。
  那凤目末尾上挑入鬓,画着时下京中流行的三白妆,但眼神清晰透亮如光照琥珀,又哪里是个闺阁娇娃的目光?
  她眼波静静逡巡过暗牢走廊。
  建得当真不错,虽不及诏狱和西厂鬼府,但这般模样只怕非短日之工。如此想来那被莫名奇毒鸩死的和尚,倒是个真真的替死鬼了。
  走廊里又响起沙弥的喧嚣声。
  “走,好不容易见着个小美人,□□呵乐呵,主上说只要别玩儿狠了,留着条命喂给那位就成……”
  女人急忙缩回阴影里。
  几个沙弥袈裟半挂,一身酒气冲天,为首的一个醉醺醺来到关着女人的牢门前。女子已经蜷进阴影里,只一双着天青色绣缎弓靴的脚露在光亮中,
  “他娘的真毁兴致,这婆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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