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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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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景道沉吟道:“不论出身,皆可入学么?还须加以甄别,以免假意向学及作奸犯科者混杂其中……”
  裴该点头道:“这是自然……”官学生自然学杂费全免,并且公费住宿,甚至公费吃喝,这些优惠条件一颁布,不知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来呢,我又哪儿有那么多的资源可以浪费?
  于是对董景道解释说:“京师国子学及太学,只召官员子弟,即便汉代太学生,亦由官吏荐举,某以为,如此则闭了不少士人向学之门,有违夫子‘有教无类’之本意也。或云当使其长吏审核身份,出具凭信,证明向无作奸犯科事,始可入学,但吾恐官吏若存私心,则一郡一县士人难免蒙屈。
  “因此将审核之权,尽付于先生,有何才具,须作何考试始可入学,入学后当遵学律,而学律如何制定,等等,请先生详细筹划,与我相商,以便具体行文。商议既定,条文既具,则无论招收、开革,权在先生,行台绝不掣肘。”
  说到这里,裴该微微一笑,打比方说:“譬若某人曾犯国法,既已得赦,则先生若观其为可造之才,有悔过之意,亦可录用;设若我家子弟,身入学校而违律,只要证据确凿,先生亦可放心开革,我绝不为彼等说情。”
  此外裴该还计划着,把教育经费全都下拨给董景道,由他自主筹划,包括召多少学生,怎么开饭费等等。以后行台也会按年统筹出一笔资金来,源源不断地供给,老先生只需要把账做好了,由行台派员前去核查即可。
  董景道闻言,表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分明闪烁着欣悦的光芒,便即朝裴该拱拱手:“多谢大司马。”裴该笑道:“此为国家,非我个人之私,先生何必道谢?唯愿天下才士,咸出先生门下,他日为吏做宰,可以振兴社稷。”
  随即二人乃开始就办学的细节问题,展开讨论。董老先生唯有一事不喜,但既然裴该已经开出了那么好的条件,基本上算是给钱给政策,让他独立办学,也便不宜再争了。何事不喜呢?就是“校长”这个名号。
  长安行台办学,当然不能再叫太学、国子学,裴该即取汉代地方学、校、庠、序四级的前两字,称为“学校”——在老先生想来,必是如此来由。这倒是无所谓,可是为什么要叫我“校长”呢?
  一则校在学下,我凭啥不能叫“学长”?二则“长”字用作官称,并不尊贵,譬如大县为令,小县为长,再譬如大司马三军中,队以下三级主官才称长,再上就称督乃至帅了。
  所以老先生认为最合适的名称,应该为“学令”,再不济模仿中央,直接叫博士也成啊……算了,不跟大司马纠结这些细节问题了,我先做几年校长再说吧。
  ……
  董景道与裴该大致商议定了,便即退归为他准备的精舍,去拟定办学的计划书。但计划书还没能报上来,裴该便即得到裴诜急报,说平阳内乱,刘粲已然挥师北上了。
  于是急召幕僚们商议,大家伙儿都说,可以命甄随趁此机会夺占汾阴和闻喜,从而收复河东全郡。尤其是裴家那几个,早就想打回老家去了——虽说其实很多人打出生就没怎么回过老家——偏偏刘粲堵在临汾和绛邑之间不走,则为了大局考虑,只好先忍着,如今终于忍无可忍,不必再忍啦。
  几名武夫想得更远,郭默当即建议:“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刘粲、刘曜相争不休,我军正好趁机北上,击其虚疲,直下平阳!”
  陶侃也说:“譬如昔年魏武定河北,用郭嘉之计,先纵二袁相争,然后趁间取利——臣以为是其时也,当命甄随收复河东后,继续北上,寻机或可再克复平阳。”
  诸将都说,平阳是胡汉根基所在,即便死马,也有几斤骨头,光靠甄随一旅之众,恐怕难克。就此纷纷请令,希望能够带兵上阵,增援甄随。
  然而度部掾柳卓却连连摇头,说:“倘若粮秣物资充足,我军早便下河东而向平阳了,何待二刘相争啊?而今府库空虚,若非日前周士达遣人资供,早已入不敷出,恐怕我亦一头撞死在明公驾前了……岂有余力,再供输更多兵马北上哪?”
