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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还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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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故作镇静,表面是在听会而心里琢磨起怎样救石根的命来……
其实苏建民并不真笨,在人们眼里他是唐主任的一员得力干将,是和这帮借运动而结党营私弄权作势的极端分子一丘之貉,殊不知建民他并非对唐主任是言听计从,他也有自己的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还是会把握的,有时候他会装傻而耽误或错过不愿做的事情,顶多被唐主任骂一句蠢货就过去了,也有时候对造反派的过激行动采取阴奉阳违的态度,或找借口临阵脱逃,或暗地里走漏风声,把行动搅和黄了,但是,他决不能对任何人说,那样就会把他置于危险之中,他就不能借这帮掌权的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这就是苏建民和他们不同之处,也是他的聪明之处,这小子也算是很有心计的人了。只不过水太浑,大家一时也琢磨不透他而已,所以,在群众眼里他落了个唐魔头爪牙的坏名声。
造反派内部也是斗争激烈的,因为大多数人是听信上边的指示和国家报纸的宣传,本着誓死保卫党中央,抓革命促生产的思想而参加造反派组织的,他们的初衷是好的,苏建民就是这样的人。
发生那么多的文攻武斗,都是被混进造反派里的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蒙蔽和操纵了,唐子力帮派势力中的核心人物,也都是各怀鬼胎互相利用,有的是官报私仇,有的是图谋私利,有的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形形色色各有目的,而大多数群众在矛盾激化中,头脑简单的也分不清是非颠倒或谁是谁非了,斗来斗去还浑然不知目的是什么。
但苏建民与这些头脑简单容易被操纵和利用的工人们还有不同,他有野心,所以参与的态度更积极,而且馅的更深,之所以他愿意忍辱负重和这帮混蛋们搅和在一起,皆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想当官儿。
在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态中,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后,他也曾想急流勇退,可是当他良心发现时已经太晚了,他已经被推到了运动的风潮浪尖上了,想退都很难,也只有硬着头皮周旋其中了。
有一次几个保守组织联合在大礼堂开会,声讨造反战斗队打伤工人的行为,唐主任组织了几个战斗队的武斗人员,把礼堂的大门围住了,在门外的篮球场上架上了攻击武器,准备与里边的对立派大干一场。
“妈的!给老子作对。”气急败坏的唐魔头这回赤膊上阵了,“曹队长,给你的人说,给我使劲的打,打死人不用你们偿命,我就不信谁不怕死,还敢和革命派对着干!”
他们使用的是用架子车内胎做成的弹弓,把砖头打过去威力很大,能把窗户给砸烂,要是射进去砸着人比挨棍子受伤还厉害,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那个曹队长是个愣头青,有勇无谋,就是胆大,打起架来拚命都不怕。他站在球场上,手里举着个小扩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里边的人都听着,怕死的都站出来,如果不投降就打啦!”
几个带柳条帽的战斗队员抬过来几大筐砖头和石头块儿,做着开仗的准备。更可怕的是,唐子力暗地里还安排人用钢管做了一些土造炮,装上火药可以打钢砂,前几天试验时一炮就把几只狗打飞了,吓得几个革委会成员都说不敢用。而此时,苏建民看到一辆外单位的大卡车拉着土炮,正悄悄地开到马路对过停在大树下,准是狡猾的唐魔头怕惹同伙的众怒,勾结了外单位的人来使用这要命的武器,面对这突然的发现,令苏建民大吃一惊,这可非同小可,要出大事儿啦!
忽然礼堂的门打开了,里边传出了震天响的口号:
誓死扞卫党中央!
反对破坏生产的最恶行为!
把保卫革命的战斗进行到底!……
一时间礼堂内外的人们个个都情绪激昂,对立情绪使双方对持的氛围剑拔弩张,眼看一场血战就要打响了。
苏建民心想这可坏事了,他的师傅还有哥们儿大老杨等都在里边,要是死伤在里边可如何是好呀。只见他咬着槽牙,盯着礼堂的窗户在发呆,我该怎么办呢?
“建民,你还愣着干什么?”唐主任不耐烦地叫他,“去,再多喊些人来。”
唔,有啦。唐魔头这么一说,他情急中心生一计,“好吧,唐主任,我这就去办,不过刚才来的时候,几个车间的战斗队都叫过来了,在厂里的也就这些人了,要不我去家属院里喊喊,再组织一些没上班的战斗队员来?”
“嗯,好,好,你快去吧。”唐主任同意地说。
脱身后他健步如飞地往家属院的方向跑去。
这座大礼堂就坐落在重机厂大门的马路对面,门前边是一个灯光球场,过去晚上经常组织邻近几个单位篮球队来打比赛,是个非常热闹的小广场,礼堂后边连着几间伙房,大礼堂平时也作职工食堂使用,伙房就与家属区一墙之隔。
进了家属院向左拐就是伙房的后墙,那里是个死角,并没有被战斗队员围着。建民跑到家属院里喊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来,我把你抽上去,你翻过墙从伙房的窗户里跳进去,告诉礼堂里的叔叔阿姨说外边拉来的有大炮,赶紧从伙房后边都撤出来,否则要出人命的。你懂了吗?能行吗?”
