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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人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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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日头慢慢地爬了下去,暮霭笼上了这片田园村庄时,贾蔷自个儿下去转了一圈,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两个小酒瓮子,两只包好的烧鸡,让秦钟帮忙吊了上去,然后他再爬了上去,两人并肩坐着喝酒。
  烧鸡扑鼻的香味勾引得秦钟食指大动,在这幕天席地下无拘无束,就毫不顾忌形象地用手撕开,大快朵颐起来。初来乍到时,他不敢行差踏错分毫,到宁府等地赴宴时,更是入乡随俗,留意各家的习惯礼仪而后行止,却是很久没有试过这般畅快的滋味了。
  月上柳梢头之时,两人已然酒足饭饱。秦钟向来量浅,就将余下的半坛子酒搁在了一旁,偏过头看去,贾蓉却捧着酒坛子在发呆。
  在秦钟以为他今日并无说话的兴致时,却听得他悠悠地开口道:
  “前次到了姑苏,我看见一个女孩子……”
  或许男生都是喜好女孩相关的八卦,又或是初见面时秦钟就把此人当作了是个断袖的,故而听到这个开场白,忍不住被勾动了好奇心,就看着他等着听下文。
  不想贾蔷说完这一句,却又打住了话头,忽而笑了笑,转口道:“我想起一个故事,说来给你听吧……”
  那年有个唱戏的女孩子,她唱的是花旦,杜丽娘等无有不熟的。原来是在姑苏学戏的,后来被京中的富贵人家买了去,充作府中的小戏班子,整日里为那些贵太太们唱戏。也是那女孩子命中的孽,那户人家平日里管束这个小戏班的,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时日一久竟是与这个唱戏的女孩子互生情愫。
  “后来呢?”
  那个公子哥也是世家子弟出身,家族中长辈做主,为他娶了一门夫人。那些唱戏的女孩子后来也被大户人家遣散了,那位公子哥偷偷地把那女孩子藏了起来,还跟她说要接她回家做少奶奶。可那个女孩子从唱戏以来,看透人世冷暖,却生就了一副清高的傲性子,她不愿再为婢为妾,一生在他人的脸色之下讨生活。
  贾蔷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那副画面,那个眉眼绝俗的女孩子在前面痴痴地唱着戏,他在后面一路相随着,后来……后来那晚回去,夜半无人知晓时,那女孩子投了河。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他明了这句话时,为时已晚。
  秦钟听来这个故事大有缠绵悱恻之意,却有些摸不准贾蔷为何故说起来。他想起去年贾母忆起在娘家时的戏班子,吩咐让人从江南聘请教习与采办女孩子,这事是贾蔷到姑苏时办成的,许是那时在梨园听来的故事,只为太过凄楚故而念念不忘吧。
  后来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举起酒坛对饮起来,直到醉意朦胧,不知何时竟在屋顶上睡去了。清晨睁开眼,却发现许是更深露重时,寒气袭上来,两人不知不觉中竟搂在了一起彼此取暖。
  清早起来耕作的村民远远地看到了屋上的这哥俩,种地的人朴实不作他想,走近见这两位小哥的眉目像是观音面前的童子一般讨喜,只当是哪户有钱人家感情好的亲哥俩,也不当回事地走了过去。
  倒是留下这两人相对而视,不免有些尴尬,不声不响地从屋顶上下来。看着远山在轻岚中时隐时现,村郭的轮廓在朝阳下渐渐清晰了起来。昨日种种,譬如朝露,在太阳升起后倏忽不见了,却也有人记得,沾在过年少的梦里。
  往回走时,还是来时的那条道,心境却莫名地不一样了。早春时分,浅草才能没马蹄,牵马而行,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芳草如翠毯铺展开去没入远方的古道,延绵不绝无穷无尽。
  秦钟心里有一种久未体会到的安宁,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他却知道身旁有一个人在,似乎可以牵马并肩,一直这样走下去。
  来到这个时空,匆匆为名利之事忙碌奔走,一路走来看不见刀光剑影,惟有自知的艰难险阻。没有闲暇自在呼吸,无心去看那轻盈明媚的春光,也不曾想象过,如此刻般的轻松与惬意。
  他始终是个异乡客,穿梭于历史的缝隙中的游魂,此生再不会拥有安稳的心境,也不认为自己能给一位女子一生安定。落叶归根四字,已是遥不可及,而在此落户生根,却也要问一问天意。
  男女情爱、娇妻爱子,于他而言,如同镜花水月,唯恐终是一场奢望。
  却不知,这一生可会有一人,能听他说完那些不能与旁人道来的话,能伴他走一程这看不清方向与尽头的漫漫长路,能懂他这一生奋发步步筹谋所为何来。

  十九、黛玉探父

  潇湘馆前千百竿翠竹,林黛玉爱其清雅幽静,第一眼就择中了此处。她午睡后起来,就在窗下读书,偶有所得,便吟诗成句,只把一腔心思来寄托其间,每日至夜深方才歇下。
  她在外祖母家住着,本是客居在异乡,搬挪入园子也未有不惯,反倒更清静了故而自在些。只是她自小在贾母身边与贾宝玉一道长大,相处久了难免有了孩童时带来的痴病。那日宝玉偷偷跑进园子来,找到她说如今太太拘着他,不让往园子里来,别的倒也罢了,只是心中放不下妹妹。他坐在家中生闷,茗烟素知他的心事,从外头找了些杂书来给他,宝玉如获珍宝,入园来时身上还藏了一套会真记,当下就与黛玉同观,直到把十六出看完,意犹未尽地说了些玩笑话,这才辞了去了。
