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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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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水冲天而起!“含月——!”米河屏声嘶喊,“你在哪——?”泼起的蜡水淋漓而下,米河的身上立即像积雪似的白了!一个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抱住米河的是小梳子!
“含月——!”米河狂声大喊,“你在哪?你出来啊——!”
高高的房梁上,那正在变硬的蜡水像冰锥似的挂着!
25.运河边河神庙里。
一把剪刀剪下了一缕青丝。剃度完的柳品月从跪着的蒲团上抬起了脸。她的脸苍白如蜡。与她跪在一起的是小梳子。老尼放下剪子,念了声佛号,合掌道:“佛门无泪,将脸上的泪水拭净吧。”把一块白布递给了柳品月。
柳品月轻轻拭了拭眼睛,道:“我把姐姐也带来了,请为我姐姐剃度。”
老尼:“你姐姐难道真的化成了这支大红烛?”
柳品月:“姐姐她本是愿意化成一支烛的,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已是将她的身子在蜡锅里化成了烛水,凝成了这支大烛!”
老尼:“真要是如此,也是她的造化了。人世间有化蝶的人,想必也有化烛的人。莫管是化蝶还是化烛,她们都是入了化境的。好吧,让老衲见见她吧!”
小梳子从蒲团上站起,走到供案前。一块大红布遮盖着一个“人”。这红布让人想起新娘的盖头。小梳子轻轻掀起了红布。红布滑落。露出的是一支通体透明的巨大的红烛!老尼重又取起剪子,起到红烛前,诵了句佛号,象征性地抬剪修了修烛头上的火绒,放下剪,对着红烛合掌道:“身化红烛,便也是长生了。可你尘缘未断,不甘寂寞,会有人来将你点燃的。三月之后,烛火熄灭,才是你归定佛门之日。阿弥陀佛!”
小梳子的声音哑哑的:“师父,你是说,含月姐姐化成了烛,还会有人来将它点亮的?”
老尼:“不点亮,就不是烛了。”
小梳子:“那……点亮它的会是谁呢?”
老尼:“此人,定是与她有情之人。”
小梳子:“与含月姐姐有情的,除了米少爷、我和品月姐姐,还会有谁?”老尼:“来了便知道了。”说罢,向殿后退去。
庙门声轻轻一响。柳品月和小梳子回头。进庙来的是庞旺!
26.土路上。夜。
一辆马车在狂奔着。车内,坐着米河和卢蝉儿。
27.庙殿内。
泪水满面的庞旺看着红烛,眼睛一动不动,牙咬得铁紧。
柳品月颤声:“庞管家,你本不该带着含月到钱塘来的。”
庞旺:“天意不可违!”
柳品月:“含月为情而死,这也是天意么?”
庞旺:“她本无情!”柳品月:“你说含月本是无情之人?”
庞旺:“她若是有情,就不该这样!”
柳品月:“含月知道蝉儿姑娘怀着了米少爷的孩子后,就知道自己只有离开这个人世,才能成全他们。含月别无选择。”
庞旺:“不!她可以选择!她可以杀了卢蝉儿!”
小梳子叫起来:“你说什么?要含月姐姐去杀蝉儿?”
庞旺:“我给她一把尖刀。可是,她将这把尖刀插进了我挂在房里的一件衣服上!”
小梳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庞旺:“她在告诉我,我庞旺,必须死!”小梳子惊:“她要你死?”
庞旺:“对!她知道,要让米河和卢蝉儿活,我必须死!”
小梳子:“你……你真的会死么?”
庞旺:“会死!‘小梳子:”为什么?“
庞旺沉默了一会,一字一进:“因为……这个世上,只有我真正在爱她!”
小梳子和柳品月震惊。庞旺伸出手,从一旁烛台上插着的燃烛中重重地拔了一支出来,抬起手,将火苗伸向大红烛。
“你!”小梳子惊叫起来,“你怎么要把含月姐姐点了?”