“没问题,叔叔,爬树翻墙是我的拿手好戏,说不定我爸还在里边呢,他老是骂唐魔头那个坏蛋,我得赶紧把他喊出来。”
那小孩翻过墙去后,苏建民才向家属院里走去。
约摸一刻钟后,当苏建民领着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来到礼堂前的球场边时,里边的人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曹队长他们发射的砖头瓦块把礼堂的玻璃打得稀巴烂,里边时不时传来几声哭叫声、骂声,肯定有人受伤。
当苏建民给唐主任报告人喊来了的时候,他正在哈哈大笑呢,“谁是英雄?你看那龟孙们,连门都不敢出来,吓得屁滚尿流的从窗户里逃跑了,哈哈哈。”
魔头笑了,苏建民急得那身臭汗落了,因为还没等到这个魔头使用土炮,一场灾难性的攻击化险为夷了。
建民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惜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低着头想什么呢?头儿瞟了你几次了,小心着点。”挨着建民坐的宣传科长廖冀中用胳膊肘捣了捣他。
这老廖四十多岁,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运动一来,他就大病不断,经常不上班,躲在家里养鱼喂鸟。要不是他弟弟在工业局当着科长和他写的一手好文章,唐魔头岂会用他,经常批评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恐怕早就把他踢了。
也难呀,这老廖是个老高中生,年轻时吹拉弹唱爱好广泛,当过厂宣传队长,在厂里也是个头面人物。后来石厂长相中了他的文章,把他放在宣传科派上了用场,那石根有恩于他,而他却眼睁睁看着石根让人折腾毫无办法,此时他也正在为老厂长的安危担忧呢。
廖科长也是个半仙儿,会看蚂蚁相,要说搞个阴谋、算计个人什么的他不会,可看人他还是不会看错的。建民的情绪波动变化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建民心神不宁准有心事儿,而且从刚才建民听到石根消息后的反应,他对建民心里想的什么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他还知道,石厂长原来当过三车间的主任,建民他们这群工人大多是他的徒弟,对老头很有感情。
这就叫不谋而合,他俩的心事儿想到一块去了,但又不敢明说,在这思想混乱时期,夫妻俩还有背靠背搞揭发的呢,谁还敢相信谁呢?虽然他知道建民心眼不坏,但也只能心照不宣而已。特别是他这个人胆小怕事,更不敢贸然挑明自己的心迹。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兴许建民会帮老厂长一把。于是他低下头耳语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给你说。”说罢,老廖点上了一支烟,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走出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建民也猫着腰悄悄溜到门口出来了。
他俩来到走廊尽头拐弯的楼梯上,廖科长上下瞅了瞅,见没有人来,就拉建民到身边低声问他:“兄弟,这会儿没外人,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因为石厂长犯病把你吓住了?”
“没,没有哇。”建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弄懵了,不知其用意何在,就没敢承认自己的想法。
“行啦,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审查组长,要是老厂长有什么闪失出了意外,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得对这个事要慎重点呀。”
“廖科长说的言之有理,谢谢老兄了。”建民听他的语气,也是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着想的,就有些感激,反过来问他:“那你觉得咱应该怎么办?”
“我认为首先这个消息不能隐瞒,得传出去,让他的家人知道,再者如果能叫大夫去抢救一下就更好了。”
“这主意恐怕不行,叫他家人知道了还不得哭天喊地的找唐主任要人?事情闹大了反而对救老厂长不利,拖延了时间就更糟糕。”建民急得直搓手,“老唐派的人看得很紧,何况关石厂长的仓库还有铁门锁着,大夫来了也进不去呀。”
老廖狠吸了两口烟,在原地转了几圈儿,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兄弟,你说得对,时间不能等,晚了就可能出事儿的。”
忽然,他俩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响,就赶紧转到走廊里往厕所走去。
“兄弟,看来咱俩都出不去也使不上劲儿,要不然你给你们车间的工友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想想办法?”老廖边走边说。
“对呀,咱想不出办法,再琢磨一会儿恐怕把事儿都耽误完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你在会议室里给我打个马虎眼儿,啊,我去去就来。”建民说完就急匆匆下楼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抓起电话就给三车间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两下后,一个年轻人接了起来,懒洋洋地问:“喂,找谁?”
“大老杨在吗?”
“不在,你这人有毛病呀,也不看看都啥年月了,哪还有人上班呀。”他不耐烦地说完就想挂电话。
“哎,我有急事儿,你得赶快去找他一趟,他住在家属院七排那里,给他说石厂长心脏病犯了,人在厂里旧仓库里关着。”
“哦,我知道了,你是谁呀?”
“记住,一定要找到他,千万别耽误!”
“哎——”
苏建民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就挂电话了,他不想说,是他不想给人留下任何破绽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他觉得混到今天不容易,自己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面对复杂的混乱局面更需忍辱负重、小心谨慎。
那天下午,大老杨因为对厂里的混乱形势看不惯,心里很烦就没去厂里边,而是和几个工友在家里打牌消磨时间。
当他的徒弟,也就是那个接电话的小伙子,神情慌张地跑去告诉他这个消息后,这个平素比较稳当的中年汉子再也忍耐不住了,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扔,大叫了一声:“弟兄们,跟我走,去把老厂长救出来!”
他们几个从家属院往厂里跑的时候,愤怒的人们越聚越多,许多工人不用人喊就自觉地加入到了这支奔跑的队伍里来了,人们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似洪流般涌向了厂里去。
人心向背呀,路遇不平总是有人铲的。人们冲向旧仓库,打倒看守砸开铁门把老厂长背了出来。
等到石根被群众抢走的消息传到还在开会的唐魔头的耳朵里时,人们已经把石副厂长送到市医院去了。
群众自发的猝不及防的闪电行动,让这魔头吃了个哑巴亏,他似乎感到了自己处心积虑营造的磐石般造反阵营受到了强烈震撼,竟然让群众在自己严加防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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