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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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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虽说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但比亲儿子还亲的孩子,心如刀绞,胸中愤怒的火越烧越旺,脑海只有一个“杀”字。

他拿着刺刀,进里“孙大脑袋”家的当院,院里的小黑狗不是好声咬,屋里人仿佛听到了动静,点着了油灯。宫保一见贴墙躲在门旁,屋里“孙大脑袋”说道:“这死狗不是好声的咬什么?”他老婆说:“你不会起来去看看!”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穿衣服和脚步声奔门口而来。

房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东北人家外屋门都是冲外开,房门一开正好影住了宫保,“孙大脑袋”提了一把劈柴用的大号板斧,走出门冲当院啥摸,宫保攥紧了刀把,运足了劲,猛的蹿出门后,照“孙大脑袋”的后心“噗嗤”就是一刀,这一刀刺了透腔,“孙大脑袋”连哼都没哼,身子一哆嗦,宫保一使劲将刀抽出,血喷了他一身一脸,“孙大脑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孙大脑袋”的老婆在屋里听到外边有动静,问了声:“你干啥呢?”等了一会又问:“这咋不出声呢?”然后穿上衣服,下地端着油灯往外走,宫保几步蹿到屋里。“孙大脑袋”的老婆一看从门外窜进一个血葫芦似的人,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吓的尖叫一声,油灯“啪”的掉在了地上。宫保伸手抓住她的脖领子,把刀顶在心口上,厉声喝道:“贱货!你把我坑得好苦哇,孩子呢?”她老婆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孩,孩子,半道丢了。”

“放屁!那么大个孩子能丢吗?不是叫你们卖了,就是叫你们杀了?”

“你这可是冤枉我呀,好赖不及他也是我的亲骨肉!”

“去你娘的吧!就你这种人还讲什么亲骨肉?”说罢手一用力,刺刀直入心窝,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蹬达了几下腿,就再没声息。

宫保弯腰捡起了油灯,重新点燃后,见俩人都已没气,心中的怒气还没撒尽,因为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老婆说,只可惜气急之下,下手太早。坐在炕沿上,越想越来气,此时他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尽,把老婆尸体抱到炕上,重新来了一刀,又把“孙大脑袋”的尸体拽回屋内,把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到刀上,对尸体进行了支解,出现了我们到现场时见到的惨景。

听完宫保的述说,我不禁叹了口气,对他说:“老哥呀,你是条血气方刚的汉子,但这事办的可太欠考虑了!咱们共产党最恨‘孙大脑袋’这样的人,只要你把情况向区政府说一声,不用你动手,他们就替你报了仇,你说这多好?可现在。。。。。。”宫保听后,打了个唉声:“兄弟,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可那时我光想亲手杀了他们,也没想找别人。共产党我知道,是为穷人办事的,我就是他们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但我也知道不管是那朝那代,什么政府,杀人就得偿命,这是天经地义。不过我能死在咱穷人政府的手中,知足了!”

周科长听后点了点头,问他:“行完凶后你怎么不跑呢?”他苦笑了一下说:“跑,往那跑哇?这大半年腿都跑直了,真的跑不动了,人哪,就是这么回事,早晚都得死,犯了罪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我有一件事想托你们,不知行不行?”

我说:“啥事?你说吧,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帮你办。”他转身从炕上拿起一张狍皮:“兄弟,我家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出嫁了的姐姐,以后有机会你们给她捎个信,叫找一找我的儿子,地址就在这张狍皮上。”

“这事我答应你,饭咱就吃到这吧?你呢,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吧,我们会把情况向区政府反应一下。”他苦笑了笑:“谢谢你们!”我和周科长从地上拣起他的步枪,走出门外。我说:“老周,宫保这个人挺好的,他杀的又不是好人,夺妻之恨,杀父之仇这可是人最大的仇哇,咱就别抓他了?”

“你的想法我理解,但同情归同情,事归事,我可以把他的实际情况向有关部门反应一下,估计罪能轻点?”正在我俩说话的时候,只听屋里“砰”的一声枪响,我说了声:“不好!”拉开门一看,只见宫保坐在炕沿上,枪口顶在下巴上,血顺着枪管往下流,我一拍脑袋说:“咱咋忘了他还有条枪呢?”拉开枪栓一看,枪膛里没有其它子弹,周科长叹了口气:“看来他早就准备这么死了!”看着宫保死后安详的面容,我俩叹息了一番,回到村里。

刚走到村子边,就见大榆树下又围了一帮人,周科长说:“是不又把人抓起来了?”我说:“就哪两个毛头小子,悬?”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树上绑着三个地主和那个日本女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区里的两个同志看到我们回来后,兴高采烈地说:“怎么样?他们承认了!是合伙干的。”周科长眼睛一瞪:“净瞎扯,你们这是屈打成招!”然后把宫保的事情和大家说了一遍,区里的两个干部还似信非信地说:“这也不符合阶级斗争的规律呀?”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走到树前解开了绳子,周科长对他们说:“对不起你们了!我代表共产党政府向你们道歉。”然后严厉的批评了区里的两个干部。赵主席拉着周科长手羞愧地说:“咱一个农村老汉,当干部就是费劲,这脑袋像榆木疙瘩似的,就认准了老财和日本娘们,差点冤枉好人,唉,这事办地,太差劲了!”

