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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发现社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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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等着仁慈的官府开仓放救济粮。吴敬琏说中国的股市很不规范,像个赌场,结果引来一片反对声,指责吴敬琏唱衰中国股市。事实上,连吴敬琏自己也知道中国股市甚至还不如赌场,因为“赌场里面也有规矩,比如你不能看别人的牌,但中国的股市,有些人可以看别人的牌,可以作弊,还可以搞诈骗”。

2007年底以来中国股市大跌引起了不少争论。应该说,中国股市的发展不失为集合了中国资本化与社会化的一个缩影。以“为国企脱贫减困”为目的的中国股市时常让人匪夷所思——政府允许那些资质不良的公司上市圈钱,却又要通过打压股市等方式让股民赔钱来为垃圾公司“挤泡沫”。权力与资本默契合谋的结果是让社会承担企业的业绩风险和政府的政策风险。当国外“敌对势力”为防止中国崛起而大呼“红色警戒”时,面对股市的“中国式监管”,许多中国股民早在心底向管理者竖起了“绿色警戒”的警示牌。

中国已经告别了红色革命的年代。如果读者能从一个更闳阔的背景来看待中国财富的非正常流转,能洞悉国富民穷与贫富分化背后的奥秘,理解权力在今日中国财富分配地图上所占的权重,就不难发现本书作者所说的“绿色警戒”有着极其深刻的时代内涵。其所涉及的,自然不限于股市,它还包括在税收及其他公共政策方面导致的财富流动,涉及社会如何保卫自己的财富不被坐庄的权力蚕食鲸吞——如前所述,不被薅了“社会的羊毛”。

“社会资本”主义

前文谈到资本主义由于实施了资本社会化的政策而进入“社会资本主义”时期,本节所要阐述的则是“社会资本”主义,强调社会关系的资本内涵。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虽然中国一直在搞社会主义建设,但是“社会”却处于一种没收与没落的状态。中国原有的社群组织与社会规则,在狂风骤雨式的改造中变得湮没无闻,而无所不在的国家体制,以及源自意识形态的狂热与敌意,更使资本变成了一个坏东西。

改革开放以来,人们渐渐意识到,资本来到世间并非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时至今日,在西方一些政治家与学者眼里,中国正在滑向“野蛮资本主义”,而一些中国本土学者透过“权力私有化”带来的种种社会不公,同样将这种新趋势称为“资本―官僚主义”。显而易见,凡此种种批评,并非是为反对资本,而是反对资本的变异。

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国渐次走向开放,终于放弃“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时,国际学术界对“资本”理论的诠释也早已有了新发展。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现代化,同样暗合了“资本”概念的现代化。而这一概念的现代化,对于处于转型期的中国来说,关键之一在于如何增进政府与社会对“社会资本”的理解。

【关系是一种资本】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人力资本”的出现,使物化的资本部分回归于人的价值。若干年后,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首次将资本区分为“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社会资本”因此渐成国际学术界关注的焦点。尽管对于社会资本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权威的定义,一个共识是,社会资本是继物质资本、技术资本与人力资本之后的一种新的资本形式,是一种可资利用的社会资源,其意义在于通过强化或重塑社会关系(社会契约),社会能够从中获利。进一步说,承认社会资本的存在,将为社会资源的配置提供一个良好的出路。对于国家与社会来说,投资社会关系的改造与培育,不仅可以使个体、团体获利,同样可以使国家获利。

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帕特南指出,“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相比,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特征,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能够通过推动协调和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社会资本提高了投资于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的收益。”

早在几十年前,谈到为什么反对阶级斗争时,梁漱溟从文化的角度来分析中国的社会组织结构,认为在不同类型的文化中,社会构造各不相同。由于“西洋”人重集团生活,中国人重家庭生活,于是中国由家庭生活推演出伦理本位,同时走向职业分途,形成了由家族伦理关系构成的社会。而“西洋”却从集团生活演为阶级对立,因此“西洋”可被称为阶级对立的社会,而中国则是职业分途的社会。近代中国虽不能称为平等无阶级的社会,但尚未构成阶级,这是中国社会的特殊性。梁漱溟由此认为,中国的自救之路,在于建设一个新的社会组织构造。它是中国固有精神与“西洋文化”的长处二者的沟通调和,也就是要学习“西洋”的团体组织和科学技术,以此来培养发展中国的固有精神,即伦理情谊、人生向上的精神。“要改造中国的政治,必须从基础做起,国家宪政要以地方自治为基础。从基础做起,就要从最基层开始做,搞乡村的自治。一乡一村的自治搞好了,宪政的基础也就有了……全国就会有一个坚强稳固的基础,就可以建立一个进步的新中国。”(梁漱溟,《回忆我从事的乡村建设运动》)

同样反对阶级斗争的还有哲学家张东荪。1932年8月20日,张东荪在《再生》杂志第一卷4期上发表《阶级问题》一文,集中批判阶级和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之理论。张东荪认为,阶级意识完全不同于阶级利益,阶级利益是一个阶级普遍而共同的利害,阶级自觉则比较复杂,决不是有了阶级利益就一定有阶级意识或阶级自觉:“我承认中国的各阶级有阶级利害,因为这是事实。但事实迫我无法承认中国各阶级已有了阶级意识。于是我们可以说——中国的任何阶级,资产阶级也罢,小资产阶级也罢,无产阶级也罢,都还没有到造成阶级意识的程度,至于我所说的余剩者乃是人自为战之徒,不成为一个阶级,更谈不到阶级自觉了!”他断定:“我们对于政治的主张不必建立在任何阶级上。这是第一点的意思。还有第二点是:我们必须注重于所有的各阶级。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说:我们必不可建立在上述所谓剩余者(流氓)之上。”

