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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还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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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是都同意他们几个少数人的观点的,也有人提出责任不能都推到一个人的身上,要反省大家都反省。
但是,那是个造反的时代,狂妄的时代,急躁的时代,所以,歪曲事实,找人代过,也成了简单的事情,何况唐主任独断专行容不得不同意见,他的主意已定,就是会议的决定,还有谁能有回天之力与他抗衡呢?
没有人敢公开与他作对,是因为这人心狠手辣,曾经有个干部只因提了他点意见,结果半夜里就被几个造反派从家里揪出来装进麻袋,用汽车拉到郊区的河边打了个半死扔到了那儿。提起这件事儿,至今人们还心有余悸。
经过一阵子激烈的较量,会议终究还是定了下来:立即隔离审查主管生产的石根,关牛棚反省错误,并要召开批判会解决以生产压革命的路线斗争问题。
当然,这是唐主任的阴谋,而他樊主任不正是要借机行事吗,此时他又跳出来极力推荐苏建民挂帅,肉麻地说:“唐主任呀,这个审查组长非苏建民莫属,一是年轻有为,是革委会中重点培养的新生力量,应该加点担子锻炼锻炼;二来呢,也是好摆正生产科抓生产与闹革命两不误的关系,对群众也很能说明问题,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力的。”
他这么一推荐,许多人松了口气,纷纷举手同意,是呀,把祸推给别人明哲保身,自己但求无事烦心,是矛盾中大多数人的心态。
俗话说:害人心不可有,防人心不可无。可他苏建民缺的就是这个心眼儿,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物,这会儿头脑发热,只觉得是领导信任交给的政治任务,哪还知道是别人在算计他,使得是借刀杀人计呢。
散会后苏建民就根据会议的安排,带了一干子造反派战斗队的人匆匆奔家属院去了。
他悄然不知地被幕后人推到了尖锐斗争的风口浪尖上,眼看成了迫害老干部的罪魁祸首。
石根老头儿原来是分管生产的副厂长,文革初期被批判过,因在揪斗中挨过打,一只胳膊致伤,有时连暖水瓶都掂不起来,连折腾带惊吓,摧残成疾还留下了心脏病,犯起来气都喘不上来。还好,就因为他是个副职,也没查出历史问题,更没有什么重大过错,算是给解放了。
那些个书记、厂长们早都被批得“臭不可闻”了,唯独他这个几经折腾的奇命老头,又被抬出来挂了个革委会副主任的头衔,连他自己也啼笑皆非,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让人当活神龛摆着罢了,说不好听的就是那帮造反派惯使的伎俩,借钟馗打鬼,愚弄群众罢了。
对唐子力那帮胡作非为的人想干什么,老头儿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极力制止,自己毕竟孤掌难鸣,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好索性下基层,一头扎进车间,领着搞生产。
就这样,那姓唐的还是不放过他,昨天的会议情况他已经看清楚了那帮人的阴谋诡计,是想挪开他肆意胡来,气得半死,心脏病又犯了,凤儿和内科李大夫已在石根家忙了半天了。
这会儿老头儿刚恢复过来一丝气色,突然门外传来了喧喧嚷嚷声,越来越近,凤儿正想出门看个究竟,一开门,冷不防和苏建民打了个照头,差一点儿撞上,看这群人来势不妙,凤儿咤疑地问:“你们来有什么事儿?”
苏建民先是一愣,后又见妻子这身白大褂打扮,心里就已明白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因自己心虚有忌,就明知故问:“你在这儿干啥?”
“石副厂长心脏病犯啦,闷得气都喘不过来,我和李大夫来给他诊治一下。”凤儿不带好气地冷冷答道。
“糟糕,怎么偏在这节骨眼儿犯病!”苏建民心里嘀咕着,有点犹豫不决,进到屋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石根,欲言又止,下意识地想退出去。
后边的人拥上来了,听说石根病了,有人喊:“不上班,躺在家里哼哼什么!装病呀?”
“这是躲避运动,不行,叫他出来!”说着就有人要往里冲。
凤儿料到没好事儿,一伸胳膊拦住了,“你们想干什么?这屋里有重病人,不能进去!”
猛听她声色具厉的一喝,大伙倒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把目光都投向了苏建民。
苏建民也惊慌失措起来,他知道石老头的病经不起折腾,闹不好要出人命的,可即来了又怎么好退回去呢,因为自己是革委会派来的干部,要是叫妻子这么一声喝就吓了回去,大家又该怎样议论呢?说我徇私情,还是说我软弱无能?
愣神之间他又一想,嗨,算了,这又不是我苏某人自己的事情,上有组织下有群众,即便出点事儿也不是我一人的责任呀。何必费周折让人看我的窝囊呢,想到这儿,他定了定神,开腔了:“凤儿,你起开,我们是奉了厂革委会命令来的,找他去交代错误的,你就别管这事儿。”
“病人不能动,我是医护人员,我不管谁管?”凤儿还是不让。
“我说,苏科长,你也看到了,这老头儿病得不轻,刚打完针,这才说稳定住,现在要动他不合适呀,万一一口气背过去了,这谁负得起责任呀?”李大夫也求起情来。
“算啦,你们治了他的病,也救不了他,这是革委会的决定,你能管得了吗?”苏建民无奈地说。
但是这两个医务人员不能丢掉自己的责任,任凭他们怎么说,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苏建民觉得丢面子了,脑子一热,也顾不得那么些了,“咱打开窗户说亮话,这是厂革委会决定石根同志停职检查的,你有什么权力阻挡?谁也别再阻拦了,要不你们也要犯错误了!”
