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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 作者:石头与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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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道人心下暗叹:知趣说这等狂话,老天也没收了他。而他,不过说几句实话,就要被霹去半条命,可见天地何等不公啊!
    知趣歇一口气,呷一口茶,转而问天机道人,“天机兄,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在天机道人说出那句“有帝王命,无帝王身”的话时,知趣就疑上了天机道人。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接下来定是想法子引诱林央苏醒朱雀神力了。而夏春秋那死渣渣,身上有真龙之息的定位仪,随时找到水伯完全不成问题。那么,在林央苏醒朱雀神力之时,以夏春秋的野心勃勃,焉能不来占些便宜。
    知趣做饭时早把事想的分明,所以未等文斐然把话引至林央身上,知趣先将解决方法落到天机道人身上。
    他明白,人间界的这些修士,人家早相识几百年,各有各的情谊。
    相比之下,与之相处不过几年、十几年的知趣,就是个外人了。
    不过,这些人不是没有弱点。在知趣看来,这些人的弱点就是:良知犹存,尚还不算个坏人,还要脸面。
    故此,这些人是可以引导的。
    天机道人可以巧妙的将他们引导至林央苏醒朱雀神力上面,他铁嘴知趣,自然也能把他们引导至天机道人的雷罚上面。
    而且,知趣还占了先手。
    这两种方法,都有危险。
    尤其知趣对于林央苏醒朱雀神力之事表示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大家想一想,夏春秋随时会来,他手里有真龙之息。若有机会,他绝对是会对阿央下手的。”
    天机道人再次道,“知趣说的有道理,我来试一试。你们放心,我被雷霹惯了的。若是夏春秋他们敢出来,我直接往他们那边跑,好叫雷霹死他们。”
    天机道人态度坦荡,倒又叫知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的疑错了人。
    事关自己生死,天机道人对知趣道,“我再算一算陛下‘有帝王命,无帝王身’的事,余下就不为你算了。知趣,我道行有限,算一算凡间帝王已是极限了,若是算到天界去,估计真就给霹个魂飞魄散、以儆效尤呢。”
    又千万叮嘱知趣,“雷下来,你就赶紧用紫金鼎来救我。若迟个一时片刻,我可能就完蛋了。”
    知趣俱都应下。
    天机道人再一次站在紫金鼎外,他脚下是柔软的青草地,空气里弥散着淡淡花香。一片幽碧色的龟甲悬浮于天机道人面前。
    天机道人双手合握住龟甲,指尖流逸出古幽沉碧的灵光。
    天机道人身为天机门的掌门,曾占卜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天机道人极其慎重,他衣袖轻扬,发丝飘摇,娃娃脸上郑重至极。忽然,天机道人撤去双手,幽碧色我龟甲猛然涨大数倍,上面莹光闪烁,如同繁星,天机道人唇齿微启——
    就在此刻,一阵远古浩瀚之气升起,一声凤凰鸣叫声响彻大地,接着一头耀眼至极的凤凰在空间翩然飞翔,自紫金鼎中透出七彩之光来,眼瞅着凤凰就要展翅朝紫金鼎飞去。
    夏春秋陡然现身,随手一挥就见一座五色灵力牢笼落下,正将那凤凰困于其间。夏春秋这等修为之人,此时竟不禁心头之喜,微微一笑,“上神之息,果然非凡一般。”