  所谓“周士达遣人资供”,是指杨虎在汉中屯积了不少粮食,周访本来粮秣将尽,既得进入南郑,一下子就吃得满嘴流油。然而汉中虽然多年积聚,粮秣丰足,武器装备却比较稀缺,周访正在烦闷,杨虎献计,说咱们不如拿粮食去关中换兵器吧。
  因为此前裴该利用郁翎等商贾,就跟杨虎做过买卖,虽然双方乃是敌国,而且还见过仗——杨虎曾经奉李雄之命,北出应援过杨难敌——不宜官方交往,但可以通过私商假做走私生意嘛。
  周访因此便取出万余斛粮草,供输关中,解了柳卓的燃眉之急。不过周士达并没有明言交换,他派女婿陶瞻前来,自称是因为大司马此前派兵策应,又命上洛郡守裴轸送粮——虽然没派上用场——故而特意贡献以酬恩德。特命陶瞻与其父陶侃私见,备言汉中甲杖如何欠缺,不便抵挡巴氐的侵扰,陶侃会意,当即上禀裴该,请裴该以数十领甲、数千柄刀、数千支矛,及少量弓矢下赐。
  然后当然也会说,关中正缺粮食,汉中若有,可再贡些来;关中兵器尚有余裕,汉中若乏,也可明打申请。
  ——这就对了嘛,同朝为臣,上下级之间,做什么生意啊?我们是正常的贡献和赐予关系。
  因而柳卓今日提起此事来,陶侃就和颜悦色地问道:“既下闻喜、汾阴,搜其府库,及命县中大户供应,颇能得粮。但不知预估其数,及府库所有,可再出多少军啊?”
  柳卓沉吟少顷,手指拢在袖子里盘算了一番,回应道:“最多五千军……闻喜、汾阴所有,难以估算,若计点府库现存,则以两千为宜。”
  郭默连声道:“太少,太少!”


第五十章 去摘鲜果儿
  关中方面根据情报所得估判,刘粲有四万军,刘曜并平阳禁军及周边戍守部队,最多也可以出到四万。虽说因为内部相争,胡兵的士气不可能高;而且实话说平阳一郡,如今也很难支撑超过五万兵马的粮秣所需;再加上所谓各四万,是连等若民伕的辅军也算进去的,实际能战者,还得多打个折扣……
  但不管再如何轻视胡军的战斗力,彼有四万,你总得将其半去对战吧,仅仅甄随麾下五六千,是断然不够的;即便如柳卓所言,再多派三到五千往援,也属杯水车薪。
  况且,还必须考虑到这么一种可能性,即二刘相争,一方速败,胜者招降了败者的多半部属,则其军伍可能瞬间扩充到六七万之众……
  因此郭默才连声说:“太少,太少!需发三万军去,始可灭二刘而定平阳!”
  柳卓双手一摊,说你杀了我算了……而即使你顺便抄了我的家,也不可能筹措出足够三万大军三五个月所需的粮秣来——“君等若能为此,我便请辞,将度部一以委之。”你们谁有能力,谁来干吧。
  警部掾李矩试探性地建议道:“何不急报洛阳,请朝廷派发兵马应援哪?”
  众人全不应声,只是侧目相对,心说:你究竟是哪一头的啊?那么鲜亮一枚果子摆在面前,即便咱们吃不着,等它烂了,也不能让祖逖先给摘了去吧?
  裴该倒无这般私心,他希望能够尽快平灭胡汉,使河东、平阳膏腴之地,复归中国所有。在无害大局的前提下,他当然也会耍点儿小心眼儿,跟祖逖争上一争,抢夺功绩,但若于国有害,又岂能只念个人之私呢?我要是那么小器,当初就不会把皇帝也放给祖逖去供着!