柳品月:“不,点吧!师父刚才说的话,应验了。”
大红烛的火绒被点着了,烛首跳起一朵大大的心形的火苗!
小梳子和柳品月看着火苗,泪如雨下。
小梳子摇着头,哺声:“为什么要点着它啊……为什么?”
庞旺:“为米少爷!”小梳子:“为米少爷?”
庞旺:“她化身为烛,就是为了完成最后一件心愿。”
小梳子:“什么心愿?”
庞旺:“照着米少爷上路!”说罢,庞旺转身向庙门外走去。
柳品月急喊:“庞管家,你去哪?”
庞旺站停了:“见到米河,告诉他,到他父亲的灵前来见我!”
他直着僵硬的身子走出了庙门。柳品月和小梳子向大红烛看去,烛身上,第一道红红的烛泪挂了下来……
28.土路上。黎明。
载着米河和蝉儿的马车狂奔着。苍白的曙色勾勒出一道高丘,丘顶上,站着明灯法师。法师的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
29.庙内。日。
米河和蝉儿进来。米河走近大红烛,久久地看着,哺声:“不,这不是她!不是她!”
又一道烛泪泪泪流下。“不,是她,是含月姐姐!”蝉儿自语道,默默走到烛边,抚了抚烛身,跪了下去。
米河猛地抬起头:“谁点燃的?”柳品月:“庞旺。”
米河惊声:“庞旺?庞旺来过了?”
柳品月:“来过了。”米河:“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点燃?为什么?”
柳品月:“为了你。”米河:“为了我?”
柳品月:“为了你!为你上路的时候照一照路。”
“上路?”米河更惊了,“上什么路?”
“米少爷!”小梳子突然哭着大声道,“你不要再问了!含月姐姐为了你好好上路,做的事难道还少么!她本想一辈子陪伴着你,一辈子和你一起走,可是,她办不到!办不到啊!因为,你没有给她机会,谁也没有给她机会!……含月姐姐是没有办法才化成一支蜡烛的啊!她知道,只能这样,才能尽到妻子的责任,才能陪伴你……白头……到老!……米少爷啊米少爷,自从那天她和你在灵堂上成了亲,她就把你当成她的丈夫了啊!可你,给了她什么?你陪她吃过一顿饭么?你问过她一声冷热么?你给她铺过一次床么?你……你给她梳过一次头么?没有啊,没有!
真的没有,我都看在眼里了啊!可她呢,知道你心里不爱她,不是因为你的过错,而是你心里有很大很大的难处!当她知道蝉儿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怪你,而是想着要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你们俩!……米少爷啊,含月真的是太善良了啊,她可以有好多好多种死法,可她选择了最痛苦的死——一跳进熬蜡大锅!!她直到死也想着要为你照亮啊!……米少爷,你抬头再看看,含月姐姐……在哭了……她在哭……“
泪水涌流的米河朝红烛看去,一道道通红的烛泪也在缓缓地滑流。噗!一束青丝扔在了大红烛的面前。米河回首,震惊了。跪着的蝉儿手里握着剪子,长长的头发已被她剪了下来!“蝉儿!”米河一把抱住蝉儿,“她不是含月啊!不是啊!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蝉儿的声音极其平静:“米少爷,从今天起,我和品月……
一起陪伴她了。“又一道长长的烛泪婉蜒流下……
30.米家灵堂。夜。
门重重地推开,米河挟着一股风走了进来。
就像上次见到的情景一样,庞旺直着腰跪在灵前的蒲团上。
“我在等你!”庞旺的声音很低,仿佛从地底冒上来。
米河:“为什么等我?”庞旺:“我想听你说一句话。”
米河:“什么话?”庞旺:“告诉我,你恨你父亲么?”
米河沉默。庞旺:“我知道你恨。而且,我还知道,你会把你父亲的这一棺材财宝,连同他的恶名,一起送往京城,向皇上请罪。”
米河沉声:“是的,我会这么做。”
庞旺笑了笑:“这样做就对了。”
米河:“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问?”
