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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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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一愣,不料有这一问。

  这荷包是两人十二岁那年一起入私塾时婶娘缝制的,上头各绣了一个“裴”和“包”字,本是一对。当时还是街坊口中“黑大包”的包拯清楚记得婶娘笑着说:“你们两兄弟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有了喜欢的姑娘,就是人家替你俩做荷包了。”包拯猜测这是裴东来收到的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因为那张小小苍白却写满矜傲的冷脸上第一次泛起了如霞酡红,灿若花开。

  一刹那的笑颜是包拯儿时模糊美好的记忆。

  对于众口纷纭的“白子妖相,遇则不祥”,包拯跟婶娘同样不以为然。遭人非议的白发异貌,在彼时睿智宽容已经初露端倪的黑大包看来纯净有如风花飞雪,而妖孽之说只令他对裴东来倍生怜惜。以后的日子里,包拯留意到这个倔强执拗的表兄弟常背着人拿出荷包来摩挲把玩爱不释手,直到有一天,荷包被学堂里的恶少抢去丢进了河里。包拯找到裴东来的时候,白子正半身浸泡在冰花璃结的河水里,惨白若纸的脸上迸发出流冰般冷寒的暴怒与杀戮之气。

  包拯怕他去找那些人理论更要吃亏或者闯下大祸于是匆忙解下自己的荷包塞进他手里。即使聪明如包拯,亦无法料知正是自己亲手铸就了一段孽缘的玄机,如今揭晓不禁哑然。
  他的沉默更激怒了裴东来。

  “你给不起我,却肯给他。”裴东来惨笑。这些年来梦萦魂牵、舍命追逐,本以为苦,不曾想回忆反而是最美了,一时间恨不能看包拯跟自己一样的伤:“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说你跟他?”话刚出口,倒先自伤得一颗心狂跳不已,记记声声仿佛垂死呻吟凄绝嘶喊。“包大人跟庞统有染”、“两人同床共寝不清不白”等出自常胜的无心之言不但难以启齿,就连想一想都是无法承受的痛。
  包拯眼睑微微一颤,目光游移,心慌意乱地问:”什么话?哪个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大包,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裴东来脸色白得像敷了层白垩,一字一顿一咬牙道,“你——是不是喜欢他?”短短几个字说完便似耗尽了全身气力,握拳在嘴边抑郁而沉重地咳了几声,唇角涌溢出一道凄艳血线。

  包拯无言以对,甚至不敢稍作安慰。软语温存在此时此刻无异是裹以白糖的鸠毒,事实真相则如穿心利箭不可轻言出口。两相权衡,他惟有选择沉默。

  裴东来却将包拯的缄默误读为别有隐衷,情急难耐下怀着最后一丝希冀伸手过去握住包拯。他只想安抚或催促或拥抱包拯,殊不知昨夜,他的傻大包正是用被他握在掌心里的这只手,与另一个男人在废寺塔林初试云雨。所以当包拯惶惶然如被火燎般用力摔开他的手时,白发的大理寺少卿难以自控地露出凄厉愤怒的困兽之色。“你!”

  包拯自觉失态,指尖轻颤了几下,迟疑地换过另一只手按住裴东来臂膊。他只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却不了解他意图慰藉的举动只让裴东来心底的屈辱更深。触手处的精瘦肢体微微发着抖,也不知是衣服的寒意透了心,还是人被寒了心后的战栗。多年的兄弟之情与瞬息的疼惜动容缠结在一起令包拯情难自已,禁不住想要用自己烫热坚定的手去温暖他的冰冷。

  裴东来胸膛剧烈起伏,猛一摆手挣脱包拯指掌:“不用你来可怜我。”

  被冷然拒绝的手臂尴尬地虚悬在空中,被拒绝的痛让包拯心生戚戚无话可说,一时帐内重归岑寂。暮色渐渐从帘幕缝隙漫进来,没人掌灯,只有炉中柴炭无声无息燃着,偶尔“噼啪”爆出一个火星,越发衬出两人的静。

  不知过了多久,黢暗中响起裴东来喑哑低沉的嗓音:“包大人,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贵阳?”包拯听裴东来叫他“包大人”,像被钢针猛扎了一下,心头泛起一股无由的悲酸,却来不及也不忍心比裴东来更伤心,怅惘间顺着青年话意道:“为了洛阳的连环命案?”

