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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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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你就不曾有半点不安?”

  庞统目光霍地一闪,转瞬又敛去了锋芒,笑道:“那些不相干的人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就算夜不成眠也是为了你。你以为没有我,苍狼就不会反了么?脓包儿总要挤,养疽为患的妇人之仁还是先省省。包拯,你要的天下太平是要用血和汗去换的,垂拱而抚九州万方是笑话,拿来听听笑过即可,当不得真的。你们这些文人一面说君子远庖厨,一面又讲究割不正不食。你跟我,到底谁更无情?”
  包拯被庞统一篇宏论说得昏头打脑愧疚难当,加之又太能体谅他人情绪差点问罪不成致歉在先,出了半日神才恍然惊觉:“庞统,你终于肯认一切都是你使的心劲!”?庞统喟叹摇头:“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多信我一些?如果一早知道应龙有阴谋造反的胆量、勾结苗人的器度,我绝不会把你留在贵阳交给裴东来。”

  “局势发展不可能尽如你所料。应龙是一个‘意外’,操纵他的应该是萧废言,他的造反确实与你无关,恰好再次证明了你的清白。”包拯说着说着,陡然打住,深深透了一口气,“在你看来,人人都是可以利用可以牺牲的。人人你都舍得下,惟独舍不得自己。”说罢满脸怒容也掩不住心灰神槁。。

  “我还舍不下你。”对事态发展,庞统是有心理准备的。饶是如此,觑见包拯此时脸色,庞统仍止不住一阵惊心,定了定神,转口辩解道:“包拯,那些人会被我利用是因为他们心怀不轨,下场凄惨纯属咎由自取。苗乱本就存在,贵阳的满城百姓不是我杀的,你也要算到我头上?”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庞统,直到这一刻,你还要哓哓置辩,”包拯合眼摇头,抬手指定庞统,“别的先不说,你为一己私欲挑起战事,陷苍生于水火。这不是事实?!”
  庞统眉宇间的调侃放浪早被肃杀森冷替代:“我说不是,你信么?”

  包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中军大帐里,两人只隔一个拥抱的距离寂然对望。身影稳凝得像庙宇里的神像,眼神交汇处却锋芒毕露星花四溅。

  凤三匆匆带来“辽国三十万大军兵临霸州城下”的急讯时,一掀帘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针锋相对、暗涌诡谲的场景。凤三心里不禁一紧,这两个人的性子他是太清楚了:一个正直刚毅,若被触了忌讳是半点不肯违心屈就的;另一个偏又容不得人丝毫违拗辜负,此刻针尖麦芒相对,如何善了?一边枯着眉头操着心,一边伏地行礼呈上军报。

  庞统接过军报扫了一眼,递给包拯,轻描淡写却又若有深意:“辽人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动手了。三十万大军压境,一旦城破,用不了一天,霸州就会成为第二个贵阳。包拯,不管你信不信我,现时都到了做决定的时刻。你是要天下太平,还是真相大白?”

  真相与天下,两年前包拯曾以为二者是一体,而今他过尽千帆、深沉练达却仍止不住沉吟良久,久到庞统几乎疑心自己算错了,才淡淡道:“真相不该给天下带来祸患。”

  庞统长长吐出一口气,眉眼间刚漾起些微笑意,忽见包拯伸手入怀取出一物郑而重之地放在书案上,因被那一束熟悉不过的血红骤然狰狞了眼色、扰乱了心魂,不由厉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较于常胜名将的愤郁难当,包拯却很宁定。黑肤明眸的青年眼神情态宁定得像亘古以来就不曾动摇改换过的日月山川,唯有语音沉窒得仿佛不堪重负:“庞统,你我终非同道。我当初不该收下枪缨,今日还你另赠他人,好在还不算太迟。我。。。要陪东来回洛阳,明日一早便启程,在此就当别过了。”说完,放下枪缨就要走。转身的一瞬间,一只冰凉有力的手掌从身后一把扼住了他咽喉,将他按倒在书案上。。c