傍晚,我们接到师部通知:晚上随部队出发。

第 一百七十一 章 神秘路人

 部队从赵村出发后一直跟在三团的后边,两边有老八路的护卫部队,后边有加强营,我和周科长晚上一行军就提心吊胆的心态平稳了下来。家属们经过两天一宿的休息也缓过了精神,坐在车上瞅着两边黑糊糊的大山,几只猫头鹰在林子里叫了几声,李科长老婆心血来潮,蝎里打掌地说:“我想唱二人转?”马瑞芳咧嘴一笑:“你可拉倒吧,听到猫头鹰叫,就想唱二人转?要是看到兔子跑,还得跳舞呀?”玉莲说:“难得李嫂有这个兴致,叫她唱吧。”

“唱啥唱?嗓子比男的都粗,嚎起来贼拉难听!”车旁担任警卫的几个战士说:“叫她唱一个吧,我们还没听过科长夫人唱歌呢!”李科长老婆清了清嗓子说:“不是唱歌,是二人转,难得大家这么捧我,高低得唱一个!唱个啥呢?”

赶车的老板子笑嘻嘻地说:“唱个十八摸吧!”

“那好,我就唱个十八摸!”

周科长问我:“荤的,素的?”

“二人转哪有素的?素的也没有人爱听。”

“哪可不好,战士们还净小伙呢。”

马瑞芳说:“小伙咋地,将来还不得都成老爷们?”然后问车旁的战士:“你们爱听不?”战士们乐了说:“爱听!”直到这时,李科长老婆连咳嗽带掉嗓子,也没唱一句,马瑞芳说:“真能得瑟!说唱不唱。”李科长老婆瞪了她一眼说;“谁说不唱?这叫唱前准备,你没看唱歌的都这样?唱前清嗓子,然后喊‘大家好!’唱后说‘谢谢!’唱蹦子(二人转)的,都好说‘来点掌声!’”

我一听鼓起了掌,其他的人也随了起来,在一片掌声中李科长老婆兴高采烈的唱了起来:“小佳人更深人静。。。。。。”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一个粗旷的嗓音在道边壕沟里响了起来,大家都楞了。我叫老板子把车停下,车旁的警卫战士把壕沟一个坐着的黑影围了起来,李科长老婆骂了句:“哪来这么个玩意?比我的嗓门都大,真扫兴!”

我和周科长走到跟前,蹲下身仔细一看,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坐在壕沟里,抬头瞅着我们,我问他:“你是干什么的?”

“回首长的话,我是要饭的,想上宽甸,没成想走到这脚脖子扭了。”

我听后一楞,心想:一个要饭的,怎么知道解放军管长官叫首长?周科长问战士:“这么个大活人在道边,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看见?”

“光顾听李大嫂的二人转了,也没注意啊。”一个战士回答道。我说:“谁有吃的给他点?车队马上出发。”

几个带孩子的家属走下车给了他几个饭团,小石走到我面前说:“这老汉是无产阶级,挺可怜的,咱不能扔下他不管!”周科长也说:“不差一个人,捎着他吧!”说句实在话,在“老K部队”里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只有他们三个的话我不能不听,因为在大石桥时赵杰告诉我:“周科长他们三个是代表共产党来了,他们提出的意见一般的不要驳,咱们是投奔他们的。”我只好点点头。老汉站起来,在战士们的扶持下坐到了我和周科长的车上。

走了大约一里多地,道边又出现一个拄着棒子,三十多岁,穿的破衣娄叟的哑巴。看到我们过来,嘴里“呜啦”着,用手指指前方,又指指腰,小石走到跟前问:“老乡,你的腰扭啦?”他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车“哇啦”了两声,小石问:“你想搭我们的车?”他点了点头,小石瞅了瞅周科长,周科长问我:“十个哑巴九个聋,他怎么能听到小石的问话?”我说:“也有能听到的。”周科长没出声。家属们来了好心,温大嫂说:“出门在外不容易,他又是个哑巴,腰又扭了,就拉着他吧?”哑巴一听,没等我同意,扭身就坐到温大嫂的车沿上,冲着她直点头。

走了不到二里地,道边又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靠在树干上喊:“救救我吧!”我走到跟前一看,好像是个学生,中山装的口袋上别着管钢笔,我问他:“你怎么地了?”他呻吟着说:“同志,我想上宽甸叔叔家,没想到一个跟头把大跨摔掉了,你们捎我一程吧?”小石小董都是学生出身,自然得拉上他。

深更半夜在偏僻的山区路上,一连碰到两个受伤的人,一个耳朵不聋的哑巴,我的心里画开了魂,心想:怎么这么巧,他们能不能是一起的?又有什么急事非得赶夜路,前面上万人大部队怎么没搭理他们?我把想法和周科长说了后,他说:“我也觉得这事有些怪,不过还没看出有啥毛病。”我听后心想:知道怪,还非得叫拉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小石和小董看样子对这奇怪的事没往心里去,和那个学生兴高彩烈的唠着嗑。回到车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跳下车命令车队停下,周科长问:“咋地了?”

“我得叫老军医检查检查他们的伤。”然后叫一个战士马上把后面车上的老军医找来。老军医来了后,检查了一下,确定老汉和学生是受了伤,给他们归了位以后说:“没事,养一养就好了!”

后半夜三点多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温大嫂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了看车上的老汉,用手拽了我一下,我跳下车,等车过去后,小声问:“啥事?”

“那个哑巴会说话。”

“你咋知道?”

“我怕他冷,给他披了床棉被,不一会他就睡着了,刚才说了句梦话。”

“什么梦话?”

“‘这地方太冷,我得回家啦’我一听,吓了我一跳,心想:耳朵不背,还会说话,这也不是哑巴呀?听口音还是个老蛮子。心里胆突突的,就来找你,你看咋办?”

“你先回到车上,不要声张,更不要惊动他。”她点了点头,然后向自己坐的车走去。

我回到自己的车上,装作没事的样子,嘴里叨咕着:“这些老娘们就是事多。”周科长问:“又咋地了?”

“这不又怀疑老板子要偷她地东西。”说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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