  裴东来摇了摇头。“不全是。”青年摇头的姿态让包拯莫名想起那条缠有白发的红绳,盘踞在心头的疑问脱口而出:“东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到贵阳的?”

  裴东来静默半晌,才说:“我说过了,在贵阳大狱暴乱的那天晚上。怎么?你不信我?”见包拯答不出来,遂嘶声冷笑:“不相信我,就不要叫我”东来”!来贵阳前我查出洛阳一十三起命案的疑凶是前任户部尚书,也就是庞太师的得意门生萧废言。缉拿当夜萧废言不知去向,大理寺从萧府搜出的书籍文档里找到庞统与其暗通往来的信笺。包大人,你仔细听好了,我来贵阳就是查庞统的。”
  “信笺里。。。有实据?”

  裴东来深深盯了包拯一眼,仿佛从包拯的话语中读出了超越问题的内容,激烈起伏的声线突然变得冷漠而生硬:“就算现在没有,真相也是雪里埋尸,日久自明。”

  包拯惶惑不安地眨了眨眼,黝深脸色在黯淡光线下愈显灰败。焰芒闪晃里,他看见裴东来的影子投在地上。孤独削瘦的身影予人一种背水一战的苍凉悲壮感。

  “请教包大人一句,如果庞统当真与案子有关,你要怎么办?”

  包拯因这犀利尖锐的咄咄逼问背若芒刺,“龙头铡”的说笑言犹在耳,最忧惧的事态竟似已迫在眉睫,下意识地回答:“律法无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言毕忍不住追问,“你有证据?”
  裴东来冷冷迸出两个字:“快了。”说罢掉头就走。沉重帘幕被大力拂开时带起的烈风微动包拯衣裾,等包拯省觉,裴东来早以摧枯拉朽之势从某一个猝不及防的飞云骑手中夺马飞驰而去,留下身后尘烟滚滚叱喝连连。

  庞统被急风骤雨般的骚乱惊动,踱出来看时,只见遍地狼藉和几个飞云骑如遇鬼神的栗惧眼色,还有包拯忧急焦虑的失措神伤。凤三赶上前来伏地请罪:“爷,裴大人身手厉害,众骑挡他不住,请爷治罪。”

  庞统探究地望向包拯,却遽然察觉到那双为他钟爱的澄澈明眸在回望他时,曾一度消弭的疏离戒备又于其中明灭隐现。多年高居庙堂养成的深险城府使庞统虽然心生惊怒,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摆手示意凤三退下,调侃道:“包拯,你们兄弟两个闹生分怎么好拿我的侍卫出气?你再不管教一下,我可要越疽代庖了。”

  嘲谑与威压并重的娓娓笑谈换来包拯郁郁一瞥。“庞统,”一道悬针纹自包拯眉间笔直而下,仿若某种不祥的预兆。“你,是不是跟前户部尚书萧废言有书信往来?”

  庞统眼光霍然一跳,转头朝凤三递了个眼色,回身不慌不忙坦然笑道:“有趣,真有趣。包拯,你人还没进我庞家的门,就对为夫的人情交际有兴趣了?”

  包拯咽了口气,无奈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

  包拯忍怒回瞪,却见庞统言笑晏晏神态自若,流眄送波朝自己眉目传情,先是心中怦然,继而警觉,终于大怒:“庞统!你不要敷衍塞责,还不从实招来!”

