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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匠兄弟，我这可是在为全村人着想，你自己生活不检点，惹恼了龙子，凭什么要让全村人跟着你一起受罪啊？就算你爹在村子里有些声望，但是也不能抵你的错误。龙子发起怒来大家可都看见了，一场场的大雨比血都红，今天要不把你交出去，咱们的村子就要亡了。”王狗胜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里挤出来了。
第七十五章 竹笼
王狗胜说得声情并茂，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俨然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老太爷，要不就按王狗胜说得办吧，虽然我也不忍心，可是这种事情关系着咱们整个村子里的命运，不能感情用事啊。”徐管事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悲痛。
“好吧。”沈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吧，今天下午就拿他们去祭河。”
沈老太爷把话说完后，就转身回到了内堂里，不再理会小铁匠的哀求。
“徐管事，老铁匠来了，他要见你。”沈家的大管家走到了徐管事面前，凑到徐管事耳边，悄悄地对着徐管事说道。
“老铁匠？他在哪？”徐管事问了一句。
“在外面，家丁把他给堵到外面了。”沈家的大管家回应道。
“那就让他在外面呆着吧，告诉他一句，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他，让他再讨个老婆重新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吧。”徐管事简单地说了两句，也转身走到了堂内，开始筹备祭河的事情。
沈家的大管家点了点头，又小跑了出去，将徐管事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铁匠。
老铁匠听了管家传达的话后，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重新生个儿子？什么意思？徐管事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干什么？”老铁匠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
“老铁匠，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们不帮忙，本来我们是打算简单教训一下你儿子就算了，可是王狗胜当着村里的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了你儿子的罪行，老太爷和徐管事也不好开口为你儿子求情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沈家的管家和老铁匠平日里也有些来往，这个时候见老铁匠如此模样，只得对他安慰道。
“竟然会这样，竟然会这样，又是那个王狗胜吗？王狗胜，你这个狗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的。”老铁匠张开嘴冲着门里破口大骂道。
“够了，够了，现在你骂也没用了，回去准备点纸钱给你儿子烧着吧。”沈管事挥了挥手，说道。
老铁匠也不再争辩，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着家里走去。
“杀光全村的人？难道真的只有杀光全村的人才能够救我的儿子？”老铁匠嘴里嘀咕着，左摇右晃地走回了家中。
老铁匠从兜里将那包毒药拿了出来，放在手里仔细地看着。
“就这一小包药粉就能杀光全村人吗？”老铁匠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
“不行，我怎么能把村里的人都杀了呢？那样我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
“可是我要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儿子！”
“这些人不管我儿子的死活，我为什么又要管他们的死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才能够救我的儿子。”
老铁匠望着那包毒药，思来想去，大脑中自己与自己争论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杀光全村的人。
老铁匠将手里的毒药又揣到了兜里，然后起身快步向着外走去。
要用这一小包毒药杀光村里的所有人，老铁匠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往村里的水井里投毒。
在龙子坟村里一共有三口村民常用的水井，只要从这三口井里投上毒，不出几日整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会被毒死。
老铁匠先走到了村东头，在村东头的沈家大院附近就有一口水井，沈家的人几乎都用这口井的水。老铁匠想，只要能在今天中午毒死沈家大院里的所有人，那么自己就能够进入沈家大院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这里了。
老铁匠偷偷走到水井前，将红色的纸包打了开来。在红色的纸包中是一些黑色的细小颗粒。老铁匠来不及仔细看，就往水井里倒了一些。
老铁匠来没有去考虑这些毒粉究竟有多大的药效，能毒死多少人？会不会失误毒死自己的儿子？他在此时只是简单地按照算命先生的话去做，他相信算命先生是个神人，用他的方法肯定能救出自己的儿子。
老铁匠往水井里倒完了毒药，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随后，老铁匠又赶到了村子里另外两个水井处，将剩余的毒药投进了水井中。
老铁匠心里砰砰地跳，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不免地有些害怕。
沈家大院里的厨房里，沈家的长工刘二来到挑着扁担，来到了水井边。
“刘二，上午你不是打过水了吗？中午怎么又来了？听说今天傍晚沈老太爷和徐管事就要拿小尼姑去祭河了？有没有这回事儿？”附近的葛大娘也提着一只水桶，带着小孙子来这里打水，看到刘二后问道。
“不光是小尼姑，还有村里的小铁匠，这事儿很复杂，老太爷和徐管事今天都在操办这件事。今天中午老太爷特地吩咐了厨房多做一点儿肉菜，先犒劳一下来帮忙祭河的村民，吃饭的人一多，缸里的存水就不够用了，没有办法，只好再来挑上几桶了。”刘二将水桶挂在绳子上，从井上放了下去，懒洋洋地对着葛大娘说道。
“啊！小铁匠那个孩子也要被祭河？为什么啊？这么好老实的一个孩子。”葛大娘一个妇道人家，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
“为什么？哼，小铁匠只不过表面老实罢了，你知不知道小尼姑的肚子就是小铁匠搞大的，生下的那个孩子也是小铁匠的。”刘二将灌满了水的水桶拉了上来，不屑地对着葛大娘说道。