近些年来,人们经常会被问到下面这些问题:为什么中国社会有“超稳定结构”?为什么王朝一次次崩溃而家国仍在?为什么中国人屡经“民不聊生”最后总能起死回生?转型期的中国,当社会不公正几近极限,在政府救济不力时,为什么中国社会仍然没有出现世界预言的“崩溃”?原因自有千种。在笔者看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即在于家族作为一种“组织”部分化解了政府失灵或者市场失灵时所带来的种种弊病与危机。

比如说,对于一个农村贫困家庭来说,子女通过考学或者外出打工改善了生活,会不断地接济家用,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一个“小政府”或“临时政府”的作用。除了不负责征税,他们在家族中几乎要担当包括弟妹教育、父母医疗到养老所需的一切费用。而那些正在咬紧牙关支持孩子读书的父母,同样将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从这方面说,尽管在中国现代意义上的社会组织培育很不发达,但是家族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这种不足。

在专制或者封闭时代,经营一个家族,是唯一合法的自治。然而,在极端的年代,甚至家族自治也被“充公”,大跃进时期社员家里做饭用的铁锅都被拿去炼钢了。当然,这种中国式的家族自救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社会自救,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中国的社会自救理应拥有一个宽阔的前景。

【从孤立到合群】

帕特南注意到,民主进程取决于许多因素,但是普通公民在公民社会中的群众性基层活动影响民主制度的绩效,社会资本的数量和质量是民主进步的决定性因素,民主的改革者必须从基层开始,切实鼓励普通公民之间的民间约定,鼓励民间组织和民间网络的发展,即促进社会资本的累积,既维持原有社会资本的存量,又实现增量。

就像婚姻缔造了家庭,自由结社同样是产生社会资本的重要源泉。早在十九世纪,托克维尔便在《论美国的民主》中对美国公民精神大加赞扬。在他看来,自由结社与热情参与是美国公民社会的显著特征,是现代民主政治的必要条件。在《独自打保龄——美国下降的社会资本》一书中,帕特南还注意到另一个现象,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随着美国社会的变化,这种公民精神正在走向衰弱。以投票为例,在1960年有的人参加了对肯尼迪与尼克松的选择,而三十年后只有的人参加了对克林顿、多尔与佩罗的投票。同样,公民的公共表达,诸如递交请愿书,给议员写信等也呈现下降趋势。今天的美国人是如此独立(个人主义),以至于在闲暇时间宁可独立自己去打保龄,或者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愿与邻居聊天,或者参加社区集体活动。

当然,多数中国人并不会“独自打保龄”,而是“一起打麻将”。但经常聚在一起打麻将并不代表他们参与到公共事务之中。中美仿佛处于两个季节,如果说美国的社会资本在部分凋谢,那么中国的社会资本更需要培育,需要生根发芽。今天,“投资社会资本”和“全球治理”“公民社会”一样,渐渐为政府与民众所熟悉。应该看到的是,对于政府来说,所谓“投资社会资本”既不需要什么投资环境,也谈不上等待什么成熟的时机。如果政府放手社会资本的自发性的成长,政府不但不用花费一个铜板,反而可以坐收社会救济政府的巨大利益。两者的边界是,政府的归政府,社会的归社会。显然,划分公民社会的边界,主要不在于阶层意义上的权利边界,而在于确定社会私权利与政府公权力之间的边界。

走向极端的国家主义与个人主义都是一种孤立主义,前者使社会处于一种被吞噬的状态,而后者则使社会变成一盘散沙,两者都意味着社会力量或社会资本的土崩瓦解。正因为此,笔者认为衡量人类进步的两个重要价值是独立与合作。一个社会,由封闭走向开放,本质上说,就是社会组织复苏或再生的过程,是社会资本生长与重新配置的过程。也正是看到社会的创造之力与缓冲之力,吉登斯之发现社会,被理解为在个体与国家之间找到了“第三条道路”。

【被垄断或异化的社会资本】

历史学家黄仁宇在《关系千万重》中有篇短文,提到了世界绝无仅有的中国“关系文化”,指出“Guanxi”这个名词可以不时出现在国外的报纸上,几乎成了英文所吸收的外国词语之一,“有半公半私,介于合法和非法中间地带的模样”。

黄仁宇将千万重关系厘清为最重要的三种,第一种是生存的关系,第二种是性关系,第三种是经济关系。在中国古代,将这三种关系演绎得最好的是齐宣王,齐宣王向孟子交心所称“寡人有疾”就是这三种重要关系:“寡人好色”(性关系),寡人“好货”(经济关系),寡人“好勇”(生死关系)。至于如何更好地表述中国人所面临的这三重关系,黄仁宇认为这应分别去问弗洛伊德(性关系)、达尔文(生存关系)和马克思(经济关系)。

应该说,社会资本的本质也是“关系”。人们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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