  她想起当日之事,又见茜纱窗外春光明媚可爱,惹得心中动了念,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转过沁芳闸,就到了那日与宝玉共读西厢的所在。桃花树下一阵风过,顿时花瓣如雨,一地落红,几瓣飘入流水之中,此情此景,想起了书中的那句“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不觉已然痴了。
  忽又听见前面有人吟咏曲子,那声音好生熟悉,似在哪儿听过一般。
  “将那三春勘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
  黛玉从小长在富贵之乡,女儿家在闺中何曾听闻过如此勘破世情之语。她见那人在桃红柳绿下转出来,看着背影是一位陌生的成年男子,好在并未朝她这边看来,而是往另一头去了。黛玉还未从曲子中回神,怔怔地想着,是了,那日在清虚观听到的正是这个声音。
  直到这一天迟些时候,她来到凹晶溪馆,见姐妹们都聚在这儿,听说了府里来了位先生,专门教她们读书的,这才看清了那位吟曲的男子。
  她年幼时在扬州家中时,其父虽也请来贾雨村教读了一年,但孩童敬畏师长,未敢直视审度,难免面目模糊记不深刻了。故而她心中读书人的形象,仍是父亲温润儒雅的面貌。
  这位先生比之父亲,却多了一种出世之态。他有一双温和的眼睛,彷佛是看尽世事沧桑后回归于平静。他对着这些女学生们温文有礼,学识又是极为渊博,经史子集无有不通的,平日对她们悉心教导,并不因学生是女子而轻忽怠慢。
  黛玉灵慧过人,原是一点即透的,如今有人为她开释解疑,让她少了平日只在诗词之中自伤自怜的心思,把她的聪明才智往正道上引,时日一久,不觉沉静于书本之间,心中竟是豁然开朗了许多。
  姐妹们都是好性情,一起读书倒也融洽,园子里宛然一个世外桃源。一听忽见丫头们都在私下嘀咕,听闻太太屋里的金钏儿跳了井,人人皆是纳罕。赶着又听说宝玉不知在外头闯了什么祸,被老爷捆起来死命打了一顿。
  春去夏来一别三月,黛玉悉心研读书中的道理,于世情人情都大为长进了,昔日耳鬓厮磨的情景也如同隔年。然而与宝玉自幼的兄妹情分也不比旁人,难免心急挂怀,就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瞧他。
  在出园子的道上,迎面瞧见了失魂落魄的莺儿慢慢地走来,她心中奇道,这丫头素来伶俐,今天怎么做起怪来,大热的日头没个遮蔽,也不见往林荫下躲,倒是慢悠悠游魂似的挪步子,更奇的是今儿怎么没跟着宝丫头。
  她们两人原是迎面撞上的,她就出声招呼了那丫头一声。莺儿陡然一惊吓,抬眼见是林姑娘,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林姑娘可吓着我了。”
  黛玉更奇了,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慌成这样,难不成大白天的道上撞见鬼了。
  她原是说笑,不想到莺儿脸都白了,前后看看没人,拉着她到林荫下站了,惊疑不定道:“林姑娘,方才我在宝二爷院子里撞见一事。”
  黛玉一听与宝玉想干,就追问何事。莺儿却又犹豫起来,支吾着也不说个明白。黛玉一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想到了宝钗身上,想着莫不是宝钗与宝玉如何了,顿时心中大不自在,冷笑道:“若是宝姐姐的事,我是听不得了。”
  莺儿虽是年纪小,遇事不沉着,但也是个机灵的,一见林姑娘疑心病上来,疑到宝姑娘身上了,忙拉住了她,央道:“姑娘别乱猜,原是我不懂事,你听了若是觉得不对就忘了吧。”
  黛玉心里已然见疑,她却也不会对着小丫头发作,微微笑了一下,“就你们主仆俩喜欢弄鬼,我还不爱听了呢。”说完转身就走。
  莺儿这才急了,忙拉住了她,颠三倒四地说了起来。原是她陪着姑娘去给宝二爷送药,却听见院子偏屋里晴雯与玉钏吵嘴,玉钏说她姐姐全是为宝二爷死的,可那位爷却不敢在太太面前为她姐姐分辨一句。
  林黛玉只觉一声焦雷轰在了头顶,再往下是些宝玉与金钏调笑被太太抓住的话,莺儿支支吾吾说不出口,黛玉也听不下去了。直到莺儿说完她家姑娘不知听了宝二爷的什么话,独自回家找母亲兄长的事,黛玉也没放在心上,就让她自去了。
  黛玉别了莺儿后,走到宝玉的院子前又站住了,只管发怔。她这一耽搁,就见远远的一群仆妇丫鬟簇拥着凤姐往这边过来了,她心知也是来探宝玉的,忙一闪身往回走了。
  她素来知道富家公子屋里都是有人的,就如同她玩笑起来喊宝玉屋里的袭人一声嫂子,宝玉若是和丫头们有些什么,按理她也不该觉得有何不妥。然而当真闹出了丑事,又牵扯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其中,却也无法等闲视之。
  玉钏对晴雯说道,这事若有一日搁在你身上,看二爷可敢说一句话救你。
  林黛玉听来,也觉字字惊心。她固然心知与那些丫头的身份不同,与宝玉的情分也不同,但金钏与鸳鸯袭人等人一样是贾府里有脸面的丫鬟,她在府中这些年也有几分熟识,眼见一位十六七岁的鲜活女孩儿这么去了,难免也有兔死狐悲之叹。
  她心绪纷乱,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春天时葬花之处,怔怔地想起当日落红飘零的情景,不觉念道: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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