“不会吧，小铁匠竟然会干这种事情，他爹老铁匠知道吗？”葛大娘还是有些不相信，嘴里疑惑地问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今天傍晚时分就会去祭河，到时候徐管事会通知全村的人都到河边上去，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刘二打满了两桶水，然后挑上了扁担，扭头就往沈家大院里走去。
葛大娘将水桶挂在绳勾上，用手指着自己的小孙子，说道：“乖孙子，以后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像小铁匠一样乱搞女人。”
“嗯，我知道了，奶奶。今天我们也去看祭河吗？”小孙子脸上露着笑容，两个小酒窝分外鲜明。
“去吧，去吧！全村人都去。”葛大娘随口说道。
“哦，祭河去了，祭河去喽。”小孙子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觉得祭河这件事情很热闹，很好玩，于是兴奋地跑跳起来。
中午过后，在沈家大院里的村民都饱饱地吃了一顿。沈老太爷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大方，每逢村子里有事儿，都是沈老太爷摆酒买肉请村民们吃饭，许多村民都很乐意跑到沈家大院里来蹭饭吃。
吃饱了饭，村里的人就该干活了。四五十个村里的男人挺着小肚子，开始按照徐管事的吩咐准备祭河的东西。
在以前，祭河的东西并不算太多，主要就是杀猪宰羊，再弄上几坛子好酒，放上十几褂鞭炮，烧上点纸钱，仅此而已。可是这一次情况与以前却不同了，以前祭河都是用畜生，这次却要用两个人祭河。
用人祭河就是要把两个人沉到河底里。要做到这个，村民们首先要准备的就是猪笼。
猪笼其实并不是用来装猪的，而是用竹劈做的一种长筒笼子，本来名字叫“竹笼。”这种笼子年代久远，在中国汉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后来传来传去，由于口误或者其它的原因，大家慢慢地就把竹笼叫成了猪笼。
猪笼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祭河。在刚开始祭河的时候，有些地方就直接将活猪活羊装到猪笼里，然后沉到水里淹死。后来人们祭河的时候都换用了煮熟的牛羊，猪笼也慢慢地被淘汰掉了。到最后，猪笼只能用在用活人祭河的时候了。
第七十六章 祭祀龙子
徐管事为了找猪笼也是煞费了苦心，跑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子，才弄来了两个猪笼。
沈老太爷琢磨着时间已经快到了，于是就吩咐村民们把小铁匠和小尼姑给五花大绑了，带到河里祭河去。
“老爷，那个娃子怎么办？”沈家的管家听了老爷的吩咐后，冒昧地问了一句。
“和小尼姑塞到一个猪笼里一起去祭河，那个孽种不能留啊！”沈老太爷混了这么多年，十分清楚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绝的处事道理。
“是。”沈管家点了点头，于是扭过头去冲着众人吩咐道。
村里的人将小尼姑和小铁匠还有那个孩子从柴房里给拉了出来，然后几个人凑上去将小铁匠五花大绑起来，随即用猪笼给套上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小铁匠被套进猪笼后，恐慌地喊道。
“少废话，再废话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王狗胜看着小铁匠哼了一句。
“狗胜大哥，狗胜爷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小铁匠对着王狗胜喊道。
“用布条把他的嘴给封上。”王狗胜白了一眼小铁匠，哼了一声后，又转身走到小尼姑身前，将小尼姑也装进了猪笼里。
小尼姑的嘴一直被布条堵着，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此刻小尼姑对于死亡已经没有什么恐惧了，相反那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王狗胜又抱起了那个孩子，从猪笼子口上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呜呜！”小尼姑此刻才晃了晃头，恶狠狠地看了王狗胜一眼。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让你们母子死在一起是对你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狗胜得意地笑道。
等弄完了这些，徐管事让人去把村里的所有的村民都喊到渭河边去，准备开始进行河祭。
鞭炮声从沈家大院里响了起来，八九个身强体壮地村民扛着猪笼子走出了沈家大院。
“天上的神灵幺，你们看着幺。水中的龙神幺，你们听着幺。村里的村民幺，你们跟着幺。。。。。。”在抬猪笼子的人前面，有一个唱神歌的司仪，嘴里高声地唱着，带着后面的人往前走。
沈家大院旁的墙角里，老铁匠听到了鞭炮声立即就探出了头。
“他们要去祭河了？可毒药怎么还没有发作？难道算命先生骗我？不可能吧，算命先生既然能算到十年之后我儿子有灾难，完全没有必要骗我啊？”老铁匠喃喃自语道，不解地看着人群。
“不行！我得跟上看看去！就是抢我也得把我儿子给抢回来。”老铁匠看着被装到猪笼里的儿子，心中十分痛苦，暗自说道。
老铁匠偷偷在后面跟上了人群，一同往河边赶去。
渭河的北河岸距离龙子坟村民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太远，村民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那赶去，路上混进来的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了。
当队伍到了渭河北河岸的时候，渭河北河岸上已经围满了人。几乎整个龙子坟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到了这里。祭河对于龙子坟来说是一件大事，而这次祭河与以前的祭河相比来说更是重中之重。
等到抬着猪笼的队伍走到了河岸上，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群很快地就分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往两边靠，给抬猪笼的队伍让开了一条道路。
“乡亲们，相比这一个多月来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天我徐某人在这里就不多讲了，在王狗胜的协助下，我和沈老太爷终于查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你们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村里的尼姑，另一个大家也都认识就是村里的小铁匠。这两个人竟然暗地里做出了苟且之事，所以惹怒了龙子，弄得咱们村里鸡犬不宁，血雨不断，今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