  庞统哈哈大笑。“我的包大人,等你过了门,随便你怎么审我都行。现在恐怕还不到时候。”
  “就怕到了那时你早已横尸刑场、坟草萋萋了!”包拯急怒攻心口出恶言,说完又气苦后悔,情怀激荡之下连声音都是颤的,“庞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与案子有关?”
  庞统以问代答,声音出奇地低沉:“你想我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想不想的?!”包拯幡然醒觉跟这个人多废口舌也是徒然无益,一边暗骂自己被这个枭獍之徒蒙了心,一边转身要走。岂料庞统非但倏然出手用力扯他入怀,还笑拥着他低语道:“包拯,为了赢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同样的,为了你,这世间的一切我也可以叫它由“是”变成“不是”。”

  庞统给出的答案有如禅机隐语莫测高深,纵使天下第一聪明人听了也难免狐疑大惑,直觉感应到的却是个中潜伏的凶险诡谲。“天网恢恢,公道自在人心。庞统,你如果确实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我总有一天会查明白的。到时候。。。”

  “到时候你要怎样?”庞统细数着怀中人微长的眼睫,温暖怜悯与坚刚峻厉在包拯如鸦羽轻覆下的清明目光中自然流露,足以令任何人看后心摇神移却又悚然而惊。爱恨交织患得患失的陌生情绪来袭如潮水,以致庞统沉声发问,带着挑衅,“杀了我?”

  风很大,苍穹之上流云飞卷。

  包拯脑中千回百转,想着庞统的种种嫌疑与承诺、想着自己对展昭和公孙策的请托、想着裴东来的话,就这样反来复去寻思的时候,猛听一阵促急的马蹄声渐行渐近。耳畔响起庞统的冷笑:“包拯,你的那个兄弟回来了。”

  裴东来回来了,不是一个人。

  横卧鞍上的是一个瘦小干巴的衙役,由于被捆成寒鸭凫水状,所以更显得身小形瘦。正是贵阳府的田七。在场的飞云众骑们看见庞统乍然变色,却又在俄顷间恢复常态。庞统松开环抱着包拯的手臂,然后向风尘仆仆的大理寺少卿大兴问罪之师:“裴东来,你几次三番无事生非,我看在包拯的面子上都容让了。没想你倒是越发放肆了,今日索性在军营里大打出手夺马伤人。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再放过你以后如何治军?你也是刑狱中人,你自己说说你该当何罪?

  裴东来将缰绳一抛,跃下马背,举手抬足间轻捷有如深山野豹,神情里的刁悍杀意令人望而生畏。“我只不过夺马,你呢?你曾谋夺天下,又该当何罪?”

  除了包拯,从没人敢当面直叱反诘庞统的,一众飞云骑面如土色。庞统碰了个硬头钉子,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裴东来,陈芝麻烂谷子的隔年旧账你也好意思翻出来跟我说话?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堂堂大理寺要总这么办案,大宋天下岌岌可危。”

  “好!谋反是旧账,那监视跟踪放火杀人呢?”裴东来揪住田七衣领,一提一搡一起足将其踏翻在地,厉声喝问:“说!是谁指使你的?!”

  田七之前似乎吃了不少苦头,汗血蒙面眼肿鼻青,一抬头与庞统眼光对了个正着,立马转脸冲裴东来道:“大人稍安勿躁,跟踪监视您跟包大人是我好奇,干这事我自己高兴,用不着人指使,这就好比我指使您找死——您肯干么?至于放火杀人,我确实没有,您冤枉我了。”
  裴东来脸白如霜,切齿狞笑,有说不出的讥诮:“好一张利口。冤枉?你多喊几声我听听,看你有没有那么冤枉?!”手随言动,刁、拿、弹、拨,转瞬间错开田七半身筋络,令田七狂叫一声几欲昏厥。。

  呼声凄厉,在场诸人无不动容,一人怒声喝止:“住手!”

  这一喝好似一声号令,呛啷连声,飞云众骑齐齐拔出兵器。一霎眼间,箭在弦,刀在手,弓弩怒张,刃芒流转,刀丛箭林将裴东来团团围起。

  “你不用再严刑逼问了。我来代他回答。”庞统负手凝立,眼神流盼间隐隐透露出一股子杀气,“他跟踪你是我指使的,监视包拯是我命令的。他是飞云骑,不是杀手。裴东来,打狗还要看主人,连我的人也敢动,到底是谁给你撑的腰?”

  裴东来一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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