  但他也不禁摇头苦笑,对李矩说:“茂约此言是也,但恐朝廷如今,也将不出三万大军来。”
  此前裴该在关中大战刘粲,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粮秣物资花了个七七八八。祖逖所占虽然是中州膏腴之地,终究所经兵燹比关中更甚,其实就目前的经济实力来说,未必就比雍、秦二州为强,则他也曾策应北渡,夺占了半个河内郡,府库里还能够剩下多少粮食来啊?
  要知道,这才五六月份,距离秋收还整整一季呢,总不成后面几个月大家伙儿全都饿肚子。即便天下可因此战而底定,也要防因为粮荒导致地方不稳,政局糜烂,何况即使取下平阳,东边儿还有石勒那个大敌在呢。
  因而裴该说,咱们自然应当向朝廷奏报,请朝廷派发援军,但估计也来不了多少,杯水车薪而已。
  众皆面有难色,文吏们趁机重提前议,说咱们只命甄随收复河东即可,不必再北上平阳。可是他们也知道,机会难得,倘若错失,未免太过可惜了。
  裴该见裴嶷一直在低头沉吟,不说话,便即转过脸去,直接征求他的意见。裴嶷手捻胡须,又想了一想,才说:“君等皆以为二刘鹬蚌相争,我或可收渔翁之利,却不知这渔翁么,恐怕非止一个……”
  裴该闻言,当即省起:“不错,还有石虎!”
  相信二刘相争,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一定会各自去向石虎讨要救兵的,则石虎率军自晋阳南下,与甄随到平阳的距离相差无几,然与长安相比,无疑要近便得多啦。
  不禁苦笑道:“如此说来,这鹬蚌终将落于羯奴之手……”
  裴嶷却摇头道:“也不尽然。”
  随即解释,说:“石虎新得太原不久,据此前探其情状,百姓多不依附,各据坞堡与之相抗,则即便彼肯南下,所部亦不会多……”心中默算了一下——“顶多三万之众。若石虎明助一刘,则我必无隙可乘,然恐其亦首鼠两端,要待二刘分出胜负来,或皆疲弱,难以再战,才肯进军。而若胜负已分,胜者必拒其入境,即败者往附,亦不能更长其势。
  “只是平阳局势,瞬息万变,我等在千里之外,难以把控。倘若行台可即出师五六万,直向平阳,自然攻无不克,石虎亦不足为扰;今既难遣大军以助甄随……”
  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陶侃便问:“文冀之意,是虽不遣兵,而可遣将,当使一大将往督甄随军,以便因应形势,随机应变么?”
  裴嶷点点头,说:“因应形势,当进则进,当退则退,当守则守。倘若有机可乘,自当急下平阳,更拒石虎;若无机可乘,亦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连河东都为羯贼所侵入。我恐甄随见猎心喜,若知平阳情状,必然不及报便往攻闻喜、汾阴,继而直向平阳。甄将军虽勇,终究所部唯五六千而已,倘若一个不慎,或有丧败之虞啊。”
  众人闻言,尽皆皱眉,其实不少人心里都在想:甄随会吃败仗?那又是什么情状呢?我倒有兴趣瞧一瞧啊……郭默当即朝裴该一拱手,说:“臣请衔命而出,以督河东军,寻机攻取平阳!”
  裴该也正在考虑裴嶷所言。虽然他知道甄随不是真正的匹夫之勇,终究那厮骨子里还是喜欢冒险的,则在双方兵力对比太过悬殊的前提下,甄随因为急于立功而导致战败,也并非不可想象之事。则若派将往督其军,其实郭思道是个挺合适的人选——郭默狡猾啊,绝不会轻易打没有胜算的仗——但估摸着他压不住甄随。
  能够压住甄随的,可能也就裴嶷、陶侃二人而已。但裴文冀终是文吏,本身军事才能很一般,临阵应变,非其所长;而陶士行……终究与甄随分军已久,光靠头衔和能力,能否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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