  收紧卡住颈项的手指贲腾着浓烈的杀气还有怒气,骨节深深压进包拯柔韧微黑的脖颈,截止气息、扼止脉动,留下暗红色的斑驳淤痕。

  凤三无法想像,也从未见过向来深谋远虑、喜怒不形于色的庞统会如此失态。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他看见包拯初始推拒踢蹬,随即认命似的放弃了挣扎。挣斗中烛火倾覆燃着了几张军帖,映亮青年清透澄澈的眸底、也照出生命之火在青年眼中渐形黯淡,如残灰余烬恹恹将熄。
  如果劝解,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劝,将来更难预料。没人知道凤三的犹豫惶乱,就在凤三做出决定的前一刻,庞统忽然松了手。

  几乎命丧于有情人之手的黑脸青年急促地深吸进一口气,声音大得惊人,然后双手护住脖颈开始呛咳,一边咳着喘着一边摇晃着坐起来朝外走。踏出大帐时,包拯头垂得很低,脚步有点踉跄跌撞,但却再没回头。

  凤三手忙脚乱冲上前去扑书案上的火头,堪堪把火按熄了,一转头却不见了庞统,连带兵器架上那一杆啸傲沙场饱饮人血的镔铁枪。凤三呆怔片刻,猛地醒过神来,低呼一声:“我的爷,你可千万别。。。别,我的天爷啊!”一头念叨着,拔脚就朝帐外追去。

  中军大帐的惊魂变故,包拯并不知晓。天下第一聪明人浑浑噩噩、白日游魂似的回到寝帐,脑海里走马灯般掠过的一忽儿是裴东来浑身浴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颓然倒下的样子;一忽儿是庞统眼波流动杀机暗藏,逼迫自己在天下与真相之间做抉择的神情;一忽儿又是汪驴蹙眉望着裴东来摇头叹息:“失血过多,要活命只有用玄水寒蝉止血,不过。。。只怕日后会落个眼盲残疾。”的凄恻预言。不管哪一种,都足以令他稍一想起就连心都空了。。

  ——庞统、裴东来,真相、天下。。。。。。

  苦涩药香混着安息、麝香的轻烟熏得包拯脑门儿一阵阵发昏,他起身将门帘撩过半幅搭在一旁透气,又踅回床前替裴东来掖紧被角。死里逃生的大理寺少卿晕迷至今未曾苏醒,几绺白发耷拉在失了血色的矜傲唇角,苍睫紧合掩去了凌厉目光,沉静的模样愈加显得有些脆弱与孩子气。
  包拯入神的想起儿时裴东来玩累了靠在自己怀中小憩的无邪睡颜,一面伸手过去将那几丝白发归拢到裴东来耳后,指尖拂过有些干裂的唇瓣时,惹来一声微弱到近乎无声的低吟:“大包。。。”
  包拯一怔,几疑自己听茬了,旋即惊喜幻化出紧张与不信。“东来?东来,你醒了?”
  裴东来半醒半眠的黑眸里没有焦距,右手在空中缓缓划过一个令人不安的弧度后握住了包拯的手。“我什么都看不见。”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时,裴东来语气平静恬淡得像刚打上来的井水,唯有与包拯交握的手背难以自控的浮凸起暗青色的筋络。

  “你的伤还没好,等伤好就看得见了。”包拯说,自欺欺人的安慰因裴东来的沉默以对显得尤其空洞。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比不上行动更有力。从帐外流动进来的冷冽朔风似乎被什么遮挡住了,风声静得异样,包拯没有察觉。他双手合握住裴东来的手掌,柔声却很坚定地道:“东来,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回洛阳。”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苍白与暗色的手指彼此交缠在一起,仿佛允诺生生世世永不背离的誓言。如果不是包拯脸上极尽温柔的歉意与难以挽回的决心,那离奇静止的风声还有眼前兄弟情深到几近缱绻的一幕极可能给当事的几人甚至全天下带来截然不同的命运。