    他双手打出无数咒印,灵力牢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诸人皆看到夏春秋出现要窃取朱雀之息,孔蓝再按捺不住,飞身出了紫金鼎,却只见夏春秋已将五色灵力牢笼收入袖间。
    一切只在瞬间发生。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
    唯有一件事,天机道人的天谴真言刚刚落地,只见天边一阵雷霆剧响,天机道人与夏春秋同时被一片天界雷罚笼于其间,连带孔蓝等皆不例外。
    知趣在紫金鼎,一面挽着林央的手,一面抚摸着怀里的凤凰毛,望着紫金鼎外被霹的飘飘欲仙的三人,感叹,“看到个凤凰的影子就说是凤凰,唉,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哪。”
    
    第二二零章 鸡贼趣
    孔蓝几个被雷霹的够呛;天机道人脑袋上的金锅已经成筛子了;饶是夏春秋修为高明;也露出狼狈之相。
    孔蓝毕竟的孔白的亲哥哥;孔白拿手指捅知趣的肋条骨一下子,邵千凌也着急躲筛子底下的天机道人呢。知趣这才驾驭着紫金鼎在狂风中把被雷霹去半条命天机道人捡回来;孔蓝也识机的逃回紫金鼎。
    知趣瞟孔蓝一眼,心里乐灾乐祸;颇觉解气,面儿上极关切地,“我还没说呢;那凤凰是假的,看你这急的哟。瞧瞧,挨霹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是这个理哟。”最后,知趣竟无耻的端出长者风范。
    孔蓝看向知趣,心知知趣故意整他,不然,这紫金鼎是认主法宝,若知趣不放行,他根本出不去。孔蓝淡淡地,“在下今年五百八十岁。”意思很明了,你连老子个零头儿都及不上,算个屁的长辈。
    知趣叹道,“心理不成熟的人才会比较生理年龄呢。再说了,现在谁还比年龄人,咱讲究的是智商、情商、财商。”
    跟知趣较口头长短,纯粹找虐呢。孔蓝转而问,“你怎么能幻化出凤凰的?刚刚那明明是朱雀气息。”不然他不会急着出去与夏春秋抢夺朱雀之息,孔蓝以为林央的朱雀之力觉醒了呢。
    知趣握住林央的手拍了拍,“我与阿央是什么关系,嗯?”他怀里还有凤凰毛呢,那上面就有凤凰的气息,幻出个凤凰不算啥。至于那朱雀之息,更简单。以往知趣叫罗妖不能露馅儿,是为了保护罗妖的安全。这回是为了用朱雀之息钓夏春秋,令罗妖稍稍露出些朱雀的气息来,有林央在知趣身边给罗妖做挡箭牌,亦可避免让人怀疑到罗妖的存在。
    林央知孔蓝平白吃此大亏,担心他对知趣生出嫌隙来,便道,“刚刚知趣不说,是怕打草惊蛇。他化出凤凰,为的就是在天降罚雷之时引夏春秋入觳。”
    这一阵雷,饶是夏春秋也给霹的灰头土脸,不过,夏春秋就是夏春秋,知趣见夏春秋在罚雷之中犹能全身而退,心道,看来人间界那点儿灵气全落在这姓夏的手里了。
    林央亲自为知趣说话,孔蓝也就没再揪着这事没完没了。当然,即便他一定要揪着知趣没完没了,知趣也有一肚子好话在等着他呢。
    这一次的雷罚非同以往,紫金鼎外的整个空间扭曲着,那些地上的碧草碎花已经开始大块的崩裂、飘浮、然后被这扭曲的空间绞的粉碎,接着,一瞬时巨大的爆炸声后。
    知趣在鼎内如遭重击,张嘴喷出一口血来,面如金纸,昏了过去。
    紫金鼎嗡的一声,光华大盛。
    没有办法形容那种震荡,哪怕身处紫金鼎,也仿佛会有一种随时支离破碎的感觉。紫金鼎的主人——知趣已经率先晕了,在这震荡之中,林央死抱着知趣,生怕知趣会摔着。偏林央凡人之身,自顾不暇尚且不及,想照顾知趣,有心也无力。
    小白一脚把林央踢到自己哥哥那边儿,自己护着流氓趣,黑豆儿已经眼疾腿快的钻他家小白衣裳里去了,一张臭嘴,还顺便在人家小白胸前舔两口,小白怒,“死黑豆儿,你又皮痒了是吧?”