庞旺:“我只有问明白了,才能让自己作最后的解脱。”
米河:“你要离开这里?”
庞旺:“要离开。我走之前,也有一句话要留给你。这句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记住,作为臣子,你可以恨父亲;但作为儿子,你不该恨父亲!你父亲直到死,还在爱着你!”
噗,一声问响,庞旺的双手突然往上一抬,眉心间砸人一把斧头!一道鲜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淌。米河没有任何震惊,脸色格外的平静。经历了过多震惊的人,一旦平静下来,连目光也是平和的。
米河的目光从庞旺的额间平静地抬起,渐渐望向父亲的灵枢……
31.巡抚衙门宽大的院坪。日。
在刘统勋等一干官员的监视下,灵枢轰然打开!满满一棺金银珠宝!官员们一脸震惊,发出哦的一声惊呼。监督开棺的刘统勋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从棺内慢慢收回目光,在官员中寻望起来。人丛中没有米河的影子。刘统勋皱眉,问属员:“米河呢?”
32.河神庙里。日。
米河捧着父亲的遗像,久久地站在柳含月的大烛前。
烛火燃着,火苗发红。米河高高抬起手,把父亲的遗像向火苗伸去。遗像点着了,纸卷在米河的手中一点点燃烧起来。“米汝成”在蜷缩、变黑、化灰……
大烛上,一行长长的烛泪在悄然滑落……
33.运河边干燥的旷野。日。
飞扬的尘土中,刘统勋和米河对视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尘土如烟,扑打着脸面。许久,刘统勋从抽里取出一张纸片交给米河,道:“这是庞旺放在棺中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你父亲在北京的葬身之处。”米河看了看,抬起脸:“葬在枣树林?这么说,如果我奏请皇上开棺鞭尸,可以找到我父亲的尸体了。”
刘统勋:“你真要这么做?”米河点点头。
刘统勋又取出一个发黄的册子,迟疑了一下,双手递给米河。
米河:“这是什么?”
刘统勋:“这也是从你父亲的棺材中找到的。在这个册子上,记着他每笔不义之财的来历!”用眼睛盯视着米河。
米河察觉到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
刘统勋:“在这本册子里,还记录着一串受贿官员的名字和受贿的数额!”
米河惊:“是么?都记着谁?”
刘统勋沉默,一脸凝霜。米河:“怎么不说话了?”
刘统勋:“别的名字你可以不看,可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不能不看!”
“谁?”米河急问。刘统勋:“把册子翻到第九页。”
米河怔愣了一会,翻开册子。猛地,他的眼睛仿佛有针在戳着,痛苦地眯缝了起来。“卢焯?”米河惊声。
定格。
第30集
1.深深的井洞里。日。
呸,一口唾沫吐在一张长着厚茧的手掌上,这只手握紧了短柄锄,用力挖土。
他是卢焯。头顶井口探进一张脸,喊:“卢大人!米大人找!”卢焯抬起脸,道:“让米大人等一会,挖满这筐泥,我就上来!”他沉下身,又挖了起来。
2.运河高堤上。日。
米河脸色发青,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目看着站在面前的卢焯。卢焯:“你今日怎么了,像斗鸡似的?”
米河:“卢大人!我父亲的事,你知道了么?”
卢焯:“知道了。真没有想到,你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刚才挖井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件事,那些贪官们,比如苗宗舒、潘世贵这些人,贪了那么多钱财,为着什么呢?不就为着活着的时候,享受个富贵荣华么?可你爹呢,不是这样的人。他一辈子受着穷,靠那每年几百两养廉银子过日子,连件像样的袍子也穿不上。我对刘统勋大人说过,这几千上万号文武官员当中,最清贫的,你爹也怕是算得上一个了。
再比如那田文镜,他身后围着的,大多是些贪官污吏,他这个人不贪,我卢焯就是不信!可真的没想到,田文镜倒没出事,你父亲出事了,而且还……唉,你父亲要这么多金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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