  然而,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定数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如何抗争,所有的抗争都将驱动你迈向既定的结果。
  凤三所担心的流血屠戮幸未发生。看见自家主子无恙归来时,凤三终于吁出一口长气,随后又留意到庞统脸色有点苍白,眼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据在场的另一位目击者展少侠事后回忆:当时他正小心翼翼端着药碗给裴大哥送药,先在帐外撞上匆匆转身离去的庞统,接着又看见包大哥紧握着深为自己所钦服的裴大哥的手。因为隐隐预感到包大哥从此可能不再独属于自己和公孙大哥,以致他一惊之下险些洒了药汁摔了碗。

  展昭的预感很快被验证为真。翌日一早启程向北的马车,目的地并非神京而是洛阳,与裴包同行的除大理寺司直张训之外,还有鬼医汪驴与苗女桃花。从贵阳到洛阳的千里归乡路对包拯来说漫长而凄凉,汪驴的皱眉叹息与裴东来的夜夜惊梦都令他忧心忡忡不知所措。轮音辘辘的旅夜里,包拯总是搂着裴东来入眠,兄弟二人相依相偎着度过每一个漆黑莫测的夜晚,一如十六年前裴东来初到庐州时那样。。

  裴包抵达洛阳的那一天,霸州传来飞星将军统帅十万白虎军大破辽兵铁骑三十万的喜讯。庞统的名字在见惯世事变迁的古都百姓口中被热切而又矜持地评议传递着,或赞颂或贬抑或皮里阳秋,众口一辞的是揣测猜疑:“曾经的不臣之心因何化作了报国诚意?”一时间,促使昔日的乱臣贼子华丽转身为抗敌悍将的真正缘由,在好事者的播弄下衍生出奇情、艳情、苦情各种版本,于一度萧条的茶馆瓦肆内激起人声鼎沸、生意兴隆,堪称大宋立国以来传得轰轰烈烈、风生水起的又一桩传奇。而其中最广受欢迎的,据说是只有在夜半时分才在瓦肆上演的情/色话本,所有听过这个版本的茶客们总在对视时神情暧昧的会心一笑,仿佛身为同谋在交流什么不可告知外人的秘密。
  于是,告假隐居洛阳的开封府尹包大人在一片绯色洋溢的传闻中作为“他的爱情左右着国家与社稷命运”的浪漫典范,荣升为洛阳百姓最感兴趣的人物——之一。另两位被八卦民众同样热烈关注着的主人公,则是病休中的大理寺少卿裴东来,以及正在边关奋战杀敌的飞星将军庞统。
  愈演愈烈的流言横扫过九朝古都,倾城喧腾,不知是谁率先在街肆食亭售卖名叫“黑白包”的应景小吃,因为口味香甜,上至八旬老妪下至垂髫小童人人爱不释手,不多久便成为风靡洛阳的一款名物。包拯抱着“谣言止于智者”的态度,或说秉持“眼不见为净”的鸵鸟政策,到洛阳没几天就谢绝拜客闭门不出。一心照料裴东来的包拯对事态发展并不知情,直到一天有人攀树逾墙试图一睹他的黑颜真面目,才让包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鉴于洛阳见过自己的人并不多,破案无数的包大人一言断定:“嫌犯就在身边。”裴府仆役家人不过两根手指的数量,一男一女,私相授受,早有情意,盘问开始了还没半个时辰,厨子便假着上茅厕的机会不知所踪,紧接着烧火丫头也借口内急不见了。想来是双双畏罪潜逃了。包拯头一次觉得犯人跑了不是大事,如今他要操心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天下第一聪明人空负一颗聪明脑袋,惟独对柴米油盐的俗事不太擅长;张训只会吃饭不会做饭;桃花虽是女子,可做出的菜不是酸得叫人倒掉大牙就是辣得人耳鸣头昏;至于汪驴。。。口味怪异,无毒不欢。。。望遍整个裴府居然找不出一个能做饭的人。。

  包拯正在蹙眉长叹,开封府门子恰好来替公孙策送信。门子武大行完礼抬头,望见素以宽容忠良闻名的包大人眼中精光乍现,流露的欣喜算计之色令他不由自主朝后退出一步才呐呐道:“大人,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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