    余下天机道人在邵千凌那里,三只小小狐被胡夫人抱在怀内,苍鹰一边一个拽紧凤鸳与水伯,直待这天翻地覆的震荡结束,诸人被撞的鼻青脸肿不说,身上也湿淋淋的,大约是知趣池塘里的水在震荡中倾覆了出来,其余就更不必提了,牛啊羊的鱼啊虾的,死伤无数。总之,紫金鼎里弥漫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而且,黑漆漆的没有半丝光。
    还是孔白自怀里取出一枚云石珠,映亮紫金鼎的天空,他们发现,屋子树木已经在头顶了。
    孔白道,“紫金鼎被翻了个个儿。”
    孔蓝自头顶抓下一条鱼扔出去,随之恢复了贵公子的气派,道,“能不能叫醒知趣。”这紫金鼎,只有知趣会用。
    孔白心疼地,“流氓趣受伤了。”还是一指点入知趣的眉心识海,一入识海不要紧,把孔白吓了一跳。
    妖族与人族不同,人族修炼丹田,妖族修炼识海,譬如妖族常说灵识觉醒,灵识中的识,就是指识海。所以,孔白要唤醒知识,便往知趣的识海度了一缕妖力。
    孔白如今的修为,早今非昔比了。他这一指点在知趣眉心,便看到了知趣识海里那颗古怪至极的——朱雀蛋!
    上面画着鼻子眼,下面还画着……
    罗妖其实很想找个地方躲一躲,遮遮羞啥的,但,知趣识海空荡空荡的,也没处可躲可遮。于是,罗妖只好淡定地、面朝上的躺在知趣的识海。虽然前面的小拇指棍儿也不大好看,不过,总比后面的菊花儿强些。
    孔白瞧一眼就算了,罗妖也不打算与他计较。结果呢,孔白是头一遭见这西洋景,还不停的往知趣的识海里瞧个没完了,罗妖不大高兴地,“看什么?”
    孔白心里一阵偷笑,心想,怪道罗妖不敢出来呢。堂堂朱雀蛋,瞧瞧这画的哟,流氓趣还真够流氓的,大概是想罗妖想的要命,偏现在罗妖是蛋形,只能画上两笔过个干瘾了。孔白没理会罗妖,见知趣悠悠转醒,便退出知趣的识海。
    知趣哼哼唧唧的醒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好在紫金鼎里灵气犹在,知趣心念一动,紫金鼎里凌乱的灵气一滞,继而向知趣那里蜂涌而去。知趣的丹田已经留不住灵力,不过,他照旧可以让灵力经由身体经脉愈合伤势。
    知趣伤势转好后,他指尖一缕灵气弹向上方,紫金鼎倏地又翻了回来,整个紫金鼎的天地也亮堂了,小白收回云石珠。知趣瞅着满地狼籍,心疼的要命,“这鱼啊牛啊羊的,只能做成鱼干肉干了。”
    孔蓝道,“能不能先出去啊。”
    知趣靠在小白怀里,深觉儿子没白养,瞧,现在就指上了呢。知趣懒懒的提醒并揶揄一句,“小心挨雷霹啊。”
    说着把诸人放了出去,唯小白、林央、凤鸳、水伯、三只小狐狸与伤势严重的知趣与天机留了下来,知趣贼兮兮的看到孔蓝等人出去后没啥危险,这才带着小白几个出去透口气。
    一出去不要紧,知趣的眼睛迅速的落在墙间高悬的一幅画上,那画已破损了大半,不过余下部分犹可见其间景象,正是蓝天白云,轻花碧草、明明是一幅春意融融之美景,却偏让人无端生出三分寒意来。
    文斐然站在知趣身畔,道,“看来先时我们应是在这幅画里了。”
    知趣抬头望向这大厅四周,道,“四方无损,天雷是从哪里进来再落到这画里去的呢?”
    这是一座大厅,或者说宫殿更合适。
    丹樨之上摆着一张宽大又威风宝座,宝座之上的墙壁悬着那幅破败画卷,凤鸳这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傻傻的说了一句,“这幅画肯定是个宝贝吧。”
    知趣扫一眼大厅里几处玉架空空,淡然问道,“看来夏春秋已经把能拿的东西都拿走了。凤鸳,你说,夏春秋为何没取走这幅画呢?”
    经知趣这样一说,凤鸳对于宝贝的垂涎之心立时少了七分。
    知趣随意一摆手,表态道,“这里的东西,我不要,诸位谁要谁拿。”
    文斐然倒是对这幅画卷很有兴致,不过,知趣的话,文斐然也添了几分凝重,夏春秋都没拿的东西……文斐然一狠心,“罢了。”也不要这画儿了。
    余下就是一张椅子,几个空空的架子。
    诸人皆表示没兴致,知趣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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