“啊?你们还要折腾他呀?”凤儿不由得起肝火,也有点忍不住了。
自从俩口子第一次因观点分歧闹矛盾之后,他们的感情就产生了深深的裂痕,建民当上干部后,凤儿不但不引以为荣,反而越发感到不安,他那种政治上的利令智昏是凤儿百分之百不赞成的,说他到处惹民怨失人心,还执迷不悟。苏建民则说她和他格格不入,不理解他。就这样拉锯式的你一枪我一剑,一天天地慢慢失去着共同语言。
起先建民为了维持这个家庭,不大和她动干戈,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了饱和状态就会发生量变到质变的转化,他自己就经常被工作中的一些事情弄得头昏脑涨,再加上妻子动辄责怪,更使他心情烦躁,不是滋味,渐渐地也唇枪舌剑频繁起来,感情疙瘩愈结愈大,思想鸿沟愈裂愈深,双方的压抑已达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面前站的还是自己丈夫吗?看到他狂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凤儿心中强烈的爱与憎全部迸发了出来,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此刻她不再懦弱,从她那曾经是温柔可爱的眼睛里向他——苏建民射出了两道咄咄逼人的寒光。
“浑蛋!你们有天无日的胡闹还有完没完?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经得起你们折腾?苏——建——民,你……你……”,克制不了的愤怒气得她浑身发抖,嘴唇哆嗦,说到激动处就再也不出话来。
这还是自己的妻子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竟铸下如此大错,她竟然当众公开与我对抗起来,我……我……苏建民的脑子也急速地升温,脸涨得通红。
人的性格都是有两重性的,有时候会在特定的场合或特定的条件下陡然转变成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相反性格来,这时候他苏建民脑子里的理性一霎纳间全都让上帝收走了,似乎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后果,抡起臂膀就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落在了凤儿的脸上,“起开!”
……石根在李大夫的搀扶下被这帮人押走了。

第五章上船容易下船难

暴风雨掠后的静寂,阴森可怕。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象雷鸣电闪,一划而过。
凤儿不知道怎样结束了那场恶梦般的冲突,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到了小河边的。
傍晚的夕阳,用临别的余辉涂抹着岸柳,象是最后的一吻,秋风摇弋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叶响声,在那熟悉的林荫下,昔日的伴侣哪儿去了?一串串随波荡漾的笑声哪儿去了?
堤柳依然袅娜可爱,她却默然失神。
“天那!你为什么这样捉弄我?”她心碎了,两行伤心的泪珠儿潸潸而下,苏建民这样的做法实在让她受不了,他怎么变成不通人性的人呢?连个病人都不放过,这哪还是我曾经崇拜的他呢,这帮混蛋真是作孽呀,早晚是要遭人唾弃和报应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建民呀建民,你太让我失望,太让我们家丢人啊,她感觉自己被污泥玷污了,屈辱和愤恨使她咬破了嘴唇。
她漫无目的地在河边徘徊,一会儿又坐下来两眼望着河水发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夫妻之间有了第一次吵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只会越演越烈,要么双方改变向一起靠拢,要么一方改变向另一方妥协,否则就是冷战僵持。所以,明智的夫妻之间无论怎么忍耐,都轻易不愿挑起第一次争端,甚至忍声吞气也要维护好和谐的家庭氛围。因为夫妻感情就似瓷器一样,敲裂了一道纹就很难粘成原样了,只会越裂越长,直至破碎。所以,夫妻之间的情感是要好好呵护的。
那次吵架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因为两个人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已经被运动冲击分裂成了两个阵营,相互对立起来。谁对谁的行为都看不顺眼,那矛盾能解决吗?
这段时间磨破了嘴皮也没能劝他心回意转,家里头整天是冷战,要么就是欲说无言,欲罢难忍,妥协了这么长时间,他不还是一意孤行吗,而且越来越嚣张,群众对这帮登峰造极的造反派们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早已恨之入骨了,现在很少有群众愿和他们来往,就连这当妻子的也常遭人白眼,无论在厂里上班,还是走在家属院里都感觉得到受人冷落的滋味真不好受,连邻居们也不愿与自己多说话,惟恐躲之不及。外边说三道四议论纷纷,让凤儿觉得见人矮三分,抬不起头来,难道还得跟着他过这种担惊受怕丢人显眼的日子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想想将来真是后怕,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如火如荼,这场运动失控了,各派斗争势力争持不休,常常是文斗之后接着就是武斗,矛盾尖锐化了,工厂里乱成一团麻,理不清剪还乱。
会议室里乱糟糟的吵成一锅米饭,正为如何让解决两派斗争中一些难分难解的问题而激烈辩论着,一个造反战斗队长进来直奔唐主任的座位,伏在他耳旁小声报告说:石根犯病了,怎么办?
唐子力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发脾气说:“不是顽固不化吗?就让他抱着花岗岩脑袋与他那死硬观念一起去死吧!死了连追悼会都不开!”
那个队长听了唐主任的指示,意思了一下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没说出来就又咽了回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
苏建民听到这个消息后,有点坐不住了。心想这老爷子要是出点闪失自己可就难辞其咎了,因为全厂的人都知道是他带人把石副主任抓走的,他死了全厂的人还不把我恨死,于是他想说人命关天,得赶快救人才对。
可是当他试着身子往上起了起准备发言时,没有站起来他又坐下了,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深知唐主任的秉性,此人心狠手辣,要是他不同意你这么办,情况会更糟糕,他会为了阻止别人采取措施而一不做二不休,把石根看得更严,连一点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老石根的命岂不休矣。
于是他故作镇静,表面是在听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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